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白家酿酒师(1/2)

杜老头，原名杜荣，乃是散修白家的酿酒师，虽是在白家呆了多年，奈何天分有限，修为之境也只还是筑基之境。在修行一道上，杜老头知晓自己或许走到了尽头，便将心思用到了其他方面，他向来喜酒，索性便成为一名酿酒师，让杜老头十分欣慰的是，自己的酿酒天赋似乎要比修行天赋高上许多，也算是聊以慰藉，只是酿酒师对于修行一途没什么太大作用，并且杜老头的年事渐高，百年沦落成了白家的边缘人物。如今杜老头在白家几乎没有什么地位，也许只能够靠着他的一些辈分，让小辈给予些许尊重，不过这种尊重，杜老头看得出来，并非诚心，却也不以为意，修行一道，实力为尊，他早已习惯了。杜老头的酿酒地，是在白家边缘位置，乃是白家专门为散修所成立的一个交易场所，杜老头在那有个店，做白家酒馆，寻常时，人烟稀少几乎没客，普通修行者也买不起他的酒，而修为高深一些的修行者看不上他的酒。作为一名白家供奉，如今的地位确实有些不尽人意，甚至有些实权供奉在路过此地时，免不了对他嘲讽一番，杜老头习以为常了。这一日，风和日丽，鸟儿过分喧嚣。“去去去”，杜老头在后院将正在偷食他酿酒粮的鸟儿赶走，小心翼翼的把灵米装进了特制的材料里，这些材料十分重要，或许对别人来说没什么作用，但在杜老头这里却是至宝，乃是他最擅长的桃仙酿的重要酒曲。将灵米装好后，杜老头来到了店前，不出意外，今日又是无客人的一天，然而自己的本分之事还是要做到。随后将正趴在桌上的小厮唤醒。“起来，将酒给白家王长老送去，这是本月的灵酒”，杜老头交代这小厮，并且嘱咐一定要小心，别碰坏了。“知道了”，小厮睡眼朦胧，不过还是起身，将灵酒拿在了手中，对于杜老头的嘱咐却不太在意，毕竟整个白家根本没人在乎这灵酒有还是没有，他甚至怀疑这月不送，王长老也不会发现。王长老那是什么人物，在新任家主继任之后，他的位置可算是一飞冲天，把持着白家的方方面面，想来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对于杜老头他还算是尊重，毕竟尊卑在前，不过心中却有些看不上杜老头的，毕竟此时他已经是练气五层，他还年轻，想必过不了多少年，他将会冲入筑基，到那时，便跟杜老头平起平坐了，并且在白家的地位定然比杜老头要高，所以尊重也仅限于表面。若不是因为白家子弟需要历练，他也不会在此，据说许多曾在杜老头这带过的白家子弟，如今的修为都超过了杜老头。看在小厮并不怎么在意的表情，杜老头也并未多说，活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他早已看轻，不去计较这么多了。遥想当年，他刚进白家之时，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英才，可不知怎的，修为就是进展缓慢，如今的境地也不是杜老头能够之主选择的，索性活的通透一些，不在乎得失，便能够睡得安稳许多。桃仙酿是他得意之作，在别人那里却如同糟粕。叹息一声，杜老头将店门打开，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作为一个供奉来到这条修行街开店，实属憋屈了。这便是散修与传统门派的区别，传统门派跟凡俗的界限十分清楚，基本不相往来。而在散修家族中，还有许多普通人，修行者的后代也不一定就能天赋极高，反而是许多修行者的后代天赋平平，最多只能到练气几层而已，于是跟凡俗的联系自是必然，是需要生活的，材米油盐也不可少。一个大家族的各种方面，都需要悉心照料。这里也有一个通往凡人世界的出入口，当然，普通人还是无法闯进的，修行者却可以进出自由。店门打开了半日，未曾见到人来，偶尔也会有修行者路过，却没一人进来买酒，其他白家门店的生意却是十分火爆，那符咒店跟法器店皆是人头攒动。杜老将自己用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咚咚咚”，有桌面被击打的声音响起，杜老头瞬间惊醒。“客官想要些什么？”杜老头下意识便说道，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杜老头抬眼望去，惊喜之色露于言表。“高长老，是你啊。”高沐是跟杜老头同期加入散修白家的女子，也是曾经的同伴。闻言，高沐则是微笑说道：“当年的才情双全的杜荣，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不是啊，给老娘燥起来。”高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并不拘于小节，杜老头显然是早习惯高沐的说话方式，叹息说道：“高长老就别打击我了吧？”看着面露苦色的杜老头，高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了话锋：“你这还有桃仙酿吗？给我来一坛”。提到酒之后，杜老头的神情果然便是恢复了许多，他摇摇手说道：“在里面，你自己去取吧，又不是外人。”闻言，高长老便里面自行走去，心中还在吐槽，这杜老头，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这也说明她方才说的才情并茂，也是胡话。看着杜老头那老态的模样，高沐心中也有几分难过，筑基的修为在外或许是高手，甚至能够镇压一方地域，可这乃是散修白家，金丹高手都是许多，筑基则是更多，杜老头这筑基期的修为，显然太不够看了。早些年做任务，杜老头还能够跟上高沐的进度，一起为家族效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杜老头则是越来越力不从心，在修为方面更是被高沐拉了老大一截。伴随这他们那一代人的战死或因为别的原因陨落，如今杜荣在整个白家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也没有几个了。想到此处，高沐也是微微感叹，却也没有办法，弱肉强食，从来都是修行界的规则。看着高沐离去的背影，杜老头心中也难免有所触动，却不敢再多心思，他不想去琢磨了，太累，回忆像是一柄剑，容易从他的胸前穿肠而过。“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酿酒师杜老头吗？怎么今天还是生意啊？”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是一名白家子弟，身着白家供奉服饰，是一名筑基期后期的大高手。杜老头认得他，十年前这人曾在他这历练，名叫白枫，不过这人品行不行，总是偷窃他的酿酒材料出去倒卖。在多次劝诫无效之后，杜老头便出手将他教训了一顿，之后便老实了许多。几年后的他离开，后来不知得到了什么机缘，修行速度极快，不过十年，便成为了筑基后期的高手。然而熟悉药理的杜老头，一看便知，白枫定然是服用了特殊灵药，强行提升的自身修为，这种方法对于根基损伤极大，而且再想进境几乎再无可能。这也是为何人们突破筑基时，人们要的皆是筑基丹，而不是直接富含灵气的林草直接吞服，只因副作用极大，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灵草中所蕴含的狂暴灵气，重则爆体而亡，轻则损伤根基。修士的根基，是他最后能在修行一途能走到哪一步的依仗，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而白枫显然是孤注一掷，将极品灵草直接服用，导致他的修为在短时间内暴涨，可从他不太稳定的气息来看，不仅副作用极大，恐怕此生也无上升期望了，况且一般来说强行服用灵草的人，即使活了下来，寿命也会大大缩短，再如何逆天的灵药，都是不能直接服用的，这是修行界的共识。不过这都是后话，如今的白枫意气风发，不仅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还是白家的实权供奉，权力极大，至于以后，或许他根本不在乎。“你来做什么？”杜老头有些皱眉，他跟白枫由于当年之事一直都不怎么对付，不过由于皆是白家之人，表面上也并无冲突，今日的白枫突然造访，却是有些意外。“哼”，白枫轻哼一声，趾高气昂的抬头，“这不是你的运气来了吗？明日是我的生日宴，虽然你修为不行，但酿酒还是有一套，据说你的桃仙酿乃是名酒，明天便去我的府上为我们表演一番酿酒之术吧！”白枫这话显然是胡扯，他曾在此处历练，又怎么会不知道桃仙酿呢？而他故意提及‘据说’二字，显然是不想将自己跟杜老头联系到一起，而所谓的表演酿酒之术，更是胡诌，酿酒乃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情，再说哪有表演酿酒之术的？显然，这白枫便是来找茬的。寻常时候，也有一些供奉看不上杜老头，但却没人如同今日白枫这般说这种侮辱之语。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杜老头还是个人。“你休得胡说，白枫，别以为你如今也是供奉，便可随便支配我了”，杜老头气愤不已，死死盯着白枫。白枫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你这店，几天都没生意，我这是照顾你的生意啊，给你灵石，还不行吗？起码够你一个月的营生，一日低过一月，对你还不够好？况且明日宴会上，有许多供奉，甚至还有长老回来，这岂不是你的表现机会？”话听上去不错，但白枫那刻意的表情，却让杜老头更加恼怒，他一生最为自豪得便是酿酒之术，怎可能在人们面前如同小丑一般表演？欺人太甚。“砰！”杜老头狠砸自己的桌子，站起身来。“哟？还想动手？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杜荣吗？亦或者说你认为我还是当年被你一下便拧起来随便打一顿的练气五层吗？”“杜荣，世道变了。”说罢这话，便见到白枫的气势陡然增加，那筑基后期的狂躁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要将杜老头吞噬。杜老头双目蹬圆，虽然修为不如白枫，可他也绝不会轻易被辱，虽死亦要抗！双方的气息让整个小店经受了不小的压力，有些酒坛都微微破碎，酒从酒坛中流了出来，铺满地面。“你！”杜老头收回气息，赶紧心疼的将酒坛中还剩余的酒转移到新的酒坛中去，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壶酒，但对他来说却可能是他活着的信念了。见状，白枫的气势不减，反而更加逞凶。在白家之中，白枫确实不敢对杜老头出手，但打坏几坛酒，又有谁会在乎呢？总不可能真的有人嗜酒如命吧？再说，他可是白家供奉，又有谁敢多说！果然，路边的许多散修路过，见此情形都是绕道而行，那白家的服饰便是他的底气，这事没人敢管！不少酒坛就这般，被气息晃动摔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杜老头恶狠狠的看向白枫，“白枫，你今天疯了吗！若是你在如此，别怪老夫不客气”，白枫今日的表现十分出格，就算他再不济也是白家供奉，更何况这还是白家的势力范围，白枫怎么敢的！闻言，白枫却不为所动，反而笑道：“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不客气之法？”白枫的眼中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若是杜老头先动手，那他便有说词了，可以直接揍杜老头一顿，可见当年的回忆在他心中一直从未走远，白枫一直将那视为最可耻的时刻。白枫的气势逐渐增长，愈发浓烈，眼神中还透露着疯狂。“砰！”却见一道气息从不远处袭来，直击白枫的胸膛，白枫整个人倒飞出去，身形控制不住的颤抖。“你倒是好大的威风啊，利用白家给你的身份在这逞能是吗？”“白家给你身份不是逞能的，而是去给白家做事的。”“要不是因为你穿着我白家服饰，老娘今天一定要弄死你。”高沐的声音传来，手中抱着一坛桃花酿，眼神不爽的看着白枫。“高……高长老”，见状，白枫赶紧对高沐作揖，他没想到今天的高沐怎么会出现在此，曾听闻高沐跟杜荣是朋友，不过高沐位高权重，跟杜荣的联系想来是不会多的。白枫是供奉，但高沐乃是白家长老，金丹期的大高手，在白家属于顶端力量，自然是白枫万万不敢得罪的。“难道说他二人还有旧情？这下不好办了”，白枫心中异动，猜想着二人如今的关系。“白家之中不可动武这个关系你可知晓？”高沐淡淡说道。闻言，白枫放下心来，原来高长老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因为他跟杜老头之间的纠葛，那边好办了。“我知错了，高长老，我这就离去”，白枫的姿态放得很低，高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得到了高沐的同意，白枫临走是还瞪了一眼杜老头，一副你今日运气好的表情，便走开了。高沐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她却也没有办法，虽然都是白家供奉，可若是对于整个白家来说，白枫的价值要远远超过杜老头的，作为长老，她必须要为整个白家而考虑，总不能真的把白枫怎么样。“你没事吧？”高沐问道，其实方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没事”，杜长老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只是眼中那抹难受，却怎么却抹不掉。高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杜荣正在低头整理酒坛，无奈只能叹息一声，便离去了，她今日也不是忽然出现在此，而是抱着任务来的，身为白家长老，她可是很忙的，家长里短的话她没空扯，这也跟她性格有关。高沐离去后，杜老头花了一些时间将酒坛重新整理，由于小厮不在，他还自己地擦了干净，若是想要等小厮回来擦地，恐怕要第二天了，他也是习惯了，每次叫小厮去送酒，都要第二日才回来，偷奸耍滑，是他常做的事。经过今日之事，他对于小厮的管控只会更加放松，没有人会想要去给自己立一个未来的敌人，哪怕他可能活不到那个所谓的未来了。身为供奉，却只能在这流离，白家曾是他的家，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太欢迎他了。或许，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杜荣心中思索着，这个念头一旦动了，就疯狂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一发不可收拾。那一年，他鲜衣怒马踏入白家。那一年，他力斗敌人，挽救白家许多人于危难之中。那一年，他身先士卒，用身躯为高沐当下了那致命的一箭。回忆的片段在他的思绪中起伏，杜老头老态的脸上，留下了一滴眼泪。散修白家，我可能要失去你了。古往今来多少事，传说只在后人的描绘中。杜老头睡着了，爬在桌子上，路上来往的客人不曾看过一眼，杜荣同他的小店一样，散发着一种迟暮的暮色。……杜老头再次醒来，夕阳已经能够窗户照进屋里。“果然是老了啊”，杜老头呓语一声，伸了个懒腰。“该打烊了”，一天都没有客人，一坛酒也没有卖出，除了让小厮送去的，还有高沐来拿走的之外，便是又是分文未挣的一天，他总不能收高沐的钱吧，而且以她那个性格，根本想不起要给钱，白家最会白嫖的便是她了。杜老头站起身来，便准备将店门关上，然后他便会去后院酿酒，这种生活已经重复了许多年，波澜不惊。“哎，等等，等等”，店门快被门板切住的瞬间，一只手伸了进来，拦住了睁眼将门紧闭的杜老头。杜老头停住了手，将门板再次移开，入眼的是一个白家子弟，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此人穿着显然是白家服饰，这是这个服饰的样式他从未见过，十分华贵，看来是白家服饰有了新款。常年不出门的杜老头，就连见到长老都是一种奢侈，若不是他跟高沐关系好，或许看到都不知高沐是白家长老。他的地位太低了，根本见不到大人物，就连白枫那种供奉，他其实也只认识几人，而大都不怎么会正眼看他，白家太大了，况且白家还时常有新的散修加入。“有事吗？”杜老头疑惑问道，这人他从未见过，也不是熟客。“自然有事，请问你这是酒馆吧？”李长歌轻声问道，十分礼貌。见状，杜老头表情舒展了一些，果然，会说话的人怎么都会让人感觉到舒服，不像那白枫，一来便找麻烦，于是杜老头便点点头。闻言，李长歌继续开口：“既然是酒馆，我自然是来买酒的啊！”杜老头无语，但又觉得对方说的有理，不过今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疲惫，一会还要去酿酒，便起了拒绝之心。“我要打烊了，明天再来吧，我还要去酿酒呢”，这话便是不想做李长歌的生意了，想要关门打烊。“别介，都是为白家做事，有钱不挣能行吗？”李长歌笑道。闻言，杜老头也觉得有理，便打开了门，“进来吧，要什么酒自己选，上面都有价格的，记得帮我把门关了，你是我几天最后一个客人了”，还有一句话杜老头没说，那便是也是他今日的第一个客人。而他则是朝着后院走去，若是别人他定然不会这般随便，可这是白家子弟，相当于自己人，便无所谓了。李长歌也不介意，麻溜的走了进去，反手便将店门关上了，随后闭上眼用力一闻。“香啊！”李长歌只觉得浑身通透，味道上头，让他觉得此处恍若仙境，没想到这杜老头酿酒技术竟然这般神奇，这里的每一款酒味道都不同，有的醇厚，有的清香，有的甚至刺鼻，可却透露出一股独特的味道，仿若人生百态，各有千秋。只是有一个味道，他没有闻到，那便是桃仙酿。于是他追上了杜老头的脚步，找到了后院正在准备酿酒的杜老头，“老板，老板，我想要买桃仙酿”。正在准备材料的杜老头回头，“你怎么知道这有？”虽然他酿酒多年，可白家许多人根本不喜酒，也不懂酒的好坏，只有在宴会的时候会从他这里拿酒，但也根本不看是什么酒。“是高长老介绍我来的”，李长歌想了个理由，不过这个理由也是准确的，早些时候高沐来这取的桃仙酿，便是为李长歌取的。李长歌听闻白海先前曾经提到过杜荣，突破了元婴后期之后，便想到了这事，于是早上就让高长老帮他取酒。得到酒的李长歌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瞬间惊为天人，没想到在这小小白家，还隐藏着这种人物，而据高长老所说，杜老头所酿的灵酒还不止这一种，便生出了心想来看看，于是就来到了这。而听到李长歌说辞，杜老头点点头，还以为这是高沐的特意照顾，也就没放在心上，以往高沐也曾介绍人来过。“今日的桃仙酿已经没有了，若是想买可能需要等一会，你若是不忙，便在旁边等等吧”，杜老头正在准备酿酒，这桃仙酿可不是容易就能酿出的，需要的材料所需的工序都极为复杂，甚至一个不注意就会毁掉，功亏一篑，就是杜老头也不敢大意。闻言，李长歌点点头，他就是为了桃仙酿而来，自然等得。桃仙酿不仅口感极佳，味道鲜美，可说是李长歌自喝酒以来喝过的最好的酒，除此之外，对于修为的提升也是空前的，先前喝下肚之后，修为暴增一截，让李长歌颇为欣喜。见李长歌这般模样，杜老头也就不再多说，既然愿意等，那便等着吧，而且李长歌气质不太一般，想来应该是家族中地位较高的，想来也是，能够跟高长老扯上关系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低的了？杜老头的技术十分娴熟，一通操作看的李长歌是眼花缭乱，也是涨了见识，他曾研究过酿酒，虽然味道不太好，但至少他是知道流程的。可这杜老头的流程却跟是不同，并且每一个材料都是精心把握，似乎不能差了分毫。“这酒曲不是该入笼之后才放吗？”李长歌疑惑问道，看到杜老头的操作，李长歌十分不解。“咦？”杜老头反而意外了，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懂酿酒？看来高沐这次是有心了，到目前杜老头都还是认为李长歌是高沐故意派来的，然而李长歌却懂得酿酒之术，这让杜老头心中欣喜。这么些年，能够跟他讨论酿酒的人，少之又少，反而不如凡俗界中的那些凡人，修行之人对于酒这玩意，一点都引发不了他们的兴趣。“若是寻常的酒，自是需要入笼加，可我这不同，勾味只能在前，不能在后，否则香味过浓，反而影响口感”，杜老头一本正经的给李长歌传授着经验，难得遇到董酒之人，会酿酒，必然董酒，这是常识。李长歌听后啧啧称奇，随后跟杜老头交流起了酿酒之道，也是收获颇深，可越是说道后面，李长歌便逐渐迷糊了，有些听不懂了。二人的这一番交流，让杜老头对李长歌的好感大增，说个不停，李长歌的眼神朦胧了他也不管，自顾自的说着，他寂寞太久了。“也不知到新家主喜不喜欢酒”，杜老头忽然感慨一声。李长歌还以为杜老头知道想要用酒去讨好家主，来为自己提升家族地位，于是李长歌便说道：“据说是挺喜欢的”。闻言，杜老头眼前一亮，“那便好，那便好，你若是有空，我便将这酿酒之术传于你，日后你也可以为家主酿酒，说不定家主能够看好你呢！”听得此话，李长歌十分意外，这杜老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只不过，酒虽然是好物件，也要让家主不能多喝，心还是要放在家族大业上，白家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杜老头断断续续的说着，因为李长歌这董酒之人在前，也由于他的离开之心已起，便无所谓的袒露自己的心里话。或许今日是他的幸运日，不仅遇到了李长歌这董酒之人，还意外知道了新家主对于酒的喜欢，白日的不爽情绪，却是一扫而空了。李长歌暗暗点头，杜老头对于白家似乎很有感情，但不知道为何说话总有一种遗言的交代之感，真是奇怪了。良久之后。杜老头终于忙完。“试试口味”，杜老头拿着刚酿出来的桃仙酿递给李长歌。李长歌一口饮尽，神色一亮，不由得脱口赞叹，“好酒！”看李长歌的神色不似作伪，杜老头也十分开心。“来，老杜，我们对饮！”李长歌豪气干云，此时月色正好，何不畅饮一番？杜老头难得说这么多话，便与李长歌对立而坐，“好，来喝！”索性，他今夜也醉上一回，也算是留下对于白家的最后一点记忆。今夜不醉不休。……月明声稀。白枫回到了住处，虽然明日便是他的生辰，可他的脸色却并未谈得上多好，甚至有些阴沉。他坐在房间中，却未曾入睡，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进入白家以来，他向来独居，朋友也是不多。今日去找杜老头的麻烦，本是想要报当年的仇，可却被高沐拦住，如今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杜老头，希望你别死得这么快”，白枫口中缓缓开口，而今日他的性情变化，只有杜荣察觉了一二，常年深入简出的他，并未有人发现他的不同。原因在于今日过后，整个白家或许都将大变。而他，将会不仅会是这一时刻的见证者，他甚至是最关键的那一枚棋子。白枫起身，踏出了房间，不一会便来到了白家的结界隔离处，白家结界由于经过太上教的加持，防御是四大散修家族里最为强横的。白枫手中此时出现一物，此物似蛤蟆状态，却是个玉佩，紧接着在白枫真气的加持下，玉佩从他的手心飞出，悬浮于他的身前。随后，蛤蟆似乎活了过来，大口张开，足有十几丈，似有吞吐天之势，只见蛤蟆一口咬下，那平时坚不可摧的护家结界，竟被活生生咬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在结界外，无数的人影渐渐浮现。“白枫，你做的很不错”，一道声音传来，李继峰踏过结界缺口，第一次踩在了白家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