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淋得像落汤鸡。赵锦儿撑着伞在门口接,没把两人遮住,自己倒也淋个湿透。秦慕修解开外衣,顶到她头上,“赶紧回去!”夫妻俩一个把伞往那边推,一个把伞往这边推,不一会,都浇得落汤鸡似的。蒲兰彬在旁:把我杀了给你们助兴?裴枫听说郡守大人到访,特地过来拜见。蒲兰彬冷眼打量裴枫几眼,一时有些疑惑:小小一个凤凰镇,竟有这么多卧虎藏龙之辈!这小子跟秦慕修一样,显然都不是池中之物。“你就是乡试第七名举人?”裴枫是准备入仕的,这蒲大人现在是前辈,将来没准是上司,收敛起平日的狂放不羁,恭恭敬敬拱手答道:“回大人,正是在下。”蒲兰彬笑着点点头,“后生可畏!明年的春闱好好考,你定能有一番作为。”裴枫对这位郡守颇有好感,满怀信心道,“必不辜负大人厚望!”秦慕修不失时机道,“裴兄考试前误食了毒物,考场里的三天,日日上吐下泻,最后一天连策论都没写完。”蒲兰彬挑起眉峰,“哦?策论没写完还能夺得第七名?”赵锦儿跟着道,“第七名出来,裴大哥还失落好久呢!我们原本都预测他要得解元的。”蒲兰彬不由又看向裴枫,这次的眼神,比之前则是多了几分玩味和欣赏。现如今京城的殿试风气,并不是考子们想象得那么清明。很多有真才实学的考子,还没进入殿试,就被下面的官员因种种裙带关系刷掉了,都没有见到圣上的机会,谈何以才会君主?裴枫一看就是贫苦子弟,听说还是寄住在秦家,不用说,肯定是个一穷二白没有靠山的。纵是再有学问,也未见得能到殿前一战。除非......有人保他进京。作为曾经的探花郎,蒲兰彬有绝对资格保举一个贡士入殿,他决定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小子......赵锦儿拿了几身干净衣服进来,道,“你们都把湿衣服换下来吧!”蒲兰彬摆摆手,“不必多此一举,我这就去山脚边看看,换了还得湿。”秦慕修跟他说的是,自家在山脚下种了上百亩药田,药田怕涝,因此时时关注着雨水情况。偏偏近来每逢雨季,田里便会积压雨水。“不知是山里的排水沟渠发生了堵塞,还是植被遭到了破坏,若任其发展下去,很有可能引发山洪。”“最好是在山脚下另开渠沟引流,否则,山洪万一真来了,整个村子都会遭殃。”蒲兰彬也是个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的,听他这么一说,当即看了看天象,推断出未来几日都会有大雨。若小岗村的后山真的存在这种问题,还真有可能引起山洪。得了鼠疫尚且还能治,山洪冲下来,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小觑不得!“锦儿,我和裴兄陪大人去视察,你在家准备午饭等我们回来,再烧些姜汤备着。”赵锦儿知道相公这是不想带她去淋雨,乖巧道,“那你们可要注意安全。”三人便冒着雨出去了。路上,蒲兰彬打趣道,“小秦,你这小娘子甚是贤惠啊!”别人夸他媳妇,秦慕修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