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莫恙后知后觉取信的时机不大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躺在了信堆里,燕凌云抱着他,还没有来得及退出来。莫恙漂亮的眼睛在信下看他。燕凌云却立起半身,抱起了他的腿。最后莫恙咬着信,在信堆里迷蒙的睁着眼睛,青年把他从信堆里挖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莫恙身上还铺着一层信,下意识手里抱了一堆。燕麦云打横抱起他,放到了窗边的躺椅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随后抬手施法,信件就如雪花般飞来,叠在了地毯上,围了躺椅一圈。莫恙看着燕凌云修长矫健的身体,微微涨红脸,别开视线:“我想穿衣服。”燕凌云轻笑,随手拿出一件外袍,罩在自己身上,又拿出一套新的单衣,帮蜷缩着的莫恙穿好。虽然还是衣衫不整,但总算没那么差耻了。可是莫恙穿了一会儿燕凌云的弟子服,又品出了点不对。承宗弟子的弟子服很干净,但是他的身体却黏黏糊糊的,被燕凌云一遍遍吻过,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穿这样的衣服,他觉得怪怪的。但青年披好衣服,已经又抱起了他,莫恙坐在他身上,燕凌云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拿起了一封信。莫恙和他蹭了蹭脑袋,渐渐亲近起来。二十多年没见,他对燕凌云其实有点生疏的,青年威势越来越盛,他还有点害怕。在床上也害怕,哪怕他一直抱着他。燕凌云声音低沉:“写了这么多。”莫恙乖乖回答:“差不多每天都有。”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也很想你的。”“嗯。”燕凌云和他接吻,“我亦思念你。”窗户在之前就被打开,暖融融的午阳尽数洒了进来,燕凌云亲了他一会儿,就开始拆信,揽着他看信。因为最开始的信写在无名峰,所以保存的不是很好,不仅旧,还有些皱。燕凌云稍一摩挲,就知道莫恙写信时哭过了。后来开了背包,又有了储物戒,信件就崭新如初,好像昨夜刚写的一样。其实莫恙写得都是很无聊的事,什么“好想你”“好想和你一起钓鱼”“无名峰好冷”“这个辟谷丹真难吃”“驿站的飞行灵兽多要了他一块灵石”此类。但是连起来,就和情书一样,有些甚至画了火柴小人。火柴人有时候画了马尾,拿着一把火柴剑戳人,这就是燕凌云;有时候背着琴,拿着扫把扫地,这就是莫恙,有时候两个火柴人站在一起,中间还连着一颗心。画技感人莫恙盯着信,有点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人世间。这跟他他小时候在课本上画画,结果被老师发现,羞耻程度是一样的。好在燕凌云没有读出来,只是看。很多莫恙想解释的事情都写在里面了,包括西洲和仙尊,比他当场说还要清晰。所以他就歪在燕凌云怀里,晒太阳。越到后面,字越来越好看。记录的事却越来越少。因为莫恙在闭关,越来越努力修炼。二十载的岁月,在信件里一点点清晰起来。看到后面,莫恙渐渐有些困了,他原本就已经很累,只是强撑着精神和燕凌云说话,现在藏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燕凌云抱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他的目光落在信上,静静摩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但燕凌云修的不是无情道,他心有所系,已坦然接受自己会为一人牵肠挂肚,亦不许任何人借故伤害他。可接受是一回事,身处其中又是另一回事。燕凌云的手寸寸抚摸莫恙的身体,碰了碰他的额头。现在的莫恙很好,鲜活、健康。没有横遭意外,孤立无援,悄无声息消失在某个角落;也没有受尽辛苦,变得风霜苍老,躲在山野不愿见他。他拜了师,重塑了灵根,成了西洲的弟子,高兴快乐地在他面前。一如当初。大莫恙饱饱的睡了一觉,梦里燕凌云一直抱着他,暖和又很温柔,罩着他,让他躲在里面睡觉。剑修的身体都很强健,还很高大,燕凌云远看着风姿卓然,但脱了衣服被他抱住,才知道厉害。他再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清清爽爽的,是被洗过了。床铺也换了新的,房间侧门也开了,那里竟然是个小甲板,或者说小露台,紫藤顺着低矮栏杆横向生长,迎面滚滚云海,正是黄昏。燕凌云坐在那里,发尾被风吹动,手上翻动,给他烤肉。莫恙就是被香气刺激醒的,他下了床,很乖觉的坐在了青年旁边,贴着他。烤肉香气四溢,还有灵光闪现,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灵食。“这是四阶妖兽一丈青,”燕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很淡的笑意,“我见他撞上来,便随手猎了。”四阶妖兽,等同金丹,妖兽趋利避害是天性,只恨不得远离八百里,基本不可能撞上紫霄仙宗的灵舟。这只一丈青不过是倒霉,因天敌追赶,远远的路过,被燕凌云神识扫到,想到其肉质鲜美,对修行也有益处,便猎来讨爱侣开心。莫恙果然吃的很欢,不仅自己吃,还递到烤肉的燕凌云嘴边,喂他吃。燕凌云就着他的手,一口便吃了一签子。莫恙还喂他喝酒。小露台上有结界,外人看不到他们,莫恙很放松,被关着疼爱了三天的害怕淡去,在晚阳下,不自觉黏着他。一边还煨了粥,可以解腻。露台上仍有限制996传送的结界,莫恙想了想,问了其他的:“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他明明做了伪装,坐的也够远,全程燕凌云也没有看他,他是怎么确认的燕凌云却淡笑了笑,没有告诉他,只是温柔撕下烤肉,喂他吃了点。一丈青的翅膀根,最香的地方,莫恙吃了一口,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好好吃。他很快忘了之前的事,还朝燕凌云笑。须弥峰这一支船队,因为中途在天雍城停留过久,是所有船队中速度最慢的。而此刻,紫霄仙宗派去参加盛会的大部分弟子,都已经抵达了碧桐书院,包括叶秋水。叶秋水多年前进仙宗时,拜入了主峰五行峰,虽然没有亲传师父,但一直记在峰主名下修行,勤勉刻苦,五年前成功筑丹。和他同船的,还有不少故人。其中就有费尽心思进来的吕朔、周虞。他们成功上船,只当是自己转了运,对这次盛会,可谓是寄予厚望,只盼着能一飞冲天,受到长老重视,苦尽甘来。叶秋水前几日在船上见到他们,周虞颇为沾沾自喜,身边又重新聚了不少人。因为拿到船票的弟子可以带人,不少人不惜砸下重金只为随侍,叶秋水对此毫不意外,只嘴角轻笑。随时间推移,燕北五姓、十四仙门、七十古教五洲较为出名的势力都已赶到,出场皆是不凡,除了东方家。叶秋水暗中观察,东方家族之人面色似乎有些郁郁,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不知路上遭遇了什么。而一月之后,她终于等到了须弥峰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