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说得对!”扶苏顿时喝了一声,“如此欺压百姓,天理何在?将这帮人,全都收押了!”“诺!”陈平马上说道,“大公子有令,把这帮欺压百姓的混账,全给拿下!”“唉?大公子饶命啊!”“大公子,您不是说,这第一个说实话的人无罪吗?”那人顿时叫道,“小人刚才可是说了实话啊!”“这……”“唉,大公子,这话,的确是小人刚才替大公子说的……”陈平摆手道,“小人说,这第一个说实话的,赦其无罪,这第一个说谎的,可是要重重严惩。”“对对对,这位大人,就是你说的!”那人听了,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这刚才我们问之前,你们,可都说谎了吧?”陈平说着,话音一转,“既如此,又说谎,又说实话,那在大公子这,你是两罪抵消了。可是,你这私下里反对大公子新政,殴打百姓的罪,该怎么办,那自然得怎么办了!”恩……恩?我特么?还有这说法?听到陈平的话,那人顿时一脸黑线。这不是耍诈吗?“陈大人说的有理,全都拿了!”“诺!”卫兵听罢,也不给这些人机会,一个个的,就地拿下。而这些士族所带的家仆们,哪里敢参合?一个个的,跪在地上,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家法再大,他们也不敢跟朝廷作对啊!这一切,只能怪自己家老爷们倒霉了!谁让他们这运气不好,直接被大公子扶苏给撞到了?有口也难辨不是?“唉,大公子,大公子饶命啊!”“大公子,我们冤啊,大公子,错不在我们啊……”这帮士族被缉拿着,一个个的,哭喊不已。没错,虽然他们也很不想看到一帮百姓发达富余了,但是,这命令,的的确确,是上面人指示的啊!他们能不听吗?于公于私,那都得听啊!您又何苦为难我们这些臭鱼烂虾呢?但是,扶苏却并未听他们的,如今的他,看到这些受伤了的百姓们,的的确确是陷入了愠怒之中。太过分了!这帮士族,把百姓们当成了什么?如此恶毒,岂不是让百姓们寒心?若是都像这般,那天下的百姓,岂能安心劳作?“大公子……”看到扶苏的神情,陈平心里一动,忙上前说道,“微臣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能有不错的效果……”恩?扶苏听了一愣,旋即问道,“陈大人,你有何妙计,言说便是!”“诺。”陈平这才说道,“大公子,臣下是这么想的。咱们,光是惩处了这些个人,那不能够警示众人啊!未来,指不定,还有许多士族,继续仇视新政,欺压百姓!所以,我们得做点什么……”恩?做点什么?听到陈平的话,扶苏一愣,旋即问道,“却是该当如何?”“大公子……”陈平说道,“陈平认为,不若,抓这些人去游街吧?”什么?游街?扶苏听了,脸色一变,“如此,是不是过于羞辱他们了?”毕竟,这时候的士族,还很讲究一个脸面气节。冯去疾在被胡亥诛杀的时候,那一句将相不受辱,其实就是士族权贵的尊严写照。当然,这个将相不受辱,其实说的可不是士族都多么的崇高,多么的品行高雅。其实,这是一种社会地位的条件需求,是一种利益交换。你想当士族权贵,那就得和普通百姓有不同,有区别。如此,该怎么办?那就在行为上,做出一种独特的,和百姓们不同的样子。所以,士族们,会行一些繁琐的礼,言行举止,更是有自己的一套规范。当然,这样自在吗?是有一些人乐在其中,享在其间,不过,麻烦是真的麻烦。为了追求仪式感嘛,那向来都是有得有失。而且,他们还把自己士族阶层的尊严,标榜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将相不受辱,这既成了他们自己的标尺,但是,同时也是自己的护身符。除却特殊事情,特殊时期之外,士大夫的尊严,从来都得是帝王君王所得重视的。因为,古代君王的身份,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君王相当于天命,而直接统治万民的,不是君王,是士大夫士族阶层!换句话说,士大夫一层,从来都是无冕之王。古代的相权,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比如,最早的相国一职,相国就相当于第二个君王。相国相国,相国这个职位,原本是比丞相要高的。丞相者,为相丞也。这就像县令和县丞一样,县丞是县令的辅助,而丞相,其实一开始,也是相国的辅助,打下手的。只不过,后来相国这个地位太高了,对王权的威慑嗷嗷的,而被取缔了,而丞相这才递进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这是对相权的削弱,其实,也是反过来对王权的加强。只不过,后来的君王,感觉被削弱了一次的相权,那还不够,还得再想办法。于是乎,丞相一分为二,一左一右。然后,相权一分为三,三公并立。到后面,隋唐时期,更是出现了三省六部制,相权成了三个部门,职位成了一大堆。到朱元璋的时候,更是直接取缔了丞相,废除三省,自己统领六部。这一步步的过程,都是加强王权,削弱官权的操作。而官权,其实,就是士大夫士族的威慑力。相权,只不过是冲在最前面的浪花而已。“大公子,是他们在羞辱,在敌对朝廷,更是不给百姓活路啊!”陈平语重心长的说道,“不以雷霆手段,焉能化解非常之困?微臣认为,就该让他们好好的游街,让天下人都看看!而且,他们本就私下殴打百姓,这可也是违背了秦律的!大公子您想,若是让别的士族看到了,能不引起震撼吗?他们,还敢这么放肆的欺压百姓吗?”咝?这倒是!听了陈平的话,扶苏当即心里一动。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