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从子时开始,腹痛难忍。正巧晋文帝今日留宿在回月宫,就说赵锦儿医术高明,又是女子,看病比较方便。玉嫔其实想叫太医,但皇上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请男太医进来。就忍着痛等赵锦儿。赵锦儿是从家里赶过来的,自然比在宫里值班的太医赶过来慢上许多。待她赶到之际,玉嫔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忍耐不得了。脾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赵锦儿给她把脉的时候,偷偷朝四周看了一眼,想找找万华公主在不在。当即被她冷声斥道,“好好看你的病!本宫这里,是你那双眼珠子能到处乱瞅的?”赵锦儿赶忙告罪,“民女知错,还请娘娘恕罪!”晋文帝一直知道玉嫔爱使小性儿,平时都睁只眼闭只眼,这会子见她连老实巴交的赵锦儿都欺负,就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道,“人家连夜来给你瞧病,你凶人作甚?”玉嫔扁着嘴,“臣妾都快疼死了,她一进来不看臣妾,倒是四处乱看,实在是没规矩得很!”“人家又不是宫里人,哪里知晓宫里那些规矩?你这宫里奇珍异宝多,好奇看两眼不也是正常?”玉嫔见赵锦儿年轻妍媚,晋文帝又回护有加,心头不由疑云重重。“皇上今日怎么了?往日臣妾教训下人,只有帮着臣妾的,从没这般护过。”晋文帝听不下去了,怒道,“锦儿是朕亲封的医女,救过朕两次命!在你这里,就成了下人?”帝王震怒,玉嫔到底是害怕的,不敢回嘴,便趴到床头呜呜哭起来。一旁的谷嬷嬷赶忙劝道,“皇上,我们娘娘病弱,痛得很了,难免暴躁些,还请皇上莫与娘娘计较,若要责罚,就罚奴婢们吧!”晋文帝看这一共上下一唱一和,火大得很。伸出食指点着玉嫔的额头,“朕看你是恃宠生娇!”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玉嫔还是头回被晋文帝这样责骂,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再加上肚子痛,不由真哭了起来。赵锦儿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谷嬷嬷做主,道,“快去请两个太医来!”又拿了一条小黄鱼给赵锦儿,赔笑道,“赵娘子,还请担待则个!老身这就派人送你出宫。”赵锦儿出了门,玉嫔才气呼呼道,“嬷嬷,你干嘛对她这么客气!没见她一脸狐媚相,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功夫,把皇上都迷得五迷三道的!怪不得秀女进宫都快一个月了,皇上还连一个都没临幸过,这是外头有狗了啊!”谷嬷嬷怔了怔,“这赵娘子是有夫之妇啊,不能够吧?”“哼!你没听过中原有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唐太宗,有了杨贵妃,还不是照样偷了两个大姨子!越是有夫之妇,偷起来才越是有意思呢!”“还救过皇上两命呢!这下可算劳苦功高了,怎么,指着皇上欠她这两个人请,入宫为妃为嫔,压倒本宫一头吗?”玉嫔越说越气,“这些中原女子,惯会耍狐媚装柔弱,这一套本事,我们高丽人学不来!亏得皇上也看得上眼!本宫是一万个瞧不上!”谷嬷嬷吓得赶忙捂住玉嫔的嘴,“我的娘娘!您可少说两句吧!眼下正是公主议婚的关键时刻,您忍一时之气,把驸马先招进门,再晋个妃位。庞贵妃已经被打发到庵里,这辈子怕是难翻身,到时候,这宫里,除了皇后,不就是您最大?您想怎么处置一个医女,还用得着问人吗?回头再求皇上免高丽几年进贡,高丽的子民,定记着您的功德。现在何必跟这起子没有根基没有靠山的小狐媚子计较?其实,她要真敢狐媚惑主,不消您动手,皇后娘娘第一个就不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