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面色微变,“天魔宗?”杨波一直知道,佛门面对一个天敌,正是天魔宗。天魔宗能够诱导佛门弟子堕落,可是金刚佛陀铲除邪恶之徒,这并非是堕入魔道!无心看向杨波,“难道你以为只有滥杀无辜,才是堕落吗?”“像是金刚佛陀这种极致的精神洁癖,同样也是堕落!”“他杀的人太多了,正符合天魔宗的堕落之道。”杨波摇头,“金刚佛陀所杀之人,都是堕落之人,他有精神洁癖,那说明他秉承正义公平!”“就算是他接触了天魔宗,那也是借助天魔宗,达成自己正义之路!”“你们围杀金刚佛陀,这是在害怕,你们害怕他终有一天会找到你们的头上!”无心冷哼一声,“我们身为佛门中人,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以慈悲为怀,我们为天下开太平,我们怕什么?”杨波冷哼一声,“当真如此吗?”此时,慈悲寺中战斗激烈,为了围杀金刚佛陀,慈悲佛陀他们在这里布置了强大的防御阵法,挡住了佛陀的攻击余威。不过,杨波却能感觉到,阵法在遭到侵蚀,接下来恐怕很快就会被破坏。一般而言,无论是道祖,还是佛陀,他们的战斗都是发生在星空之中。在本土发生战斗的情况很少,因为这样会破坏这方世界,造成大量伤亡。金刚佛陀陷入了下风,但是却并没有丝毫退却,他仍旧在努力战斗。天玑小组站在远处,也在观战,他们不敢靠近过来。无心看向杨波,“信不信由你!”杨波开口道:“我三次进入这方世界,每一次所见都相差无几。”“寺庙朝堂污秽肮脏,龌龊不堪,上至天子,下至僧侣,无不视人命如草芥!”“这方世界烂透了,朝廷贪腐,赋税劳役沉重,百姓流离失所,寺庙侵占民田,囚禁女香客,无恶不作!”“正是因为有了金刚佛陀的不懈努力,这才改变了这方世界的风气!”无心摇头,“只要有佛陀在这里,一切都会改变的。”“难道比丘国上下都没有好人了吗?”“难道整个比丘国只有他一个好人,没有金刚佛陀,这方世界就不复存在了吗?”杨波盯着对方,冷声道:“无心道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处佛国会消失了,原本我一直以为这处佛国被放逐,现在看来,这方世界应该是毁灭了吧?”无心沉默不语,显然印证了杨波所言。杨波看着对方,开口道:“金刚佛陀对佛国很失望吧!”说话间,慈悲寺内传来了惊人的声响。一道巨大的金色手印,落在了防御阵法上,阵法瞬间被破。磅礴的力量袭来,杨波连忙拿出了石钵,石钵张大,挡在身前,遮住了大部分的力量,即便如此,杨波仍旧被掀飞出去。无心连忙拿出了手中的佛器,挡住了巨大的冲击,他跟着被撞飞出去。慈悲寺没有了防御阵法,五位佛陀动手,惊天动地,恍若末世。杨波吐了一口鲜血,身上金光闪过,退到数十公里外,仍旧能够感受到磅礴伟力。慈悲佛陀停了下来,他盯着金刚佛陀,“你这是要毁掉比丘国吗?”“我们出去打!”慈悲寺已经被完全破坏,四处断壁残垣,大殿化作齑粉,慈悲佛陀的雕像,也被金刚佛陀一巴掌拍碎了。整座城市大部分建筑都已经坍塌,各处都有惊慌失措逃亡的人群,他们逃往城外,想要摆脱佛陀战斗余威的影响。城内恍若人间地狱,伤亡无处不在。慈悲佛陀痛心疾首,喊停了战斗。金刚佛陀呵呵一笑,很不在乎,“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这么多年来,你们不正是以自己的行为,在毁灭这个佛国吗?”慈悲佛陀冷声道:“你胡说,我们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你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想要毁掉比丘国!”金刚佛陀伸手指向外面,“这里是比丘国的都城,当年鼎盛时期,人口百万,现在还剩下多少人?”“这里还有十万人吗?为什么人口越来越少,难道你们不清楚吗?”“都是这些寺庙,这些吃人的寺庙,把所有人都吃掉了!”四位佛陀看着金刚佛陀,他们双手合十,没有回应。这些年来,比丘国积重难返,身为佛国,寺庙无数,一村一尊佛,一街一座庙。庞大的寺庙体系,供养了大量的僧侣,这些僧人不事生产,还要给他们发薪水,几乎每一个民夫背后就有一位僧侣,以比丘国的生产力,压根没有办法承载这样的压力。这些年来,金刚佛陀斩杀贪官污吏,斩杀作恶的方丈僧侣,利用他们沾着血水的财富救济百姓。但是,这仍旧是杯水车薪,整个比丘国的体系已经出现了问题,这是普通手段没有办法解决的。金刚佛陀伸手指向对面四位佛陀,大声道:“你们不敢说话了吗?”“四位佛陀比我证道更早,根子就是烂在你们的身上,当年宝林寺方丈奸银掳掠,你们难道不知情?”“据我所知,当年有数位女香客,貌美如花,死不见尸,究竟是被送到哪里?”“是慈悲寺?还是虚空寺?又或者是欢喜寺、日光寺?”虚空佛陀冷声道:“金刚,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慈悲佛陀双手合十,“此事亦与我无关!”金刚佛陀冷笑,“欢喜佛陀,你怎么说?”“在欢喜寺庙流过了一条河,名为欢喜河,每年枯水时,总是能够从河里打捞大量的枯骨!”“请欢喜佛陀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欢喜寺中的僧侣想不开,投河了?”众佛陀齐齐看向欢喜佛陀的方向,大家满是震惊,谁都没有料到,金刚佛陀直接揭穿了这件事情!关于这件事情,大家隐隐有所耳闻,但他们都没有深究此事。欢喜佛陀摇头,“我不知情!”金刚佛陀舌绽莲花,若神雷般炸响,“你若是不知情,你这欢喜禅究竟是和哪一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