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兰彬听出端倪,“你说。”“这村子里第一批病人,有一个共同特征。”“什么特征?”“他们都曾去郡上一户人家喝过喜酒。”秦慕修道。蒲兰彬神经立即绷起,“你说明白点!”“我和锦儿都怀疑,那个喜宴有问题。”“什么喜宴?”“有个叫老杜的家的闺女,嫁到郡上一户人家,请村里所有村邻去吃喜酒,吃了喜酒的人,回来都病了,无一例外。”“师爷!立即去彻查这个杜家和他的亲家!”郝师爷是个雷厉风行的,蒲兰彬回到郡上,就得到了结果——老杜家往上数三代,就扎根王家村了,儿女亲家也结在本村,家世最是清白不过。这次喜宴,他家损失最惨重,因为是嫁女儿,全家老小都去郡上喝喜酒了,回来后全家都感染了鼠疫,杜老头子更是因此丧命,红事变白事,怎一个惨字了得!他的亲家姓李,虽说是外来户,在郡上也生活了快三十年,本本分分的开个茶铺,并无前科。喜宴过后,李家的家眷也断断续续都病了,他们在郡上,看大夫方便,一早就服用了不少汤药,虽然治好是不可能治好的,但症状减轻不少,便以为是偶感风寒,并未在意,哪知越病越重,现在都是重症。不是这两家人搞的鬼,却和这顿喜宴有着肉眼可见的联系。蒲兰彬派出人手,继续察访,最终得到了一个信息——“老李家因为小门小户,灶房也不大,办不出那么大的席,偏老杜家好面子,所有亲眷都要到场,老李家只好花钱请了一个专门烧席菜的烧伙队。”“这个烧伙队就是最近才来到泉州郡的,因为要价便宜,生意十分火爆,给不少人家烧过席,但凡吃过他们做菜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中招染病。”蒲兰彬一拍桌案,“立即拿住这支烧伙队!”郝师爷却面露难色,“属下已经派人在追缉这支烧伙队,蹊跷的是,这支烧伙队活跃了一月左右,竟于三天前销声匿迹了。”“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传染源,都不会无端端爆发鼠疫的。这个烧伙队,先流窜后消失,有极大的嫌疑!而且他们做饭菜,太容易投放病毒了!先在郡内不计代价的搜寻!我再给周边郡县郡守发函,让他们一同通缉。”“只能这样办了。”郝师爷有些踟蹰,“大人,那个......”“什么?”“据不完全统计,城内已经有三百多病人,大夫们一来没有根治疫病的本事,二来人手也不够,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整个泉州郡都是沦为疫区的。”蒲兰彬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想让赵娘子来主持治疗?”郝师爷点头如啄米,“只有赵娘子有这个本事。”“她才把王家村的病例清掉,家门都还没踏入,又把她弄到郡上来,我怕......”“您怕她那个相公有意见?”蒲兰彬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相公,看她看得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