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是色令智昏。这会儿冷静下来,赵锦儿的心眼,已经全被他看在了眼里。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但是没想到,更多的是失望。也不知道是对赵锦儿失望,还是对自己失望。内心竟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孤寂,不知该如何排解才好。他没法判断,赵锦儿恨他到底恨到了什么程度。她有没有和杜宁李豪里外勾结?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决定相信赵锦儿。因为如果她真的是杜宁与李豪的细作,那她不会在最后关头给他扔那颗药。“等会出去,有人提起地图的话,就说是我让你画的,迷/药的事,你就一口咬定是给我疗伤所需。其他的,不必解释,我会解决。”赵锦儿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不敢相信的耳朵。对上她小鹿般的清澈眼神,段天涯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悸起来。这次,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悸。因为,这个女人,是冰块,是石头,融不化,捂不热。她的心里有别人。容不下他这个后来者半分半毫。赵锦儿怎么也没想到段天涯竟然对她这样宽容。没要她的命,即便之后就跟禾苗就被禁足了,赵锦儿已经心满意足。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后来的几天,屋外每天都会在清晨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咒骂声,哀嚎求饶声——是杜宁发出来的。不用看,赵锦儿也知道被剥皮的画面有多血腥可怖。禾苗不听劝,透过窗户看过一次,那一天都没吃东西,还把前两天吃的都吐了。“妈呀,可怕,太可怕了!这个山大王,简直不是人!哪有四个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赵锦儿没有跟她解释,如果段天涯不这么对待叛徒,那么这样的下场,将来就是他自己的。权力的游戏中,心软的人,从来不存在,因为早就在一开始,就被吞得骨头不剩。又过了两天,这天清晨,终于没再听见杜宁的惨叫,禾苗忘记教训,又站在窗口看。只见被剥成一个血人的杜宁,头已经垂下去,身子也僵硬了,被人从架子上扯了下来。“死了。”禾苗麻木地说道。杜宁的声音没了,其他人的声音却一个接一个地传来。禾苗还要看,赵锦儿道,“他们在点天灯,不怕做噩梦的话,你就看。”想到爪子给她描绘的点天灯,禾苗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变态,太变态了!他们自己就不做梦吗?”“见怪不怪。见多了,自然不会做梦,要不怎么能干这个行当?”赵锦儿冷冷道。她双手托着腹部,心中焦烦,无人能解。胎已经快七个月了,难道真的要把孩子生在这山头上?她就算老死在这里,她也认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和秦慕修的孩子,竟然要出生在这里,一生下来,就面临着被囚禁的命运。她真的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