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峰收起了望远镜,准备出发,离西安不远了,到西安郊外开饭吧,以后得离城池再远些,看把那些明朝百姓吓得,真是劳民伤财,“快看,那边城墙上下来人了”旁边的陆文夫喊道,大家马上又拿起了望远镜,果然咸阳城墙上放下来几个吊篮,一个绿袍官吏坐在其中,原来古代城门关闭后出来人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兴趣上来了,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绿袍官员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下来之后左呼右喝,估计是在招呼人,城门吊桥这边围满了一群衣不蔽体的百姓,片刻那个绿袍官员从人丛中出来后面跟着十几个挑夫,好像挑着几样东西,方向就是朝车队过来的,有好戏看了。三四里的路磨磨蹭蹭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把几个看热闹的看得眼花脖子酸,“还在等什么?我们走吧”一旁的孔丘实在是不耐烦了,说好下车休息一个小时,现在都快两个小时了,再看下去,今天就得在这就地开饭了,“再等等,看他们究竟来干嘛?”,陆文夫和陈团长不急,他们想知道这些人来有何意图,更想了解下大明基层官员的面貌,又过了十分钟,十几个人总算走到了离他们不到五十米距离,看得出来的确是来找他们的,绿袍官员身后的十几个挑夫把担子一放怎么也不肯再过来,那官员犹豫了一下,由朝前走了二十米,这下看得比较清楚了,五十多岁,身材瘦小,大概一米五六的样子,脸盘瘦长,一把胡子,身上的绿袍显然很久没洗了,脏兮兮的,只见他愣怔了一会,开口道“敢,敢问几位大王来咸阳何事?”声音不大,但几个看热闹的都听清楚了,没有回答,“某是,是本县的户房主事,敢问几位是,是路过?”绿袍官员声影又低了两分,可以看得出他在发抖,那绿袍在轻轻抖动,“户房主事?做什么的?”陈伟峰回头问髙师成,“就是我们的县财政局长加民政局长”“哦,双料局长,那很大了”“不大,才九品官,你看他袍子上绣的是鹌鹑,最低一级文官”髙师成压低声音道,“九品?我还以为七品官呢”陈伟峰笑了笑,这一笑把对面的绿袍官员魂都吓出来了,身子一软直接坐地上了,陈伟峰一看不对,把人民公仆给吓趴下了,赶紧走过去想扶起他来,那官员一看陈伟峰走过来了,连爬带滚退出去好几步,一边爬一边大喊“大王别杀我啊,我只是来劳军的”,我草,我有那么可怕吗?什么时候成大王啦?陈伟峰停住了脚步,“这位主事,不必害怕,我们只是路过,不杀人”“是路过?大王你是说你们是路过本县?”绿袍官员坐在地上问道,“是啊,路过,刚才你说什么劳军?”那绿袍官员马上站了起来擦了擦汗,朝后面挥手,“把酒肉抬上来!”后面那十几个挑夫刚才见本县老爷吓倒在地,打算转身就跑,现在看见老爷又站了起来,没有被杀,又赶忙止住抬起的脚,听见官员呼喊,不过就是不动,抬过去?也不看看对面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怪物,谁敢过来啊?那绿袍官员连喊了两遍,见没人理他,赶忙小跑回去,在篮子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包袱,看样子挺沉的,一个人捧着走到离陈伟峰十米的地方“本县奉上两百两银子作为各位大王的程仪,请大王收下”这次轮到陈伟峰傻了,银子?什么也没做就送我们两百两银子,天底下有这等好事?户房主事见陈伟峰一动没动,还以为对方嫌少“还有二十坛好酒和两头猪,一并请大王收下”“还有酒,猪?”这回陈伟峰终于开口了,“是啊大王,远道而来咸阳百姓略尽地主之谊,还望大王海涵,不知大王在此地停留多久?何时,何时开拔?”。草,闹了半天是赶他们走,刚才还以为咸阳百姓真有上古之风好客之道,转眼就成了不受欢迎者,真他妈世道炎凉,得,没人想在这过年,本来就要开路的,不对,不是送了两百两银子吗?不要白不要,我也想看看这几百年前的古董钱到底什么样子,陈伟峰走前几步接过了脸色苍白不住颤抖的户房主事的包裹,“酒,肉,就不要了,你们拿回去给百姓们吃吧,我们不缺”“谢大王好生之德,老夫替全县百姓谢过大王的大恩大德”户房主事直接跪下了,不住地磕头,“诶,诶,赶快起来,这银子我们收下了,酒肉你们带回去吧,我们马上就出,开拔”“谢大王,谢各位好汉,大恩大德,再生父母~~”那户房主事就是趴地上不起来,得,出发吧,在这里再待下去,估计他要磕头磕死,陈伟峰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东风猛士,手一挥,整个车队立马轰鸣起来,就见那官员再次连滚带爬,跑得比他后面的挑夫快多了,妈呀,这些是什么怪兽啊,那吼声一辈子都不想听第二遍,青天白日看见的都是妖怪,赶快跑吧。“我们象土匪吗?”坐在车上一直没说话的陈伟峰终于开口了,“象,何止是象,简直就是怪物,身穿数码迷彩,头盔一戴,再戴蒙面口罩,哪样不透露出打家劫舍地样子?”陆文夫哈哈大笑,“再加上大量车辆,这个时代的人当然害怕啦,从没见过的怪兽”高师成补充到,“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才能和当地人正常交流?”陈伟峰不死心,“正常交流?不可能的团座,这是四百年前,光这些车辆的发动机声音估计都能吓死好多人”高师成无奈地回答,“临管会还是正确的,远离城市,远离人群,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陆文夫又笑了笑,“那要是一路上躲不过去,来很多政治献金的,我们是照单全收还是退回去?”陈伟峰故意问到,“当然照单全收,不拿白不拿,估计都是那些地主乡绅花钱消灾的”陆文夫回答道,陈伟峰又回头看着高师成,“对的,明末富户花钱买命很正常,谈不拢才会拔刀相见,生在乱世也是没办法啊”高师成赶紧解释下,“那我们岂不是真成打家劫舍的土匪了?”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把包裹扔给陆文夫,“一切缴获都归公,我可不想犯错误,都交给临管会了”“你交给我干嘛,我现在不过是你手下的兵”陆文夫赶忙推脱,两百两白银,十多斤重,谁愿意带着它?“这个逃不掉,你是临管会副主任,我们这里最大的政治领导,不交给你交给谁?陆大人你说是不是?”陈伟峰朝高师成挤了挤眼神,“是啊,陆副主任,你就勉为其难吧,别让我们犯错误”“你们倒配合得很好,你们拉的屎让我来搽屁股,算,我先保管着,等找到合适的人接管再说,早知道还有横财发,这财政处就该第一个建立”大家又是一阵欢笑。很快到了西安郊外,这次吸取了教训,离西安至少十里,四周人烟也很少,大家都被咸阳的事搞得有点过意不去,什么事没干,反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搞反了是不是?我们是来救国济民得好不,现在好象成了被救济的对象,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炊事车忙碌,油罐车穿梭,拿出大功率电台发摩尔斯电码,向基地报平安,然后又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商量下是往商洛,洛南一带黄河下游走,还是沿黄河上游走好一些,来的时候临管会研究过,黄河不同于长江,每年黄河在这个时候都会封冻,现在又是小冰河时期,河面肯定没以前宽,封冻的程度会更严重,历史上1639年清军济南大屠杀就是乘黄河大面积封冻大部人马渡过去,兵围济南三个月才实现的,因此渡过黄河不是什么大难题,从黄河较上游渡河就要渡过渭河,洛河,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得绕西安半圈再往北在延安一带渡河,既然决定了,整个车队开始动起来,经过不太长的时间,原来在西安东面吃的中饭,现在饶了四分之一圈来到了西安的东面,派出无人机观察渭河情况,可喜的是渭河封冻了,河面不宽,即在原地休整,派出一个小分队实测冰层厚度,等待明天渡河,第二天早上,小分队回来了,测得渭河冰层厚度在三米,完全可以渡河,于是先遣团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这时候观察哨发现了有一拨人在靠近,陈伟峰陆文夫他们拿起望远镜站到车顶上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又是一个官员带着几十个民夫送钱来的,果然没过多久这一拨人来到了离他们五十米的地方,和上次一样不再往前了,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恭维话,代表西安府拿出了五百辆银子,要他们务必收下,其实这些大明人早就发现了车队,据咸阳县快马报来,有一大群来历不明的怪兽向这里进发,希望府城早做防范,西安知府了解情况后以为车队会象咸阳一样迅速离开,哪知道车队竟然绕着西安走,这下西安知府和城内的布政司衙门坐不住了,以为车队要围城,赶忙有样学样拿出钱和酒肉,派出劳军队伍来一探究竟,还好,这怪兽车队没有为难他们收下了银子,和上次一样酒肉不收,城内的知府和藩台都松了口气,咸阳县没有骗人,那怪兽车队果然只是路过,只要金银不要吃食,只是苦了咸阳县户房主事,据说已经受惊吓病倒了,没事就好,病倒个把人无所谓。香满路言情声明:本站所收录作品收集于互联网,如发现侵犯你权益小说、违背法律的小说,请立即通知我们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