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也抓瞎了,除了家里大伯大哥二哥,还有个裴枫,她就没跟什么男人接触过,更没遇到过庞少文这种风月老手。“你莫急,我相公答应了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他肯定有办法的。”赵锦儿信心十足道。封佩云感谢之余,却并没有放松半分,她不太相信赵锦儿那看起来沉默寡言、又无权无势的男人,有本事撼动庞家少爷。赵锦儿不知她心事,折回到大太太的身体上,“大太太只要平安度过今晚,应该不会有大碍。”封佩云总算开怀些,“我守着她。你回吧,要有什么不测,我再去找你。”赵锦儿想着封府肯定还有旁的大夫,就告辞了。走到门外时,只见封商彦和一位颇为威严的中年人,双双负手而立,神色都很凝重。封商彦道,“赵医女出来了,父亲。”赵锦儿就知那位中年人便是承恩公了,以前只远远瞥见过,今日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只觉严肃有余慈霭不足,再加上方才封佩云说他要绑女儿出嫁,顿时有些紧张害怕,低下了头。“大太太身子如何?胎象可稳定?”承恩公开口,声音也沉稳不已,带着一丝丝压迫感。赵锦儿赶紧回答,“吃了药,睡下了,看到明日能否把血止住,只要不出血了,问题就不大。”承恩公叹口气,“怪我,不该与她争论。”又道,“这般年纪,本就不是孕育的最佳时期,若胎象真不好,保大人要紧。”赵锦儿倒是有些意外,看起来凶巴巴的公爷,竟这般爱护妻子。“大太太吉人自有天相,腹中小公子定也福泽深厚,一定能渡过难关的,公爷放心。”承恩公听了这番话,揪了半天的心,总算轻快些。不免细看赵锦儿一眼,“就是你诊出太太的胎的?”赵锦儿点点头。承恩公没再说甚,“承你吉言,辛苦你大晚上跑一趟。”说完,他身边的管事就给赵锦儿奉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是诊金,请医女收下。”赵锦儿接过荷包告辞。封商彦看着她坦然收钱的模样,喉结滚了滚,还真是不客气。“你妹妹闹着退婚,你知道此事吗?”承恩公想到导致老妻动胎气的始作俑者,冷眉问道。封商彦微微吃惊,“有这等事?”“看来你也不知道。你娘竟然帮着她一起跟我闹,肚里孩子都不顾了,妇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是皇上亲赐的婚事,人家又没有什么过错,叫我怎么开口退亲?”承恩公在老妻那吃了一壶,本想好好跟她讲讲道理,奈何人家肚里有货,恃胎行凶,哪敢再招惹,只能跟儿子抱怨。封商彦性子耿介冷淡,却也一样地心疼妹妹,闻言第一句不是责怪妹妹,而是道,“云儿有没有说为何想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