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殷良走后不久,帝辛再度陷入了浑噩之中,整日里郁郁不乐,不思朝政。文武百官,后宫诸妃轮番上阵都不曾有一丝好转。“时候差不多了。”费仲眼中金光一闪即逝,随后起身,上了马车,直奔王宫而去。显庆殿。帝辛正在批阅奏章,却是心不在焉,拿起又放下,心情烦闷。这时,驾官上前禀报:“大王,上大夫费仲求见。”“费仲?让他进来!”帝辛将手中竹策扔到了一边,心中不知怎得越发烦闷。“参见大王。”费仲走进殿***手拜道。“爱卿此来何事?”见到费仲的那一刻,帝辛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又拿起了竹策,漫不经心的看着。“臣是为大王解忧而来。”费仲上前两步,接着说道:“大王富有四海,想召一二美女进宫,却遭王叔比干,宰相商容等大臣百般阻挠,故才心情烦闷。”帝辛摇了摇头,刚要否认,脑袋却突然一昏,张口说的话却截然相反:“正是如此。”“如今众臣知大王心意,知道违逆大王之后果,早已诚惶诚恐,后悔不已?趁此机会,如若大王旧事重提,定无人再敢反对!”“爱卿所言......”帝辛刚要答应,玄鸟却突然啼鸣,一股清凉之意直入帝辛脑海,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可!孤金口玉言,早已说过此事不可再提,便不可能出尔反尔,不然威严何在!此话以后莫要再提!”“喏!”费仲低下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气运大伤之后,帝辛居然能暂时摆脱他的蛊惑!不过,也无伤大雅。抬起头的时候,费仲眼中所有异象已经消失,仅剩谄媚:“大王不想大费周章的选美,但是可以择一绝世女子入宫,陪伴大王所有,也不失为解决之道。”“哦?”帝辛眼中清明再次消散,色欲占领了高地:“爱卿此言何意?”“冀州侯苏护有一女,名为妲己,国色天香,艳色天姿,幽贤贞静,若召入宫中,当可解大王相思之苦。而且,只选妲己一女进宫,百官定不会再阻挠。”“爱卿所言甚好!”帝辛抚掌大笑,点头同意。翌日,帝辛久违设上早朝,将此言一说,果真无大臣反对。于是,一纸王令便向冀州飞去。再无殷良的影响下,这个世界仍旧以一种既定的宿命前行。冀州侯苏护接到王令之后,勃然大怒,挥剑斩了殷商使臣,并上表痛斥帝辛: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此言一出,朝歌城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谁都想不到冀州侯苏护竟如此刚烈,居然直接造反!“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帝辛一脚踹反了桌子,直接下令:武成王黄飞虎率二十万大军,前去冀州,将苏护一家捉拿归案!群臣连连上表求情,却被帝辛打死数位大臣,朝堂败坏!“大王变了啊!”宰相商容忿忿不平,却无能为力!群臣私下风潮涌动,却再无一人敢去求情。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帝辛变了!十日之后,武成王点齐兵马,直奔冀州!又一月之后,大军将冀州城团团包围!而此时,一封加急锦帛也送到了行至半路的闻仲手中。中军大帐。“太师,您找我。”殷良掀开帐幕,却看见闻仲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面色阴沉,桌子上还放着一方锦帛。朝歌果然出事了!殷良想都没想就知道闻仲何故如此。“大王变了。”闻仲递出锦帛,厉声说道:“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好一个永不朝商!堂堂九州侯之一,竟然被逼的造反,真是对殷商最大的讽刺!”“让冀州侯苏护献女进宫?”殷良大眼扫了一遍,明白了事情始末,顿时有些疑惑。苏护献女应该是帝辛八年之后的事,如今才七年末,居然已经出现了!自己这个蝴蝶,终于掀起了一阵动乱的狂风了吗?这一刻,殷良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熟知的未来发生了改变。喜的是熟知的未来发生了改变!“大势难违,小势可改。可是,在大劫之前,什么是大势,又什么是小势呢?”殷良呢喃道。“不行,冀州若败,殷商六百年声誉必一日崩塌!到时殷商失信于诸侯,六百年成汤江山必风雨飘摇,战火四起!稍有不慎,便是天地翻覆!”闻仲正是知道其中利害,才心急不已,更是明白了帝辛已经被影响多深!“太师,当务之急是如何平定这场闹剧。”殷良揉了揉太阳穴,闹剧好平,人心难复。在这件事上,虽是他便宜老子有错,但是殷商却不能有丝毫退步,不然威信何在?可是若冀州服软,却又变成了殷商欺辱诸侯,那是直接挖自己的根基,也不可行。“如何做?才能让冀州与殷商双赢?”“这个确实难办。”闻仲低头陷入了沉思,良久,摇了摇头:“一时半会想不到良策,如今却是不能让冀州城破。飞虎之威,非冀州可挡!看来老夫需要亲自走一趟冀州了!”“太师,此事重点不在冀州,而在朝歌!”殷良出言解释道:“奸臣不除,父王怒气不消,则此战必响!若太师极速回朝歌,斩奸臣,定朝堂,唤醒我父王清明,此战还有转机。”“那冀州如何?若是城池破了,那一样是无可救补。”闻仲担心道。“冀州那里便由我去,假借太师之名,拖延半月还是可以的。”殷良顿了顿后说道:“可是朝歌那里,非太师不能平乱!”“这......”闻仲思考一般,一咬牙:“那就如此!冀州便交给你了!坐我麒麟前去,半日可到冀州,飞虎见我麒麟,亦会知是我之意。”“是。”殷良没有拒绝,他总不能骑着九尾狐去救场。“事不宜迟,你先出发,等我交代完营中事,便立即去往朝歌!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坏殷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