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枫上前锤了他肩膀一把,“别磨叽!到底什么事儿啊,跟我们还藏着掖着!说出来看看大家能不能帮上忙。”虽然大家以前都很讨厌他,但是他对大双小双尽心尽力的付出,让大家都改变了些许看法,不知不觉中,竟也把他当成半个朋友。邱柏泽见糊弄不过去,只好道,“拙荆得暴病没了。”“啊?”众人皆是一惊,“怎么会......”邱柏泽也就二十五六岁,他的妻子是个续弦,撑死不会超过二十,这么早就亡故,实在算得早夭。秦慕修想起当初章诗诗害秦老太,他一怒之下去平安郡找到这位少奶奶,联合她一同将章五仁送进大牢的事。犹记得这位邱少奶奶市侩而精明,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裴枫撇撇嘴:以后离这倒霉鬼远些,连克两妻,真真是个罗刹命......冯红雪见两人皆不说话,表情更是各有千秋,只好硬着头皮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邱兄看开些。”邱柏泽点头,“嗯,多谢,我今日是进宫与皇上告假,办理拙荆丧事的。”“皇上仁慈,定会应允。”很快就到了七月初十。虽然时间紧迫,说起来一切从简,但是皇家嫁女,怎么可能真的从简。这一日,皇宫外十里红妆,整个京城几乎都张灯结彩,庆祝本国唯一的公主出嫁。晋文帝对这个唯一的乖巧女儿十分不舍,公主府就赐在皇宫不远处,但为了让全城百姓同乐,公主的花轿几乎绕行整个京城一圈。冯红雪褪去白衫,着一身红色喜服,骑一匹挂着红花的高头大马,走在前头。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全京城的女子今日几乎都被他迷住。“听闻公主美貌,不想探花郎竟也这般年轻英俊,这一对儿凑到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女儿,可以说是全东秦最尊贵的娇客,自然可着全东秦最才俊的青年来招婿!”“听说今晚皇宫会燃放整整一夜的烟花庆祝,可有眼福了!”人群中,有一荆钗布裙的女子,望着马背上的冯红雪,眼底带了些痴缠——早知他是人中龙凤,今日他果然站在万山之巅,娶得世间最尊贵的女子。“茉莉,今日街上人山人海,你怀着孩子,还是不要凑热闹,万一被人绊倒,可就不好了。”粗犷的汉子将她揽入怀中,即便她如今洗尽铅华,腹大便便,看她的眼神依然满是宠溺爱护。女人捧了捧快要临盆的肚子,“好,我们回家吧,九爷。”斑九憨憨一笑,“又打趣我,我现在就是个镖师,什么九爷不九爷的,在侯府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啦!”茉莉也笑,“在春风楼的日子,也是上辈子了。”“上辈子的事儿,就不要提了,等孩子出来,他只会知道,他的爹爹是个武艺不错、认真负责的镖师,母亲是个温柔可人、年轻貌美的贤妻良母。”茉莉被他逗笑,“粗人还要学人家拽文!”“你以前不是喜欢风流才子么,我现在没事儿的时候,就拼命看书,省得你嫌我粗鲁。”茉莉嗔道,“你是晚上不想上床了还是想回家跪搓衣板?”斑九举起双手求饶,“不敢,不敢!我再敢乱说,就请娘子撕烂我的嘴!”大礼成,宴席毕,无人敢闹公主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