估计是院子里太热闹。门口走过来一道身影，正是隔壁的刘婶。“哎呦，这是小河回来了啊！”周小河面带微笑的打了个招呼，“是啊刘婶，这不是几年没回来了嘛，请了一个探亲假！”刘婶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河，嘴里啧啧了一声，“哎呦，几年没见都成大小伙了啊！干了这么久了，有没有当官啊。”周小河面色不变的微笑着，“哦，哪里当什么大官啊，就大头兵一个。”刘婶闻言点了点头，“哎，能当上兵已经不错了，你这也是运气好，要不是解方军到你们学校招生。你还落不到这好处呢！”这句话倒也没有说错。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嘛！除非特殊时期，这年头当兵的指标非常的紧张。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特别是农村，普通公社一年都不一定有一个指标。刘婶说完，叹了口气，“我家老三要不是弄了个副食品站的工人，我也让他当兵去。一个月才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周小川闻言一阵的失笑。刘婶子家三个孩子，老大早就工作了。老二和老三因为下乡的事情，留下一个老三，另外一个被安排到了副食品站。所以这生活过得还不错。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家有个副食品站工作的人。平时能弄到不少好东西。逢人就说，以后要是买什么东西找她那小儿子。杨月梅已经和他念叨过不少次了。刘婶看着桌子上的那么多的书，便奇怪的问了一下，“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周小川闻言笑着将原因说出来了。刘婶听完点了点头，“嗯，这是好事啊！那你们弄，这马上要过年了，缺什么东西跟婶子说，能帮你们弄的婶子给你们弄。”说完，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看到对方离开的背影，周小川兄弟两个相视笑了笑，都没有说什么。不需要票的，他们自己能买的。毕竟省城不比北方的小公社。需要票的找她也没有用，对方也不可能帮他出这个票啊！不过这过年的时候，确实是特殊时期。内部有个人，有些紧俏的东西，能帮忙留一些。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小米，则是撇了撇嘴。周小川见状敲了一下她的头。“你那什么表情啊？”小家伙揉了揉被敲的头，“哥，你又敲我干嘛啊！这人讨厌死了，你不在的时候，她晚上老是过来。就说她那三儿子多么多么好！”周小川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一阵的迟疑。对方的三儿子今年十六岁，过了年十七岁。比周小米也就大三岁而已。这不会是打小家伙的主意吧？随后想了想，还真的不是不可能，谁让小丫头长的模样好，个子高。想到这里，他一阵的冷笑。想多了吧！对方爱炫耀的性子，倒没有让他有多厌恶，最多有点反感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家儿子有出息了，不是一天到晚挂嘴边啊！但是真要打小家伙的主意，想都别想。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这个他就有点怒火中烧的感觉。不过回头看到小米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他笑了笑。自己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小米看周小川发呆，斜着脑袋问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傻了？”说完，赶忙把自己的头捂着。防止周小川又要敲她。周小川闻言一阵失笑，不行，小家伙这样的，不到25岁不能结婚。不对。有他的空间泉水。就算小家伙30多岁了，肯定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来岁。要不三十多岁再嫁出去？来换书的小朋友都走了以后，周小川递给小河一张洗澡票。让他去澡堂子洗澡去了。而他则是去厨房做饭了。这一家团聚，怎么也要弄点好吃的。等到小河回来，他的饭也刚刚做好。粉蒸肉、红烧虾、红烧大黄鱼、海鲜汤！还有一份刚出炉的片皮烤鸭。菜的种类不多，但是都是量大管饱。“娘！”此时杨月梅也下班回来了，听到屋里的叫声，她愣了一下。当看清屋里多了一个人时。一脸的激动，快步走到周小河的身边，“哎哟，小河，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说话的时候，一脸激动的摸着小河的脸和胳膊。随后想打什么，赶忙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了没？快给娘看看。”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周小河赶忙安慰道：“娘，早就好了啊！这么久还不好还得了啊！”“那给我看看伤口。”“娘，我这穿着厚裤子呢，怎么看啊!而且还在大腿上呢！”杨月梅抹了一把眼泪，笑骂道：“小兔崽子，跟你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周小河闻言苦笑了一下，“娘，都好了，没什么好看的了！”听到周小河的话，杨月梅看了一下两个儿子。随后叹了口气。儿子们都长大了啊！周小川见状只能劝说着，“娘，行了，别说了，小河回来到现在都没吃饭呢。赶快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听到儿子没吃饭，便赶忙说道：“哦，那快点吃饭！你们也真是的，就不知道先吃吗？给我留点就好了啊！”还没坐上桌子，便开始唠叨起来。几人便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饭，杨月梅一边问着他的情况。周小川想得到了白天的刘婶。想问一下，看到小家伙在这里，他也就没有好意思说出来。一顿饭吃得很晚。吃了饭，杨月梅难道大方了一次，将两个大的煤炉子都给生了火。至于周小川这边，自然不需要的。其实这炉子也就白天在家的时候用的上。晚上作用就小了很多。看到这煤，他想到和王胖子约定的时间到了。打个招呼他便出了门。其他几人对于周小川这样经常晚上跑出去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来到地方，没有去管四周其他的人。拉着板车直接来到王胖子这边。这个板车还是之前从鹤老那里买来的那辆，全身铁结构，轮胎还是汽车轮胎。看到周小川过来，对方也一阵的高兴，“哎，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所都说好了，怎么可能不来啊！东西呢？”王胖子低声说道：“你跟我过来。”周小川见状便带着他来到了一间房子里。推开房间，只见里面放着5个大袋子。王胖子指着地上的煤说道：“东西都在这了，1000斤只多不少。”周小川打量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他便点了点头。“多少钱？”王胖子嘿嘿一笑，“市面上的煤球12块钱1000斤，算上煤的定量的话，24块钱。”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有点贵。比陕北贵太多了。主要还是因为这里冬天用的多，供不应求。不过这其中还有王胖子的赚头。“行吧！搭把手，帮我把东西抬到车上。”说完，从兜里掏出24块钱。王胖子接过钱数了一下，乐呵呵的笑道：“哎，好嘞。我帮您。”两人搭手，将煤放到车上。他试着拉了一下。起步非常的慢。不过动起来以后就好了很多，就像汽车抛锚推汽车一样。王胖子看着周小川离开。乐呵呵的回到自己那边，继续蹲点。周小川拉了一段距离，见王胖子离开，他便将东西给收进了空间，骑着车离开了。走了一段路，他感觉脸上有点湿润。娘的，下雨了。不对，应该是雨夹雪。随后赶忙骑着车快速向着家里行去，可别下大了。走到一半，周小川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担心碰到人，所以他的意念都是开启的。之所以停下来，因为他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情况。或者说是地下室。因为此时地下室里一个人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收着电台。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发好电报。准备收摊。对方小心的把东西收进一个箱子里。放进一个洞里。随后用铲子把地下室里的红薯，给铲到上面覆盖起来。就算有人进来，不弄开红薯。也是很难发现什么。对方弄好以后，爬上屋里。此时对方屋里有一个人女人和两个孩子正在熟睡。“你干嘛去了，弄这么久啊？”一道女声响起。男子笑呵呵的说道：“哦，肚子有点不舒服，去茅房了。”“哦，快点睡吧，都几点了。”听到女人的话，男人没有说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随后便睡了下去。周小川见状，记住了这个地方。碰到肯定要举报的！不过他不准备自己掺和，明天把信息丢给郑兵就行了。随后他便骑着车向着家里行去。来到家附近，他闪身进了空间里。意念一动，将这些袋子里煤弄了出来，全都给清洗了一遍。洗煤！只留下大颗粒的子煤。不然烧的时候，屋里全都是灰。这种大颗粒的燃烧起来只会有很少量的灰。弄好了以后。他这才拉着板车回到院子里。回到家里，一家人都没有睡着，正在屋里说着话。听到外面的动静，周小河和杨月梅便走了出来。见车上的几个袋子，一阵的惊讶。周小川对着周小河低声说了一句，“行了，别看了，下雪了，帮忙把东西抬到厨房！”周小河闻言赶忙跑过来。两人搭手将煤抬进了屋里。等两人弄好了，杨月梅才一脸奇怪的问道:“小川，你那弄的是什么啊？那么黑是煤吗？”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是啊，是煤，娘你以后别再舍不得了。”杨月梅听到后，轻哦了一声。赶忙打点热水给两个人洗洗。周小川假装出去一趟，把车子给还了。过了一会他才回来。洗脸架上的盆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周小川洗着手，想着小米睡着了他便对着杨月梅问了一下。听到他的话，杨月梅想了一下，“没说啊，她一直不都这么显摆吗？”说完反应过来了，“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讲，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她见着小米夸个不停。还一直问小米工作的事情。”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估计对方想给他儿子弄个双职工的儿媳妇。这年头双职工的家庭，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啊！小米可能还只是在她的考虑范围而已。周小川摇头失笑。都什么玩意事啊！周小川在旁边笑了笑，“娘，下次她再问，你就说小河现在是副连级别的，二十级工资待遇，72块钱一个月。”周小河闻言一阵的无语，“哥，你拿我去炫耀干嘛啊？你不是一直都讨厌这样的吗？”杨月梅闻言一阵的奇怪，“是啊！你不是不让说吗？”周小川对着小河翻了翻白眼，“瞅你那嘚瑟的样子，不是我去炫耀，只是说有人问的话，娘就实话说就好了。”他之前的想法是别那么招摇。但是想了一下，小河的性质毕竟不一样，传出去了对家里只会有好处。毕竟这也算是一种保护。杨月梅加上周小河的工资，在一起一百块钱一个月。家里买点什么东西，也比较方便。杨月梅闻言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到有些困意了。“行吧！我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说完，打个招呼便回去了。兄弟俩见状，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周小川想到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想着明天把这事情告诉郑兵好了。此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翌日清晨。等他起床的时候，小河和小米已经起来了。小河正带着小家伙在院子里堆雪人呢。周小川看了一眼，昨晚的雪下的很大啊！这少说也有二十多公分的厚度。外面的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哥，你快过来帮忙啊！”小米拿着铲子，在那里忙活着，完全不顾那已经冻的发红的小手。看到周小川出来，赶忙吆喝了一声。没搭理她，回屋里洗漱好了以后，他这才走了过来。“这当兵了就是不一样啊！起来这么早啊！”周小河一边帮小家伙堆雪人，一边回头笑道。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去帮忙，拿起铁铲，便在旁边开始弄了起来。“哎呀，哥，你干嘛呢！来帮忙啊！”小米在那里抱怨着。“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说完不再管小家伙。对方闻言撅着嘴，继续弄起来自己的雪人。周小川看雪挺大的，试着能不能弄个滑梯。不过忙活了一半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郑兵！“这是周小川的家吗？”对方在门口吆喝了一声。周小川看着站在门口是郑兵一阵的奇怪。难道抓特务抓到自己家来了？狐疑之下，将手里的铁锹放到了一边。对着郑兵笑了笑，“郑所长，您这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啊！稀客啊！”郑兵看着周小川，这才反应过来，“哦，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周小川闻言笑了笑，“是啊！您估计都忘记了吧！有事吗？外面冷，有事屋里说吧！”自己的两次事情虽然都是对方经手的。但是人家毕竟是大忙人，经手的事情那么多，哪里能记得清楚那么多人。郑兵点了点头，“行！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说完，看了看旁边正在玩的小河两人。周小川见状对着周小河说道：“小河，我和郑所长有事说，你带小米在院子里玩。”小河闻言明白了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郑所长，你先坐。”带着郑兵进了堂屋，他便去泡茶去了。郑兵将头上的植绒帽摘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哎呦，你这屋里真暖和！”“郑所长，喝茶暖和一下！”周小川闻言笑了笑，将茶杯放到桌子上。随后坐在了旁边。郑兵接过茶杯道了声谢。“哎呦，好东西啊！”说完，对方喝了一口茶！又赞叹了一句，“嗯，真是好茶啊！”周小川闻言笑了笑，“郑所长，您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茶叶好吧！”听到周小川的话，郑兵向着外面看了一眼。随后将茶杯放下，一脸严肃的说道：“周小川同志，我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帮忙!”周小川闻言一阵的奇怪。两人都没有交集，他能帮什么忙！不过他还是客气了一句，“郑所长，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好了，能帮上忙的我尽量帮！”“行，但是这件事，不能再让别人知道，本来我是准备让你去所你谈的。”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看到他的表情，郑兵继续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抓特务！”这下周小川真的惊讶了。难道那天自己扔纸条暴露了？不可能啊！离着几十米呢？而且丢完了，他骑着车就跑了啊！想不通他便直接问了出来，“郑所长，您这开什么玩笑呢，我有什么能耐能抓特务啊！我也不知道特务在什么地方啊！”郑兵闻言笑了笑，“你就别谦虚了，我可是听说你有一个本事。你的听力特别厉害，能听到很轻微的动静。”周小川先是一阵的疑惑。听到这里他便明白怎么回事了。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郑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这个本事，只是在纺织厂透露过。谁告诉他的呢！感受到周小川的疑惑，郑兵先没有解释，而是对着他说道。“我一会弹几下杯子，你试试能能听到几次。”周小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自己这本事在纺织厂不算什么秘密。郑兵见状，来到远处。背着周小川，轻轻弹了几下手里的白瓷杯。声音有高有低。高的时候勉强可以听的见，低的时候声音低不可闻。敲完以后，他扭过头来，问道：“刚刚弹了几下？”周小川笑了笑，“11下！”听到他的话，郑兵一脸的震惊。要知道有其中有几下，他几乎没有用力气啊！随后一脸激动的说道：“厉害！太厉害了，这下有希望了啊！我们就缺你这样的人啊！”周小川闻言没有搭话，而是就这样看着他。郑兵看到他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张平，张副主任。是他推荐我来的。”周小川明白过来了。张平在那里做了那么长的时间，自己的底细早就查清楚了。自己当年的成名绝技。对方自然也是清楚啊。随后想到了什么便对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听发电报的声音是不是？”郑兵闻言点了点头。周小川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郑所，不是我不帮忙，问题是怎么帮啊！这么大的省城，我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听吧，而且你们能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电报？白天？晚上？晚上几点？能确定就一定是电报传送信息？”这个倒不是瞎扯。他是能找到电台，但是怎么发现的，这个需要一个很好的逻辑。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事情。他宁愿找到了偷偷告诉对方。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是发电报，做这行的，肯定是多条腿走路啊！那些没有电台的人，影藏起来更加的难找！就算是自己能听到和看到，但是别人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做啊！消息传递出去了，立马又是正常人的生活了。用大海里捞针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听到他的话，郑兵陷入了沉思。周小川说的也是没错，不然自己这些人忙活了这么久，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聊天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地方。周小川没有打扰，看向了外面的周小河，脑子里有一个想法。要是抓到特务，不知道对小河在部队里有没有利。到时候这些可都是要记录到档案的！此时郑兵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试一下吧！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不管成不成功，人民都会感谢你的！”反正死活试一下吧！周小川闻言翻了翻白眼。随后便对着他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你说！”“真要是抓到了，我想把这份功劳带上我弟弟！”郑兵闻言皱着眉头，“你弟弟又没有参与，这不是弄虚作假吗？”周小川见状笑了笑。“郑所长，这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总不能一天到晚去你们所里吧！我只能单独行动。我平时带我妹妹出去玩的时候注意一点就是了。”“而且有时候我要晚上出去，这黑灯瞎火的多危险啊，我弟弟是当兵的，保护我的安全，难道这不算是参与？”郑兵闻言想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让人跟着他的。但是周小川毕竟只是帮忙而已，只能点了点头。：“行，只要你能找到，只要参与的人，都算一份，可以了吧！”这还差不多。不过其他人也参和不进来。小米这样的都不行！不然给小家伙弄一个也不错。“行，我知道了，您给我开一张证明，别半夜被人当特殊给抓了起来。”郑兵闻言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去所里给你开个证明。”对方说完，便着急的离开了。周小川看着对方着急离开的背影笑了笑，估计这家伙压力太大了。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哥，怎回事啊！”小河对着他问了一句。周小川摇了摇头，“晚上和你说！”说完，继续弄他的滑梯去了。周小河闻言轻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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