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说她爹就是李牧,还说原来是书院的山长,只是如今她家已家道中落,一个山长,只管教书育人,怎么也能中落?我观芝芝家教极好,都说有其父就有其女,这样的人家,按说不该中落啊!”秦慕修自然知道李牧是谁。此人学识渊博,学富五车,乃是当代鸿儒,要不也当不了应天书院的山长,毕竟应天书院里的学生,卧虎藏龙,很多学生的本事比普通书院的先生山长还要大,学识没有到一定的段位,是镇不住这些学生的。前世,他同李牧有过一面之缘,虽无甚交谈,但秦慕修欣赏有才能的人,他对肚里有货的李牧,十分欣赏。应天书院作为东秦最高的学府,正是因为有李牧这位大儒在,才能为朝廷培养出那么多的肱骨之才。但也正因为培养出的桃李太多,有人担心应天一派太过盛大,会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便诬告李牧借着山长的身份,私结党羽,搞“应天派”。晋文帝是那样上位的,自然深知朝廷成流派是多么可怕的事。一旦成势,是可以颠覆一个王朝的!也许,他认为李牧确实私结党羽了,也许,他知道李牧被冤枉了,只是为了震慑其他想拉帮结派的人。总之,他办了李牧。秦慕修想到这里,暗暗生了一个念头:为李牧翻案。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李牧早已没有什么能量,晋文帝不会再忌惮他。但他只要洗清了身上的罪名,到慕懿身边来,慕懿有这样的大儒从旁支单,绝对是如虎添翼。赵锦儿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回话,不由抬起头,却见他满脸沉思之色。她有些好奇,问道,“相公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慕修垂眸看了她一眼,心里还在想着李牧的事情,就没有回话。赵锦儿惊奇极了,不依道,“相公,你竟然无视我?快说,到底想什么呢?”秦慕修没有说自己方才在想李牧的事,倒是笑着反问道,“锦儿,皇后三番两次找你麻烦,你可有想过要反制她一下?”“当然想!”赵锦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她是皇后,我便是想,胳膊还能拗得过大腿吗?”秦慕修道,“慕佑素日表现得敦厚稳重,品行端方,此番竟出人意料在茶楼当众强迫良家女子,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赵锦儿皱了皱眉头,“听相公这么一说,我觉得他应当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秦慕修点点头,“今日是你和蕙兰姐是恰巧遇上了,没遇上的日子里呢?我听你方才所言,大皇子手下那小厮,对这样的事情,表现得轻车熟路,显然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是惯犯。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皇后一向疼爱他,我们可以利用大皇子强抢民女一事来打击她,届时皇后定然会转移注意力,将精力都放在大皇子那边,女医堂的工事,她也就无暇顾及了。”赵锦儿“可是,蕙兰姐说了好几次,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与皇后大皇子斗?这事儿,我们也不好捅到皇上那里去啊!““你傻啊,借刀杀人会不会?”“怎么借刀杀人?”“今日之事,除了你俩,还有那么多人看到,还有当事人李南枝,闹起来,你说,够不够皇后母子喝一壶的?”赵锦儿顿了顿,意会。抚掌笑道,“我知道了相公,明日我就去找蕙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