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是这小子(1/2)

“快起床，到了喂马的时间。”正在睡梦当中的张小壮，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将他的梦给打碎。御马监中有着两百名杂役，他跟周明以及另外一位杂役同住一间小屋内。这人的年纪中旬，一副老态模样，脾气不好，光是昨天他们来便已经听到他的嘴里骂骂咧咧了许多次。不过大家同是杂役弟子，也未曾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并且张小壮二人修为还是筑基期，他也不敢得罪，所谓的骂骂咧咧，也只是对着那些妖兽马而为。迷迷糊糊的醒来，张小壮伸了个懒腰，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那么沉的觉，以前总是在山野之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由于野兽出没的关系，培养了异常警觉的感知。来到白家的第一晚却直接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实际张小壮也明白这是为何，那便是两个字概括——安稳。散修白家太过强大，各种修士层出不穷，光是张小壮昨日见到的弟子之中，便有不下十位筑基修为，更有许多他看不清对方境界的高手，让张小壮如何能够不感觉到安稳呢？像这种强大的家族，又怎么可能有人敢来侵犯。周明的状态跟张小壮相差无几，他昨夜也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做了个安稳的梦，他梦到自己掉入悬崖之中，得到万古传承，数年之间便成长为北域之中的第一高手，将太上教的掌门只手镇压，对方苦不堪言只能对他跪地求饶。当然这个梦境，周明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二人洗漱一番，便将鼻孔用纸塞住，走进马圈之后，果然味道要少了许多。散修白家一共有数千匹妖马，但是寻常时候用的也不算多，只是需要赶特别长的路时才会用到，毕竟作为修士，更喜欢的却是使用自己的真元飞行，遨游天地之间，岂不快哉。也有坏处，坏处就是往往飞到了目的地想要跟对方动手时，就发现自己真元不够，无法释放法术。当然，这只是妖马的一种用法，妖马实则还是妖兽，虽被驯服，但也有野性，并且他们能够自主吸收天地灵气，是上好的肉类，也是散修白家的收入之一，在散修街的客栈中都有这妖马肉的提供。还有许多用法，比如驼物，或者说送给凡俗世家当做礼品等，用处数不胜数。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要马虽然没有灵智，但是天赋极高，浑身都是灵气，使得他们长得异常大，比凡俗中的那些马儿要大上三四倍，若是没有修为，只怕被它那粗壮的马腿踢上一脚就会当场身亡，不过这对于筑基期的张小壮跟周明来说，就不算什么事。经过昨天的熟悉之后，二人做起事来已经是干净利落，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妖马提供干草，然后定期清理妖马的粪便便可，看似简单，但是妖马个头大不说，数量还很多，每个人平均下来要照顾二三十头，工作量不算小。张小壮二人也知晓了他们的俸禄，是每月一块灵石跟一颗聚灵丹跟十点的奉献点。得到这个消息时，两个人都有一些兴奋，特别是奉献点，只要奉献点足够，就能够换取去藏经阁学习法术跟功法的机会，这也是他们来这里的最重要的目标。二人不由得感叹，散修白家诚不欺我！所以张小壮倒是干劲十足，一是为了家人的安全，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做起事来十分认真。就这般，张小壮跟周明便在御马间待了一周，更是逐渐熟悉周围的环境和生活状态。又是一日。“这头马到底是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臭？”张小壮捂住自己的鼻子脸上一脸嫌弃，还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周明看，周明看后一副作呕状态，引得张小壮大笑不已。“快把它丢掉，你还留着做宵夜不成？”周明笑骂道，不过心中却想着虽然二人在这里又丑又累，但生活却也平静，不只是他们，大多数人皆是如此，这或许便是人们挤破头也想要加入散修白家的原因，不要担心危机，也不用整天的提心吊胆。“快干完活吧，下午我们可是要去入族的。”提到这个，张小壮神情一怔，这一天终于来了，只有入族之后，才算真正的加入散修白家，从此以后无论去哪他都可以自称自己散修白家之人，这般想着，张小壮心中隐隐激动。当下张小壮便把手中的马粪往外一泼。“哎哟，谁呀！”谁叫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呼。这让张小壮吓了一跳，心中暗道闯祸了。赶紧冲了出去，转头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马粪没有泼到对方身上，估计是对方躲过。仔细看去，却是又是一呆，这不是他们的管事吗？这是那一日将他们二人领来御马监的管事，上一次之后到今天他们都未曾见过。“好小子，被我抓到你了。”管事看到张小壮后，便是一副生气模样。“啊，对不起。”张小壮心中慌乱不已，对方可是管事，若是揪住他的小辫子，那他以后在御马监可就不好干了。当即，张小壮赶紧拿来了扫帚，出去将地上马粪不断的清扫着，但是由于用力过猛，反倒是将那些马粪挑了起来，洒得到处都是。张小壮：……周明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傻眼。那名管事，左晃右跳，却是身手极好，哪怕张小壮挑来复去，也未曾沾到他的身上丝毫。“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闻言。周明赶紧上前：“对不起，对不起，管事，我弟弟脑子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张小壮：……管事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二人便是张小壮跟周明吧？是来带你们去入族的。”听到入族二字，两人眼前一亮，赶紧凑了上来。“管事大人，正是我们！”管事却是嫌弃的退后三步，开口说道：“先将身体洗干净，我在御马间大厅等你们。”说罢，踏步而行，速度极快的离开了马圈，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张小壮跟周明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兴奋，赶紧跑向房间，进行洗漱。不久之后，两人换了套新衣，来到了客厅。“模样还过得去。”管事看到二人，也是微微点头。见状，张小壮咧嘴一笑，似乎是觉得管事不怪责他，应当是个好人。然而，接下来，就听到管事开口。“虽是如此，但你方才所做的事让我很生气。”张小壮的脸瞬间僵硬住，笑容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时间反倒是有些难看。“大人，我二人知错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周明赶紧开口，为张小壮辩解，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入族，那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毕竟有的白许这类人的前车之鉴，周明不猜测不透这管事的内心。当下，周明咬咬牙。“管事，不如你看这样可好？”“我二人以后半年，不，一年的俸禄都全数送给你。”“只求你不要怪罪我们。”一旁的张小壮见状，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周明伸手拦住了，而且给张小壮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否则再得罪管事就麻烦了。听着这话管事倒是出人意料的看着周明，笑道：“这人倒是颇为有趣，还知道白家的生存法则，不像你那兄弟，虎头虎脑的。”“不过一年可不行，我要三年的。”张小光神情一顿。周明却是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一边骂着管事心黑，一边又只能笑脸相迎的说道：“就依你。”无论如何都要先入族再说。“哟呵。”管事脸上更显意外，没想到周明做事竟然如此果断，感受了一番两人的体内气息，都是筑基，按道筑基，不应该到此处打杂才是，看来是得罪了别人，又或者是没有找对门路。“哈哈。”管事大笑两声。“散修白家可不像你们想象的这么阴险，刚才不过是逗你们玩的，别放在心上，再说他那马粪，也没有伤到我，我身手可好了，岂是你们能够揣测的？”听得此话。周明疑惑的抬头看向对他，却发现对方的脸上表情不似作假，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不是开玩笑，只要不耽误入族便可。“多谢大哥！”张小壮也是反应过来，开口便叫大哥，一副憨厚模样。“你们若是担心我会为难你们，不让你们入族那这颗心就可以放在肚子里，我不屑如此做。”听到管事的肯定，张小光跟周明也都露出笑容。“但是嘛。”管事却是话风一转：“三年的俸禄我是要定了！”还没等周明跟张小壮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就继续响起。“我算了一下一门的俸禄一年十二块小灵石，三年就是三十六块。”“我这里有聚气丹筑基期专用的，外面卖两块灵石一颗，我卖你们一块一颗，如何？”“算了，也不问你们，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灵石别去领取了，直接找我要丹药即可。”他说话的速度极快，根本不给张小壮跟周明插话的机会，不过二人却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时间反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若是按照管事所说，那他们才是真正的大赚。市面上两块灵石一颗的聚气丹，他只收一块，实际灵石对于他们而言作用并不大，反倒是聚气丹能够确切的提升修为进度，这才是二人最看重的。“可以可以，我们便依你。”张小壮率先开口，哪怕是周明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他也假装看不到，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做？片刻后周明才一疑惑的问道：“可这样一来，你不是亏了吗？”管事却是大手一挥。“我在白家做生意，就从来没有亏过，你们是来的时间短了，时间长了你们一定会知晓，散修白家中三大生意人之一便是在下，在下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回，童叟无欺。”“走吧，带你们去入族，对了，以后我们就是生意伙伴了，你们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高求。”周明看着高求的背影目瞪口呆，张小壮则是一脸兴奋，看来散修白家还是有好人的。……半空之中时常有修士驾驭法宝疾驰而过，各种颜色五彩斑斓，引得周明跟张小壮一震瞩目。“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自己的法宝。”张小壮露出羡慕的神色喃喃自语。周明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默不作声。这一路行来，散修白家给予两个更大的震撼，到处都是修士，到处都是法宝，一生从未见过的景象，还有那些路过的大楼中隐隐传出的压迫感极强气息，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的不凡。高求对于这略显呆萌的张小壮十分有好感，不由得开口为他解释。“若是只当杂役想要得到法宝应该要二十年，哪怕是低阶法宝也需要两千五百点的贡献点，想要快速提升，只有去做家族任务，但是马圈事务繁多，很少有机会出去。”“还想要接那种可以请假的任务，没有法宝傍身，又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是一个死循环。”闻言。张小壮不由得叹息一声，难怪当初他们来御马监会遭到那般嘲笑。真是个苦差事。看张小壮这个模样，高求也无法帮到他，这是家族规则，无人能够更改。“你们看到那处丹房了吗？”高求伸手一指。“那处丹房当年曾是散修李家跟我白家的大战之地，想当年元婴期的李家家主，带着数十个元婴入侵我散修白家，那一战打的是昏天暗地，寸草不生。”“幸好我白家老祖悍然出手，展现了三头六臂的天地神威，一个眼神便将那几十名元婴震得吐血，当时的风采宛如一尊无可匹敌的战神，我白家家主以一敌几十，天下无双！”“随后老祖更是一步便踏到了三大家族的中心腹地，举手之间，便将几千人扼杀于法术之中，那场面可当是恐怖如斯。”“关于老祖的传说实在太多，若非你们的管事是我，你们这辈子都无法知晓其中之奥秘。”果然，在听到高求的口中白家家主的事情之后，张小壮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带着期望不已的眼神看着他。“管事，你见过家主啊？”“他长什么样？”高求悠然一笑，开口说道：“当然见过，不告诉你了吗？三头六臂只是家主的扑通模式，若是家主发狠起来，六头十二臂那才端是可怕。”听得此话。张小壮一脸震惊的看着高求，微微张开嘴巴，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当然了，我们白家其实还有许多隐秘，此时距离入族地还远，我便跟你说，但是你们一定不可说出去，知晓吗？”看着高求一脸严肃的表情，张小壮跟周明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第一个隐秘，那便是若是有机会去家族主殿的话，一定不能笑……”“其实藏书阁中藏有大秘密，那老头千万不可招惹，前些年便是元婴，现在估摸着应当是化神存在……”“还有那后山，鬼影重重，是为禁地……”高求絮絮叨叨中，将二人带到入驻地后便离去，让他们办好之后自己回去。在这里，张小壮跟周明也见到了人生第一个金丹高手，十大长老之一的五长老。在颤颤巍巍中，二人办理好了入族手续。直到走出来之后，小壮拿着手中的令牌，还是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真的成为散修白家之人，这一切如梦如幻，却又无比真实。“周大哥，我们做到了。”张小壮有些唏嘘，哪怕只是在白家马圈，他也很满足，并且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一辈子都在马圈，自己上面的管事也很好，给他们兑换灵丹不说，还告诉他们许多关于老祖的事迹。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原路返回，这是这一次，他二人皆是抬头挺胸。……张小壮已经离去近半月有余。虽然知晓他是去参加散修家族不是去战场，但是张家人却也不免担忧。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就连宋桥最近打鱼都没有什么精气神，张老太跟张小雨整天呆在小院中将门反锁，眉头没有放开过。若是县太爷在派人来打扰，张小壮又不在，他们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近日以来那些本来跟他们走得近亲的朋友们也都不再来了，就连邻居也是不敢往他们家看上一眼，更别说打招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需要观望一下张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县尉乃是死在张家的庭院之中，虽然不是张小壮杀的，但必然是逃不了干系。就连本来给张家送菜的村民如今也不来他家，想要买菜都是宋桥走去很远的镇上采购。好在张家的银钱足够多，这是不需要担心的。“诶。”张老太坐在小院中的门槛上，叹息一声。这十年她过得太过安逸，似乎现在却是回到了当年提心吊胆的日子，只是一如既往的他所担忧的对象，还是张小壮。“娘，没事的，你要注意身体。”张小雨抱着张小仙走了过来，安慰张老太。张小雨自然知道张老太现在的心思是怎么样的，可是除了嘴上安慰之外她也没有任何办法，有时候张小雨也想，要是自己有修行的天赋，可以让张小壮在外闯荡，而自己照顾家里。宋桥虽然有一点天赋，但他却志不在此，更何况，若是只修行到练气一两层，反倒是最不安全的，必然会引起许多心怀恶意之人的注意。这时门打开来，宋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是空空如也的渔网跟鱼篓。反手将门紧锁，宋家面露苦涩,他还是强撑着自己开口说道；“看来今日又没有鱼汤喝了，我一会就去把后院的老母鸡宰了。”无论是张小雨还是张老太，他们的身体一向都不怎么好，张老太是年纪大了旧病复发多病缠身，而张小雨则一直是体弱，常年没有力气。特别是在张小壮离去之后，由于心态转变的关系，更是让二人的身体更加憔悴。宋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然，把哥叫回来算了，我们一家人换个地方住安安乐乐一辈子就够了。”张小雨叹息，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混账！”然而张老太却是怒骂一声：“咳咳！小壮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不能再耽误他的前途了，他去修行，寿元一百五十载，那个周明还说以小壮的天赋，起码能够活到三百岁。”“三百岁啊，你能陪他多少年？”听到这话。张小雨眼眸一红，本来就身子骨娇弱，她也只想自己的想法是异想天开，最近神情太过紧张，也难以承受。突然。张小雨只觉得眼前一黑，缓缓瘫软在地。好在此时宋桥已经回来他眼疾手快之下扶住了张小雨。“小雨，你怎么了小雨。”宋乔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接过了张小仙。张老太也是焦急万分地凑了过来。可是由于行动太快，一个没注意脚下绊倒在了门槛上。“诶唷。”张老太却是崴脚了。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只能先把张小雨单手抱到房间中，把张小仙放在婴儿床上，这才出来扶张老太。“娘，没事的，我来了，我们紧握休息。”哪怕宋乔再着急，他也知晓此时家里面就他一个顶梁柱，他千万不能倒下了。“呜呜呜呜呜！”谁知道张老太却一把抱住宋桥，大哭起来。当年那个一手拉扯两个孩子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寡妇，是一个十分无助的老妇人。精神压力导致她跟张小雨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娘，没事，我在，我在的。”宋乔一边安慰，一边检查着张老太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娘，你进去看着小雨，我去给你们找大夫来。”宋桥冷静的开口。不久之后。张小雨悠悠的醒了过来，宋老太坐在她的床沿处。外面传来送桥跟大夫说话的声音。“你家这两口子，都不是病，他们的身体实际上并无大碍。”“估计是张仙人给她们用过什么仙术，实际身体比你想象的要强壮的多。”“她们如今这样，大概率是心病而已，正所谓心病只能心药医，我这里可没有。”“好了，宋官人，我得赶紧走了，要不是张仙人以前救过我的命，我都不敢来啊，还请恕罪，你家着我可不敢多呆了。”随后便听到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多谢大夫了……”过一会儿，宋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娘，小雨，大夫说了你们都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张老太跟宋小雨只是面容憔悴，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娘，我知道错了，我们不应该什么都靠哥哥的。”“哥哥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也要好好生活才是。”听到张小雨的话，宋桥赶紧凑了上来。“没错没错，这不还有我吗？我也是男人啊。”闻言。张老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是难为你了宋桥，若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活。”宋乔无所谓的挥挥手：“娘说这话就见外了。”“哇哇哇！”这时候一旁的张小仙，忽然就哭了起来，宋乔赶紧过去将他抱了起来，摇晃着他，逗他笑。“娘，小雨，你们看，他好像在说，他也是家里的男人呢。”张小仙虽然名字女性化，但实际却是一个小男儿。听到这话，张老太跟张小雨都被宋桥给逗笑了，就连同怀中的张小仙或许因为笑声感染，也是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人类最高贵的品质，莫过于苦中作乐。“咚咚咚！”这时小院外传来了敲门声，众人神情一凝，表情复杂，难道是县令又派人来了？不过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他们都决定要自己面对，深吸一口气，将张小心放到张小雨的怀中，只身走了出去。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身后跟着几个衙役。现在这种情况，宋桥神色一冷。“我们过段时间就会搬走，你们不用来催。”“若是缺少银子，给你们便是。”然而对方却是神色自若的开口：“这里可是张小壮家？”“自然是。”宋桥眉头微皱，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然而那人还未说话，宋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这个人他认识，正是县令。王县令此时脸上带着笑容，开口说道：“宋桥，你说什么呢？这位可是仙家派来下来的仙人。”啊？宋桥不明所以。那人却不在乎，只是继续说道：“今，白龙村张小壮，入族白家，其白龙村世俗之家，有其母张氏钱蕙兰，其妹张小雨，其妹夫宋桥，其侄张小仙，得白家气运，造福一世。”“你说什么?”宋乔身后，因为担心宋桥而走出的张小雨跟张老太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就是说啊，你们以后就是归仙家管，以后的生活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还有各种好处呢。”王县令很是高兴，因为他的地方出了一个修士，那可是无上的政绩，或许有生之年他能够向上走上一遭。“不不不”。张小雨频频摇头。“我是说，我哥真的加入白家了？”那人只是手中拿着一纸批文，交在了张老太的手中。“正是如此。”“好了，我的事完了，你们记得把这批文放挂在门上，还有诸多好处，日后自行体会。”“当然，也不用担心丢失，除了你们没人能拿得走。”说罢。那人整个人飞身而起，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天际。虽然对于飞天之事，张家人虽然已经看多了张小壮的类似行为，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小壮，成功了……”张家几人对视一眼，张小雨嘴巴一瘪，便要哭出声来。这么多天的委屈，他们总算是熬过去了。“别哭别哭，这可是大好事。”王县令乐呵呵的，随后继续开口：“快，抬进来。”说话间，几个衙役就抬着几箱东西进了小院，打开之后金光灿灿，更是许多珠宝在其中，还有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这时候许久不见的邻居们也都凑了上来。“诶唷，不得了不得了，张老太呀，我从小就看小壮不凡。”“这下好了，真是发达了。”“日后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些邻居啊。”“小雨前些天不是说想吃鸭肉吗？我这就去把我家那只鸭子杀了，早就看他不爽了。”对于这些七嘴八舌的邻居，张家一家却没有听在耳中。看着张老太手中的仙文，宋桥神情激动，一下子抱住张老太就哭了出来，一个大男人此时却哭得像个娘们。“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张老太知晓这些日子其实压力最大的是宋桥，他整夜整夜不睡，死死盯着大门，生怕别人闯了进来。张小雨也是过来三人抱成一团。张小仙却是好奇的看着批文，随后在三人没注意的情况下想要伸手去拉，却是直接踩空，然而并未摔到地上，只见他小小的身体竟然悬浮在了半空中。批文上散发着普通人难以看到的灵气。“咯咯咯。”张小仙笑了起来。这神奇的一幕，邻居们更是啧啧称奇。这张家，以后肯定是招惹不得了。……李长歌坐在大殿的主坐之上，探出手来，他的手上是一株火莲花，当时正在不断的变着各种形态，一会成树，一会成屋。似乎是因为炼天宝火的关系，李长歌发现自己对于火焰的掌控相比其他更加顺手。这时，王长老走了进来。“家主，这一次的入族人员名单都已拿到，你要过目吗？”“只要身份背景无碍即可。”李长歌淡然说道，实际上哪怕背景有情况也没关系，不过还是要做做样子。王长老点点头，便告退了下去。将《白氏族谱》摆在了眼前，上面的名字正在逐渐的增加，上面的人数越发多了，由于担心这邪物搞什么幺蛾子，李长歌后来用炼天宝火又炼了一遍《白氏族谱》。现在的他对《白氏族谱》的掌握十分通透，了然于心。忽然。李长歌的目光停了下来。有一个名字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筑起初期，张小壮？”看着这有些熟悉的名字，李长歌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看来当年的那孩子修行天赋还算不错。又想到了当初在张小壮家讨酒喝的场景。念头所至，李长歌的神识瞬间便覆盖了整个散修白家，那功法是他所留。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李长歌便锁定了马圈中的一个青年。“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