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可别小瞧了我,在西北这一年多来,我可有丢过表姐你的人?”苏柒若想了想,顾朝阳看着跳脱,但办事好像还真没拖过什么后腿。“罢了,随你吧!”“多谢表姐。明儿我请你去游湖,听说到了晚上,那些个花船上面的美人儿一个赛一个的好看,若是表姐有相中的,妹妹送你。”苏柒若睨了顾朝阳一眼:“明儿我与叶清说好,要去拜访叶老太傅。”“啊?那……那我陪表姐一起去,等从叶府回来,咱们叫上叶清一起去游湖吃酒,正好晚上比白日里还热闹呢!”顾朝阳自小读书便不行,所以特别害怕见到叶老太傅。但为了表姐,她拼了。“叶家百年清誉,你是想害死叶清吗?”还带人家去看花船,小心叶老太傅拿拐棍敲断她的腿。“我们就看看美人,听听小曲儿,又不做别的。”顾朝阳自己也不会随便去碰什么男人,有三表姐在身边,她更不可能做什么了。不过就是过个眼瘾,见见世面罢了。“那你明儿自己去与叶清说,要是挨了打,可别找我求救。”苏柒若不是很喜欢附庸风雅,对于喝花酒什么的,她更不屑于去做。但她也听说过城外的那些个花船上的规矩,真正去寻欢作乐的其实是少数,大多都是感受夜风赏曲喝酒的。那些个色欲熏心的人多数都去花楼了,谁会大老远跑到湖上睡美人儿呢?但说归说,那些男子便是多些才艺仍旧隶属风尘,算不得良家子,所以许多注重名声清誉的世家小姐是不屑于去看什么花船听什么小曲的。第二日用过早膳,苏柒若便备好了礼物带着顾朝阳去了叶太傅府。因为之前便与叶清说好了,所以叶家也早早地便准备起了宴席。叶明还特意派人去请了莫雪尘过来,毕竟三殿下之前帮了他们,如今三殿下到府上来拜会祖母,他也不想错过见一见她的机会。至于自己的表哥,叶明是真的存了些私心。他总觉得表哥和三殿下特别合适,若是表哥能嫁给三殿下,以后就不用再担心被人欺负了。其实叶明想的也很明白,如今老护国公还活着呢,就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表哥,若是以后老护国公没了,谁还能护得住他?凭那招赘入府的赘妻吗?但三殿下不一样,她身份尊贵,上有皇上和太女的宠爱,又有嫡皇女的身份,那些个歹人便是有心要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莫雪尘本来是没打算来的,但家里人都担心他,害怕他因为那件事再吓出什么毛病来,便催着他出来走走,全当散心了。苏柒若在叶府看见莫雪尘,也觉得有些意外。但又知道莫雪尘和叶明走的一向近,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叶老太傅看见苏柒若十分高兴,拉着她说了不少话。顾朝阳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那模样怎么瞧都不能与京都第一纨绔安在一起。苏柒若强忍着笑,能见顾朝阳这么老实一回,他实在难得。叶明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顾朝阳一会儿白他一眼,怕被叶老太傅瞧见,又赶忙端坐好。最后还是苏柒若看不下去了,才寻了个由头让叶明带着顾朝阳去园子里坐着了。才一从前厅出来,叶明就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顾朝阳被叶明笑得俊脸绯红,不满地哼道:“有那么好笑吗?”叶明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点点头:“祖母有时是严肃了些,可也不至于让你怕成这样吧?”叶明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名震京城的顾小郡王连皇上都不怕,为何会独独这样怕自己的祖母。顾朝阳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立在一株栀子花前,小声道:“小时候我对不出对子,被叶太傅打过手板。”要知道顾朝阳可是顾将军府的命根子,从小到大一点儿苦都没吃过。莫说是打手板了,就是连句重话也没人舍得说她。可偏偏叶太傅是连太女都敢打的人,她挨了打不能告状不说,还要举着被打肿的手抄写文章。那少时的阴影深深地刻在了顾朝阳的脑海中,她现在一看见叶老太傅就觉得恐惧,那过往挨打还要罚抄文章的记忆便开始攻击她。叶明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手心,不解道:“不就是打两下手心而已,至于让你怕这么多年吗?”“你不懂!”这并非只是挨打两下那么简单的事情,顾朝阳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有她自己懂。“我是不懂,反正我没挨过打。”叶明笑嘻嘻地说着,又歪着小脑袋看向顾朝阳问道,“你那天去宫里告状,皇上可有罚你?”顾朝阳一听叶明问起这个,便哈哈笑道:“皇姑姑最疼我了,哪里舍得罚我?”要不是有皇上撑腰,她第一纨绔的名头也不至于响了那么多年。“不管怎么说,那天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和三殿下,表哥怕是要被苏元恪那个畜生给欺负了。”在顾朝阳面前,叶明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骂了起来。说到苏元恪,顾朝阳脸色也难看起来。“她打了莫家公子这么多年的主意,还没死心吗?”顾朝阳在几年前就听人说起过苏元恪看上了莫雪尘,只是护国公府不嫁儿子,苏元恪一腔热情也没了用武之地。哪知她到现在都还没死心。叶明摇摇头,说起这个也不由得有些担忧。“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表哥的,皇贵君去年便要为她选正君,她却一直拖到现在,不就是还打着表哥的主意吗?”就怕苏元恪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到时就说不清了。“那护国公府怎么不早些给莫公子招赘个妻主?等莫公子成了亲,便是苏元恪再有什么心思,也都不必担忧了。”“哪里就这么容易了?便是招赘妻主,也得找个品貌俱佳的才能配得上表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