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的战士非常羡慕七连的装备,他们都纷纷猜测,七连肯定是运气好,在路上搂了一条大鱼。谈子为看着炮排带过来的十门迫击炮,还有十支巴祖卡,瞬间感觉他们三营九连就是后娘养的。“咕噜咕噜……”偏偏这个时候,李勇胜的肚子饿得咕噜叫。他一天没有吃饭,现在都到饭点了,肚子就突然不争气的叫了连来,弄得他满脸通红。雷爹不经意的走过,拿出一盒吃了一半的罐头塞进了他的手里:“吃吧,牛肉的,可香了。”李勇胜吞咽了一口唾沫,望向了谈子为。“你看我干什么,给你的,你就拿着。”谈子为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虽然距离稍远,但他已经闻到牛肉的香味了。伍千里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罐头,送到了他的面前:“七连一共缴获了100盒,送给你一盒尝尝。”100盒罐头,还是牛肉的,想想就香啊。周围九连的战士们听见后,纷纷吞咽着唾沫。七连的战士们见此,纷纷掏出自己的罐头,跟九连的战士们分享。吃完了早饭,梅生看着地上的侦查地图,说道:“谈营长,你真打算突击敌人的指挥部?”谈子为吃了几口牛肉罐头,发白的脸色稍微回复了一点血色:“突袭敌军指挥部,抓了他们的指挥官,逼迫守桥的美军投降。”梅生继续追问:“你有多大把握?”“刚开始没把握,看见你们七连的装备,现在我有了七成的把握。”余从戎撇了撇嘴:“才七成?”“七成已经不少了。你们七连没来的时候,我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梅生继续质疑:“就算我们抓住了他们的指挥官,就能成功了炸桥了吗?”谈子为沉默片刻,回答道:“不能。”伍千里提醒道:“这仗很难打,他们一定会呼叫增援的。”谈子为反问道:“伍连长,你说,哪一场仗不能打?难打就更要打。我军的战略部署已经完成,切断他们唯一的退路,让他们无路可逃,这就是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的使命!”说完,谈子为的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都以为出现了什么状况,九连和七连的人全都围了上来。高飞赶紧解释着:“大家别着急,老连长只是睡着了。长期的劳累,加上刚刚做完手术,他又不是真的铁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周围的人这才放下心来。梅生趁机问伍千里:“电台的电池被冻住了,现在联系不上指挥部,怎么办?”按照命令,他们是来支援九连的,炸桥任务的主力目前还是九连,但九连伤亡惨重,七连要想接替并继续执行炸桥任务,也必须跟总部进行联系。伍千里将手中的烟头碾灭:“我认为老谈的方案可行,但在没有得到总部的下一步指示前,七连暂时先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好,那我下去安排。”这一次为了营救九连的同志,七连牺牲了三名战士。九连和七连收集了战士们的遗体,想把他们埋起来,但最近几天特别寒冷,这座山上的土都被冻住了,所以只能暂时摆放在山洞门口。……下碣隅里机场东南方向两公里,美.军陆战一师指挥部。马里奥已经收到了昨夜水门桥被炸的消息。“谁能告诉我,水门桥被炸成什么样子了吗?”情报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根据麦吉上尉的报告,桥面仅仅被炸出来一个小豁口,有汽车轮胎那么大。”“也就是说,汽车过不去了?”“大概……是这样。”“修,让工兵营赶紧修!”马里奥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的一个沙盘,对着陆战一师的团长们说道:“你们知道吗?水门桥无比重要,没有它,就无法撤出我们的车辆、坦克和大炮。水门桥一旦被炸毁,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都吓得不敢说话。出了事情,必须要有人背锅。“我认为麦吉上尉是玩忽职守,麻痹大意,才被敌人有机可乘,我已经撤了他的职,让约翰逊上尉前往水门桥,执行守桥任务。”马里奥知道现在全师军心涣散,他必须杀鸡儆猴,整肃军纪。因为昨天一天的时间,陆战一师才走了两公里,简直比乌龟爬的还慢。目前史密斯还在后方的医院里养伤,虽然临时代职,但现在陆战一师完全是他说了算。……约翰逊·艾伯特从一辆吉普车上跳下来,穿着锃光瓦亮的皮靴,咔咔的踩在水门桥的地面上。昨天夜里,敌人袭击了这里,用炸药包将桥头的一侧炸出来了一个窟窿。经过长.官.们的讨论,原守军麦吉上尉被撤职,由约翰逊·艾伯特接替守桥任务。于是,他就来到了这里。约翰逊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下桥面。他对着身旁的副官哈尔·克林顿说道:“敌人以为炸出这么一个洞,我们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修好,错了,他们都错了。只用一天,不,半天时间我就能修好!”他能有如此自信,是因为他以前学过桥梁设计。早在十一月份,史密斯从真兴里驱车北上经过这里的时候,他就告诉史密斯这座桥的重要性。因此,一进入到长津湖地区,史密斯就派人对水门桥进行了加固,使其承受的重量达到了50吨。这样一来,哪怕重达41吨的潘兴坦克照样能够安全过桥。桥体和桥面上都加裹了一层水泥,很厚,这就是为什么九连使用的炸药包只炸开一个小豁口的原因。约翰逊走进了他的指挥部,一边摘掉帽子,一边命令道:“让工兵营开过来一辆伐木机,砍一些木头赶快把桥修好。”哈尔有些不理解,疑惑地问道:“长官,为什么不用钢材而用木头呢?钢材岂不是更加牢固吗?”约翰逊的脸上露出一副讳莫高深的微笑:“哈尔,我问你一个问题,敌人看见我们把桥修好了,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哈尔愣了两秒,回过味来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长官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再来炸桥?”“没错!炸桥是他们的任务,守桥是我们的任务。他们负责炸,我们负责修。修了炸,炸了修,Doyouunderstand?(你明白了吗?)”约翰逊自以为很聪明,已经看穿了一切。实不知,论玩计谋,华夏才是祖宗。哈尔看着约翰逊长官的光头,拍了一句马屁:“长官,你可真聪明,所有的事情都预料到了。”约翰逊得意的一笑,看着指挥中的一个缩小版的水门桥的沙盘模型,说道:“哈尔,玩过捉迷藏的游戏吗?”哈尔尴尬地说道:“小时候玩过,现在不玩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敌人晚上敌人要来炸桥,不如我们在这个地方埋伏一队人,等他们来的时候,就像猫抓老鼠一样扑上去……”约翰逊指着模型上的一处地方,做了一个“抓”的手势。哈尔立刻懂了,大声道:“长官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很快,设置在水门桥桥面上的三个火力点重新做了部署,还有几个明哨、暗哨也换了位置,甚至增设了一个隐藏的机枪阵地对准了桥面。约翰逊从指挥部中出来,检查了一遍后,表示很满意。他拿着一副望远镜,瞭望远方的群山,说道:“这伙敌人就像一群老鼠一样,藏在这些大山的山洞中。”哈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为了在长官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亲自上阵搬运重机枪,累得不轻。约翰逊看了气喘吁吁的哈尔一眼,转过头继续说道:“哈尔上尉,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出大山里的这些老鼠吗?”哈尔摇了摇头:“长官,这可太难了,派小队搜查的话……”约翰逊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方法,我们拥有绝对的制空权,你马上联系海岸线上的舰载机编队,让他们对着这片山区投放凝固汽油弹和燃烧弹,把敌人给我烧出来!”“是的,长官。”哈尔在嘴上答应着,心里却默默地骂了一句“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啊”。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