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两人也还是继续对骂。“秦二云,我不会放过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有本事你告官去!”“你以为我不敢报官?我马上就去报官!”“去去去,让官府知道知道,你是怎么打算讹诈秦家的!我可是秦家的女儿,你说官府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丁氏一下子傻了眼。秦二云的话,提醒了她:这事儿,她自己也不干净。报官就是自投罗网。难道,就这么把气儿咽下去?她不甘心!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秦二云别在腰间的菜刀。“好啊,秦二云,你竟敢别着刀,你想杀我!”丁氏到底在乡下操作这么多年,比在城里干帮工的秦二云力气大不少,一个熊扑上去,迅雷不及掩耳夺下刀。秦二云还没反应过来,脚尖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一看,丁氏竟齐刷刷砍掉了她五根脚趾头。溅了一脸血的丁氏,露出阴森恐怖的变态笑容,“我不能报官,你难道就能报官?这样,就扯平了。”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把脸洗干净。若无其事,一瘸一拐地走了。留下断了五根脚趾头的秦二云,抱着叫哭天喊地。屋里的章诗诗,隔着窗户,什么都看得真真切切。却打死也不敢开门出来救她娘,直到丁氏走得不见踪影了,才颤巍巍出来。先把院门栓了,确定丁氏进不来,才走到秦二云身边。“娘,你咋让她抢了你的刀呢,你不能先砍她吗?”秦二云全身都叫冷汗淋透了,早疼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也顾不上伺候这位“小姐”了,扬手就是一巴掌。“还不去拿棉花和布来,给老娘包扎!”章诗诗被打懵了。但看着浑身是血、眼色能杀人的娘,又不敢说什么,慢吞吞去拿东西了。秦二云一点点爬向灶房,从锅洞里抓了一把青草灰,洒在伤口上。血被止住一些,但还是很快就把草灰都染湿了......平安郡大牢。仵作把章五仁开肠剖肚,仔仔细细检查了大半宿,最后得出结论:犯人死于哮病突发。狱差长长松一口气,他差点吓死了,以为是想下午来的那位妇人给他投毒了。这要是查出来是他放人进来的,差事不保就罢了,指不定也要蹲大牢。既然是哮病发作,那就跟他没干系了。左右是背着人命的死刑犯,死了也就死了。除了郡守挺生气,怪责狱差们没有执行好看管任务,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一个死刑犯而已。秦二云很快接到了衙门送来的通知,让去平安郡把尸体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