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没了,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晋文帝怕蔚绵绵伤心过甚,让所有无关之人都退下,只留几个贴身宫女儿照料。赵锦儿也被留下了。晋文帝问道,“淑贵人的身子如何?”蔚绵绵的胎一直是赵锦儿照看的,现在胎滑了,她心里亦很遗憾。“贵人年轻,底子很不错,应当不难恢复,只是情绪很低落,需要关怀。”晋文帝倒是很关怀蔚绵绵,但身为一国之君,朝务缠身,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产的妃嫔就不管朝政。想了想,他走到床边问蔚绵绵,“绵绵,你想不想你母亲或者姐妹?朕让她们进宫来陪你一段时间,可好?”蔚绵绵顿时眼眶发酸,“皇上若开恩让阿娘进来陪臣妾几天,臣妾感激不尽。”“你我之间,不必说这种话。”蔚夫人闻得女儿滑胎,很快就进宫来。母女已有半年未见,这等情境下重逢,自是泪眼相对。赵锦儿劝道,“蔚夫人,淑贵人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您再这么哭,又要勾起她的伤心来。”蔚夫人赶紧擦干眼泪,“是,是,不哭了。绵绵还年轻,又得皇上盛宠,调理好身子,很快就会再有孩子的。绵绵啊,再有孩子,可千万要小心啊!”蔚绵绵左右看看,见无旁人,赵锦儿又是照顾她许久的,她很信任赵锦儿,才小声道,“我滑胎,不怪皇上赐过来照顾的那四位嬷嬷,而是皇后身边那两位。”蔚夫人吓得张大嘴巴,“这话可不敢随便讲!”蔚绵绵又落下泪来,“女儿知道,所以女儿没有吭声儿。当时她们引我到柳树下的石凳坐,明知柳树上有虫,却故意不管,吓得女儿惊慌失措,才会掉到水里。掉下去后,她们也没有立即救我,我挣扎了好久,都快没有知觉了,那常嬷嬷才跳下来,姜嬷嬷也这才开始呼救。乍一看,该做的她们好像都做了,但是她们都故意延长了时间,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水里带了那么久,以至于滑胎。可是外人看来,她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根本无可指摘。”蔚夫人又是愤怒又是悲痛,“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皇后娘娘明明看起来那么贤淑大方,背地里却......”说到一半,才想起赵锦儿还在,赶忙把到了唇边的话咽下去。“赵医女,你一直照看着贵人的胎,贵人的身体底子好,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在水里拖得太久,这孩子定能保得住,我们贵人和小皇子天大的冤屈啊!”赵锦儿不知说什么好。不由想起方才在御花园里,张芳芳和秦珍珠还悄声说皇后娘娘看起来好慈爱,当初慕懿逃出宫,大抵不是她所迫吧。现在想想,真正狠辣阴毒的人,又怎么会摆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