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家人在旁冷眼看着,都替秦鹏高兴——上回走的时候,章诗诗作为新婚妻子,连大门都没送出来,更别提做这些衣裳鞋袜的了。王凤英嘴上不说,心里也满意极了,这样的媳妇,到哪找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秦鹏和张芳芳说完悄悄话,秦老太和秦大平亦各有嘱咐,其他人也都一一作别。赵锦儿最后上前,将那包饼递给秦鹏,又拿出几个药瓶,“二哥,绿色瓶子是感冒伤风药,红色瓶子是蚊虫叮咬药,白瓶里头是跌打损伤丸,你别记混了。”秦鹏笑着接过,“还是我家锦丫细心,这些药真真是急需之物,边疆那个蚊子,一只顶得上咱们村里的三只大,一口咬下去,腿上都能肿十天八天。”他这么一说,王凤英和张芳芳又心疼了,准婆媳俩都在旁抹眼泪。秦鹏连忙道,“哭啥,这不是有锦丫做的药膏吗?再没蚊子能咬到我。”一家人絮絮叨叨,万般不舍,眼瞅着日上三竿,不能再耽误了,秦鹏才骑上从驿站雇的马匹上路了。王凤英又开始哭,“我的儿!”秦大平捂住她嘴,“儿子是去从军,又不是怎么了,你哭成这样,多不吉利。”王凤英一听,有道理。连忙止住,抽抽道,“我不哭,我不哭,我家阿鹏将来是要做将军的。”一家人哭笑不得,正准备打道回府,一辆马车疾驰而过。灰尘溅了一身,王凤英拍拍身上,正准备骂人,马夫勒住马,尘嚣之中露出一张笑脸。“秦公子,好巧啊!”看清来人,秦慕修眉头紧蹙。斑九。见相公不说话,赵锦儿怕人家尴尬,连忙接应道,“九爷这是打哪儿来?”斑九笑道,“护送我家主人去江南府办点事,刚回来呢。我们水正好喝完了,离郡上还些距离,不知可能到贵府打点水?”斑九穿得讲究,赶的马车也气派,在老秦家眼里,是官爷,哪敢拒绝。秦大平当即狗腿的走过去,“这有什么不能的,水又不要钱,九爷把水袋给俺,俺帮您打。”斑九解下腰间水袋,递给秦大平。又转头对马车内人说,“侯爷,您的水袋也给小人吧。”秦慕修似不经意般,拉着赵锦儿背过身去。帘子撩起,马车内递出一个水袋。帘子放下的瞬间,车内的安乐侯万铎,还是瞥见了秦慕修那清瘦挺拔的背影。脑海中顿时划过一个陈年旧影。“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