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父皇技高一筹。”慕懿拱了拱手。“这下棋,走一步,观三步,步步为营,若踏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晋文帝意有所指。慕懿心里一紧,“父皇所言甚是。”“你手里的棋子,由你掌握,一旦无用亦或生出二心,便可弃之。”晋文帝指着棋盘上的棋子,说着挥掉几个没用的棋子。慕懿深知晋文帝唤自己前来的意图,心中警铃大震。晋文帝将棋子收入盒中,“坊间的传闻你可听说了?”“儿臣听说了,此事与医堂没什么关系。”慕懿回答道。“朕听闻,锦丫头才去京兆尹,就惊动了好几个人。”晋文帝话里有话。“儿臣有所耳闻,赵娘子出事,裴大人作为妹夫,前去相助无可厚非。至于蒲大人是因杨氏蕙兰相求,早在泉州时,他们就相识。”慕懿解释道。“哦?是吗?”晋文帝眉梢轻佻,将信将疑。“是,封大人也是因李南枝相求,这才前去帮忙。”慕懿又道。“难怪封大人会对李牧翻案一事,如此上心。”晋文帝眼神晦暗不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封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李牧一案,确有冤情,理应平/反。”慕懿微垂眼帘,故作从容。“李牧就是前车之鉴,太子应该知晓朕最厌弃什么。”晋文帝暗暗提醒。“儿臣明白。”慕懿知道,他最憎恶结党营私,不然当初也不会重罚李牧等人。晋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慕懿拱手一礼,“儿臣告退。”慕懿在离开御书房后,吐了一口浊气,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方才离开。他径直回了东宫,秦慕修尚在宫内。“老师可知父皇同本宫说了些什么?”秦慕修略微沉吟道,“与坊间的传言有关。”“老师真是聪慧过人,本宫自是信你们,可父皇说李牧就是前车之鉴。”慕懿也有提醒之意。“臣明白。”秦慕修面容冷峻,眼底毫无波澜。与此同时,锦华宫内。皇后的禁足尚未解,正听着宫女禀报坊间的传闻。“娘娘,这次传闻不仅对医堂的名声有损,对太傅等人也无益。皇上才传召了太子,正是为了此事,奴婢听侍奉的公公说,皇上告诫,李牧就是前车之鉴。”皇后勾唇冷笑,心里满是得意,“若是被扣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可是不小。”“娘娘,您真是高明!”宫女连连夸赞。“这只是个开始罢了。”皇后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她与大皇子沦落至此,皆是拜李南枝所赐,与她交好之人,一个都别想好过。当秦慕修回府时,夜幕已然降临。“相公,你回来了。”赵锦儿面带愁容,迎上前去。“怎么愁眉不展的?”秦慕修揉了揉她的头。“还不是因为周妇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医堂名声有损,都没多少人敢来,想让你帮忙出个主意。”赵锦儿一脸希冀地看着他。“谣言止于智者,不用担心,你现在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秦慕修将赵锦儿拉到榻上,“一切有我。”“好。”赵锦儿见他异常坚定,展露笑容,心安地靠在他身上,“有相公在真好!”秦慕修拥着她。一夜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