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爷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不愧是长生和祁烟的孩子!”他感叹了起来,“其实严格来说,我应该不能这么快就确定你就是他们的孩子,最起码要再调查一番……但冥冥之中,我就有这个直觉。”他注视着面前的小姑娘,见她淡然恬静,光华无双,又想起她如今的出名程度和那些成就,不由得欣慰地笑了起来。“你如此出色,他们泉下有知,定会十分骄傲。”祁雾走出书房时,就看到苏宝贝像个小门神一样守在门旁边,听到动静后立马打了个激灵站了起来。见到是祁雾,他瞳孔微微睁圆:“你出来啦?”“嗯。”祁雾点头应下,她手上还拿着那个小盒子,然后在苏宝贝面前蹲了下来。指尖刮了刮他的鼻翼,笑颜莞尔:“谢谢。”“啊???”苏宝贝呆了一下,不明白祁雾为什么会突然和他说谢谢。他误以为是自己一直守在外面感动到了祁雾,不由得害羞地摇头:“没事啦,你也没进去多久。”“我要回去了,你要去上课吗?”一提起上课的事情,苏宝贝的脸色便迅速垮了下来,他沉重的点头:“嗯!”话音落下,他便嘀咕了起来:“也不知道承安到底怎么适应过来的.”祁雾听到了他这声嘀咕,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看来在家长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这群小朋友私底下已经热络起来了。“你和承安已经是好朋友了吗?”‘唰’的一下,苏宝贝的脸顿时就红了:“谁、谁和他是好朋友啊!那臭小孩最讨厌了!”“嗯?”祁雾眼神含笑,“又和靳司学怪怪了?”苏宝贝:“.”虽然又被拆穿了,但他仍嘴硬的不承认:“总之,还没到那个地步!”“好好。”最后祁雾为了照顾小孩子的自尊心,还是没戳穿的太多。只不过她揶揄的眼神就已经足够让苏宝贝别扭了。祁雾回到家中时,靳司还在等她。她离开的匆忙,靳司当时也只知道杜老太爷有急事找她。如今见她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东西,靳司不疾不徐地挑了下眉:“杜老太爷突然想起来贿赂你了?”祁雾无奈的摇头:“这不是贿赂。”她将小盒子摆在了靳司面前,轻声说道:“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遗物?”靳司眸光一滞,他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错愕,“你是说杜老太爷认识你父母?”“嗯,他们都是杜老太爷的学生。”祁雾叹息一声,“不过就连他也不清楚我母亲的身份,只知她来自西都,名叫祁烟。”“祁烟?”靳司若有所思,“我去调一下秘部关于西都的档案,看看哪个部落以祁姓传承。”祁雾不置可否。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盒子身上:“你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她问完,也没想要得到靳司的答案,径直打开了盒子。安静的躺在盒子里的,是一把青铜钥匙。这把钥匙做工精细,虽然颜色已经转为深青色,但上面却并无什么磨损或掉漆的痕迹,是一把完好无损的钥匙。“钥匙?”靳司挑了下眉,“他们给你留了东西,却不告诉你东西在哪,这是想让你自己去找吗。”“杜老太爷说,我若有缘,日后便会知晓。”祁雾深深地看了一眼盒子里安静的躺着的钥匙,似是在等待着她去探寻背后的隐秘。她幽幽慨叹道:“因果续缘啊”话锋一转,她开玩笑似的转头望向靳司:“你说,这会不会是打开你墓宫的钥匙呢?”靳司眸光一凛。他不禁直起身子来,语气严肃:“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说完之后他便有些懊恼:“我并未参与墓宫的设计,原本我想着死后只会有一床草席伴随着餐风饮露”不然此时也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祁雾抬手覆上了他的脸,语调平静温和:“大将军乃天降紫微星,本就是匡扶正统、民心所向的存在。”“人民赋予你推翻腐朽堕落的统治的希望,如若真要追究,是我害了你。”靳司蓦然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眸光沉沉。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深处,隐隐散发出丝丝缕缕龟裂的裂痕:“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好,我不说。”祁雾从容调转语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是你结束了四海纷争,平定了天下,你担得起世人尊称的大将军,也担得起一座墓宫。”靳司眨了下眼。“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视线过于灼热,祁雾歪着头问他。靳司哑然失笑,一种无法言喻的饱胀情绪填满了胸腔,他仿佛溺毙在这种无声无息的温柔之中,甘愿沉溺、直至坠入深渊深处。他摇摇头,上前抱住了她。将祁雾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着此时正在胸腔之中猛烈跳动的心脏,如夏日烈火,一经点燃,便是燎原之势。“只是我从未想过,祭司大人会说出如此动听的言语,胜过世间的千万句情话。”他哑着嗓音低声笑着,“紫微之命,是上天的旨意。但对你的野心,自始自终都是大将军肆意存在的证明。”“我有太多无法满足的欲望,只是后来恰好,那些欲望都集中在了你身上。”祁雾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好闻安心的气息,听着头顶上他的声音,伴随着胸腔的跳动声,恍若出征前的擂鼓声,一次比一次激颤、一次比一次更能鼓舞人心。“靳司。”她轻声呢喃着。“嗯?”靳司并未放开她,仍牢牢的将她桎梏在自己的怀里。“你不怪怪的时候,很好。”之前粉丝质疑靳司到底是怎么追到祁雾的,毕竟他连亲昵的昵称都不会喊,估计更不会说情话了。可祁雾知道,他会说。只是他做的,永远比说的多。但这些,只有祁雾知道就好。——她的私心,也都体现在了大将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