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蝼蚁还想乱我道心,地藏师弟怎会......啊!”只一刹那,药师的嘲讽便戛然而止,嘴里发出凄厉至极的哀嚎!只见谛听通体绽放出璀璨神辉,眸光冰冷而坚定,还在地藏踌躇之时,便悍然出手,一爪将药师身躯撕做了两截!血雨磅礴如幕,谛听犹如从十八层地狱中归来的恶鬼一般,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药师下半身!身上神光法则化作锁链,将一尊大罗金仙的半身死死镇压!“你还在等什么,是他们遗弃了你,而不是你背叛了他们!”谛听嘶吼着,化作白光远遁千万里!药师的琉璃法身在西方教众弟子中也位列前茅,若不是他天赋能洞察万灵缺陷,又趁其毫无防备时果断偷袭,莫说撕裂其身躯,就连一丝白印都难以留下,狗牙被崩断几颗都属于正常。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地藏,谛听,尔这是在背叛大教,背叛圣人老爷!罪不可赦,罪该万死!”药师怒吼着,上半身爆发出无穷神光,血肉之躯化作了琉璃法体,强行镇压一切伤势!药师琉璃法身!身若琉璃,万法不侵!“唉!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才是受害者。”听到药师那滔天恨意,地藏微微叹气,一步之下,空间自动折叠,将其送到药师面前!一根手指轻轻的落在了药师眉心,平凡至极,却又有着特殊的道韵,似返璞归真一般。有道则垂落,困住了他的元神。“师兄,谛听可是很记仇的。”地藏嘴角噙着笑意,眼中满是宠溺:“你琉璃法身大成之时,掰断了他四颗牙齿,他便用四万年时光,推演出你法身的破绽以及......克制的神通!”药师身躯微微一颤,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元神疯狂示警,却仍嘴硬说道:“那只恶狗,我当初就应该打死他!”“所以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地藏目光骤然一变,身上气息升腾,有特殊的大道法则弥漫开来,似与天地同律动!“还有一件事,很重要!谛听......不是狗!”地藏狞笑着,一指扣在了药师的眉心。“叮!”清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药师呆滞的目光,一丝裂痕出现在了他的眉心,紧接着向下不断蔓延,分叉,直到......“卡察!”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从高处坠落,摔的粉身碎骨,而相比之下,药师却更晶莹剔透,唯美。只是,本质却是相同的。“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一条狗啊!”药师开口,声音的震动便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身躯瞬间炸成漫天光点!血雨中泛起点点晶莹,美到了极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圣母慈悲!”地藏高宣偈语,身上金光越发璀璨,这一刻,他彻底告别了过去。头顶无数因果业力眨眼间散去,大道上的迷雾亦是一扫而空!地藏面带微笑,一把抓向药师真灵!“老师救我!”“他不会来救你了!”手掌法则流转,化作一道道锁链,将药师真灵牢牢困锁。地藏张开双手,看着昔日同门,笑容中满是自嘲:“我们啊,都被老师卖了个好价钱。”“地藏,你什么意思?”“老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会来救我的!”“你......”地藏右手一合,药师的声音彻底消失,见殷良到来,连忙开口道:“无量圣母!”殷良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狂吠。“汪汪!该死的药师,被老子的神通搞死了吧,啊哈哈哈!”“啧!”殷良咂了咂嘴,表情略带玩味。地藏老脸瞬间黑了下来,刚才自己热心沸腾的,郑重生命谛听不是狗。结果这混账,居然一回来就不打自招!“咳咳,贫道还要回五庄观递交法旨,就不在这久留了。”话音未落,地藏一手掐着谛听脖子,消失在了虚空之中。“这么服帖,红云对这家伙做了什么?”摇了摇头,殷良将目光看向战场。余化手持化血魔刀,偷袭了一尊金仙罗汉,将其生生枭首,剿灭其元神!而他自己也被罗汉的濒死一击击中,胸口凹陷了进去,大口吐着鲜血,不时有内脏碎片流出。即便受此重伤,余化扔在放肆大笑,从怀中摸出一把灵丹,也不管什么效果,就往嘴里塞去,转身又扑向另外一尊。敖丙更是早已化作了五爪神龙之躯,御使神通,雷霆罡风齐齐喷发,与八部天龙中的龙众大战!即便以一敌十,敖丙也稳稳占据上风,眸光开阖间,不怒自威!先天灵宝风雷戟隐而不发,只待最后一刻,送所有敌人上路!相比之下,李靖却要凄惨的多,被一头罗刹撵的四处乱窜,身上大大小小百十伤口!这时,一声暴喝响彻整个战场,哪吒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一枪将追逐李靖的罗刹贯穿在地:“爹,我来救你了!”“我谢谢你啊!”李靖老脸瞬间黑如锅碳,脸色羞愧红如猴腚,恨不得立刻就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这一下,镇异司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李靖身为老子,还需儿子来救,这张脸往哪里搁?郑伦,陈奇,张桂芳等人或两三人为伍,缠斗一金仙,亦或者一人独战一二天仙,虽然有所狼狈,却也能苦苦支撑。殷良微微点头,神识笼罩整个战场,不时出手救下一两人,将他们送往战场后方休养。大部分时间,殷良却只是袖手旁观,任由众人去厮杀,去争斗,用血与火磨练己身,务实根基!他需要的是一支能征善战,征战洪荒的铁血大军,而不是一群被强行催生境界的发面馒头!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哪怕转身之时尸骸遍野,他亦要勇往无前!“莫怪我心狠,谁又不是在与天争命!”殷良目光越发冷漠,独立于血云之中,静看一条条鲜活生命流逝。招妖幡在云层中隐晦招摇,将一道道魂魄收入其中,避免被战场煞气冲的魂飞魄散。这一场战争,注定要旷日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