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贵从外面进来,说道:“皇上,圣子让您过去议事。”这些天,钟贵提心吊胆,就怕哪个大臣告发李承道,说他知情不报。直到现在,并未见哪个大臣告发,一切平静如常。李承道缓缓收功起身,问道:“知道什么事情吗?”钟贵说道:“外面的水退了,估摸着商议进兵的事情。”李承道换了一身衣服,穿上铠甲,出了院子,看到一个镖客站在外面。“拜见皇上,圣子有请...”没等镖客说完,李承道自己往鬼胎房间走去。镖客被完全无视了。走在路上,恰好碰到阎喜和邬洪英,两人正在谈论礼部尚书王珪的事情。这场大水让很多士兵死去,很多大臣也因此病死。王珪年纪大,经不起折腾,天上暴雨、地上积水,湖水带着脏东西,王珪拉稀三天死了。见到李承道,两人立即行礼,李承道概不理会。“不说了...”阎喜低声说了一句,两人急匆匆往帅府走去。到达院子的时候,镖客正在清扫淤泥,玄机子和于子明跪在门外。李承道也跪下,拜道:“奴才李承道,拜见圣子。”阎喜和邬洪英跟着下跪。人齐了,鬼胎起身走出来,开始吩咐:“水终于退了,城内的士兵没几个好的,立即让庆仁郡徐峰带兵增援。”“等援兵到了,再将城内的士兵换掉,现在这个样子,没法打仗。”城内的情况,鬼胎很清楚,这些士兵必须换掉。他没有立即让士兵离开,而是等援兵到了再说。“同时告诉北陵城和钟武城,防备龙辰这个时候偷袭。”鬼胎继续吩咐,几个人趴在地上领命。“一切听狗奴的安排!去吧!”鬼胎吩咐完毕,几个人退出院子。“咸和城那边情况怎么样?”鬼胎问封二娘,她负责情报打探。临湖城这个时候处于虚弱状态,龙辰肯定会有所行动。所以大水一退,鬼胎让庆仁郡紧急调兵增援。本想早一点,但大水淹没了周围,庆仁郡的兵马来了照样喝汤。封二娘说道:“暂未发现异动,只有上次影凤和吴剑调兵五万增援湖口,如今也入城了。”“暴雨的时候,咸和城紧闭,兵马都不出动。”这是镖客送回来的情报。鬼胎有些疑惑,说道:“这么好的机会,这厮居然按兵不动?”封二娘说道:“暴雨对大家都一样,龙家军也不能在暴雨中进兵。”鬼胎白皙坚硬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微微摇头道:“不,不对,这厮一定有动作,你再探!”鬼胎说一定有动作,那就一定有,封二娘不敢再说。“奴才立即去打探!”封二娘立即派人再去打探。帅府前院。李承道坐下来,阎喜、邬洪英和玄机子、于子明四人依次落座。阎喜和邬洪英、于子明三人知道当年赈灾的事情,心中都有疑惑,但谁都不敢说。现在水已经退去,他们更不会提起。“圣子命我安排,诸位听令!”李承道用鬼胎的名义发令,省得玄机子这些人不听。四人坐直了身子,等候李承道发令。“于尚书立即以兵部凋零,命庆仁郡徐峰发兵50万增援临湖城。”于子明立即回道:“得令!”李承道继续说道:“再命北陵城和钟武城加强戒备,同时加强周围巡查守备,严防龙家军越过防线!”于子明继续回道:“得令!”李承道再对阎喜说道:“阎统领,立即将城内士卒分类,身体没事可以打仗的留下,有问题的分开,等庆仁郡援兵一到,立即送出城去!”阎喜回道:“得令!”李承道又转头对邬洪英说道:“立即传令太医院,同时命令周围的郡县,将他们的药物送过来!”大水之后必有大疫,李承道深知这一点,所以要调拨药物。邬洪英立即起身拜道:“得令!”李承道吩咐完毕,起身回自己的院子。从头至尾,李承道没有和玄机子说半句话。于子明三人立即照办,玄机子悻悻地回屋。有差事担心不好办,没差事担心自己没用,怎么都不爽。信使接了命令,立即向各处城池传令。一匹马踩着浮桥出了东门,外面的淤泥很厚,战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里多,脚下的泥巴才结实一点。信使骂了一句:“狗日的龙辰,把我们害得好惨!”骂完,骑着战马飞奔往北陵城赶去。北陵城距离临湖城有100多里,战马需要一些时候才能到。加上暴雨过后,有些道路被冲断,行进更加困难。到了傍晚时分,信使距离北陵城还有20多里。“不会走夜路吧,麻烦了。”道路断绝的情况下走夜路很危险,信使想天黑前赶到。往前走了几百米,见到路边停着一匹马,上面坐着一个人。“龙辰...”信使见到的时候,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想跑。身后的林子里冲出几匹马,截住了信使的退路。“跑什么呀!”几匹马缓缓靠过来,信使瑟瑟发抖地喊道:“我只是一个信使,武王饶命啊!”说完,信使从马背上跳下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龙辰骑马过来,笑呵呵说道:“不错,认得本王。”“你去干嘛?去送信吗?”信使立即将背上的密信呈上,说道:“小的只是送信,具体内容不知。”龙辰接了包袱,打开密信,是于子明的书信,盖了兵部的印章。于子明让童渊守住北陵城,小心龙辰偷袭,同时将城内的药物送往临湖城。龙辰收了密信,问道:“临湖城的情况如何?”信使不敢隐瞒,如实说道:“很糟糕,几乎都是病人,没几个能动的。”“听说圣子让庆仁郡紧急增兵五十万,等援兵一到,所有人全部撤出去。”果然,鬼胎打算把人换一批,和龙辰的预计一样。但是,龙辰怎么可能坐看鬼胎调集援兵。“想死吗?”龙辰笑嘻嘻看着信使,信使瑟瑟发抖地说道:“不想,武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