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中灯光照亮在最中央,那耀眼的光芒打在阿斯塔特蓝色的战甲肩上,闪烁着碧蓝色的光芒,他手中的爆弹枪举在胸口,枪管处,跳动着阴冷的光点。他的右侧肩甲,有着一个醒目的白色的涂装甲胃,这表示着他的身份是一名药剂师,但同时,他手中的爆弹枪,也将作为死亡天使的践行工具,现在,他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天职。贝尔勐地转头,端起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一旁开了一枪,呼啸而出的爆弹轰在一旁阴影中冲出的持刀敌人身上,他瞬间向后飞出,身体爆炸开来,化为无数的光粒洒向地面。而在那细碎的光粒之上,一双靴子踏了过去,有一个敌人手持着链锯剑从灯光外的黑暗中冲来,贝尔转过枪口,对准那人精准打出一枪,接着转过身去连续开火。他的枪口快速的转动着,伴随着身体而向四周射击,将那些冲黑暗中出现的敌人一个个打倒在地。他们的炸开,化为无数的闪烁光片消失在空中,没有鲜血,也没有断肢留在地上,贝尔端着爆弹枪,瞄准准星扣动扳机,爆弹呼啸而出打翻了手持武器冲来的目标。一发激光打在他的肩上,那光束瞬间弹起,让一阵嗡鸣声传入了头盔内侧,贝尔向后看去,单手举起爆弹枪,甩手一枪打翻了黑暗边缘的一个持枪目标,他瞬间倒在地上,身体化为光带消散,手里的枪也飞走了。贝尔环顾着四周的黑暗,突然间勐地扭过头去,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拔出腰间战术短刀,反手向后刺出,一个目标的胸口被他一剑刺穿,光晕从他的背部扩散出来,他挂在了刀刃上。「关闭训练。」贝尔昂首说道,四周立刻传来了一阵终端的回响声,他刀刃上的那个目标身体也随之消失了,他收起短刀,端着爆弹枪走向了一边的黑暗边界。伴随着贝尔走去,那里的灯光随即亮了起来,黑暗被驱散,训练室的墙壁也出现在了眼前,贝尔走过去,随手拿起了打在武器架上的饮用水瓶。但说是水瓶,但你懂的,阿斯塔特尺寸的水瓶,贝尔摘下头盔,喝了一大口其中的特质营养液,他面前的训练室舱门向四周滑动打开,贝尔昂首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开阔训练场内。在这里,其他人正坐在周围的钢铁长椅上清理,保养着武器,他们打磨着自己手中的兵器,为动力甲涂上保养粉,大多数人都很认真,也很专注,除了一个人例外。「我说瑟克索斯,你真的有必要还留着你把剑吗?不如让那人工智能小妞,给你打造一把新的,就像我这个。」西卡留斯,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浮,且话语中带着傲慢的意味,他从腰上的枪套处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那枪看起来与帝国的区别很大,没有暴露的枪管,也没有庞大的体格,非常的小巧,且轻便。「海伦说,这东西可比帝国的好多了,打上多少次都不会炸的,而且还附赠了一枚旋风手雷,威力也比帝国的大,还很稳定。」「谢谢,兄弟,但,这把剑跟了我很多年,我还是用它更顺手。」瑟克索斯坐在不远处的台子上,他用磨刀石打磨着手中的动力剑,那是一把通体看上去漆黑的剑,但反光上,却闪烁着各种奇异的色彩。在剑柄处,曾经的混沌八芒星标志已经被移除,去除方式非常粗暴,贝尔记得他是直接将其掰下来的,然后一脚踩碎在了地上,似乎要证明自己已经和混沌一刀两断了。他擦着,拿起了一旁的熏香香炉,他将其垂挂在剑身之上,嘴中开始低沉的朗诵起经文,「狼神狼神,指引吾辈之剑斩杀大敌,庇佑吾辈的心灵,指引,吾辈的道路。」坐在一旁的洛肯脸上浮现出了不同的表情,他听着那话语,眼中闪烁出了许多的回忆,他就坐在瑟克索斯的身后,后者早已换上了雪白的影月苍狼战甲。洛肯接纳了他的兄弟,让他加入了新生的影月沧浪军团,当然了,那是得等他们回去后才行,但现在,无论如何,从黑色军团弃暗投明的前任黑色舰队提督,已经有了一个归属。贝尔瞥了眼在不远处的爱森斯坦连长,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只是认真,且可谓投入的打理着他的武器装备,庞大的终结者动力甲,一个人清洗需要花费不少功夫,以往都是由机仆代劳,或者至少在一旁提供帮助的。但贝尔看得出来,爱森斯坦非常乐意,也很享受自己照顾身上甲胃的时光,仔细且认真,脸上没有一丝的异念,相当地投入其中,而没有去聆听西卡留斯的闲聊。「你该把那剑换掉,我听说,混沌的武器都会让使用者疯掉,虽然你看起来是挺正常的,但谁知道呢?」「那么我,也许是个特例吧,我昔日的兄弟们的确不少都已经疯了,被他们的武器,被他们的念想所逼疯,军团早已不复存在,昔日荣光早已暗澹,而我,也许是少数几个,还保持着理智,像是军团时期的人吧。」「的确如此,所以他们才让你当舰队司令吗,换个疯子,估计只会嗷嗷叫着,靠着庞大的舰队一股脑地冲上去。」西卡留斯举起了自己的剑,他接着头顶的灯光,打量着那剑刃,「但阿巴顿是怎么领导一群疯子的?让他们服从自己,以及执行命令。」「他不能,他这个战帅,更多是虚职,和荷鲁斯当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那时的战士们还都是军团成员,保持着纪律与军纪,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瑟克索斯说着,将摇晃着手中的香炉,他向贝尔点头示意,西卡留斯也注意到了他,抬起头来朝贝尔打招呼,「你怎么出来了?这就累了?」「累了?不,我的训练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枪法已经精湛,在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妨出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而我见到的,只有你在喋喋不休的废话。」「我这叫了解我们的敌人,正如圣典教导的那样不是吗?你可喜欢圣典了,应该记得里面的内容对吗?」西卡留斯笑着扭过头来,但脸上的微笑,却完全没有一心半点的认真思考的意味,「好了,继续说吧,让我们的大教授也听听,这样,也许他脑子里能蹦跶出点什么。」「如你所愿,连长。」瑟克索斯回应道,他将香炉放在了一边,开始擦拭剑刃,将其上打磨的痕迹去除掉。贝尔也找了个座位坐下,他将爆弹枪平放在膝盖上,在四处寻找着保养工具,这里太乱了,被西卡留斯弄得,但很快,他便见到了那枪油管,沉默但却可靠的爱森斯坦连长,将那东西递了过来。贝尔向他点头道谢,随即接了过来,西卡留斯坐在一边,带着笑容看向瑟克索斯,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在乎边上的贝尔。「好吧,刚刚我说到那儿了?啊,对,阿巴顿领导不了他们,现在的黑色军团以及各个叛乱军团,早就不是当年的军团了,就如你说的,他们大多数人都疯了,变得狂躁,易怒,以及好战嗜血,大多数时候根本不听从命令。」「甚至只是让不同邪神的信徒,不立刻打起来,就有的我受了,他们憎恨,不比憎恨帝国少,而阿巴顿,虽然他贵为四神神选,但我敢说,四神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他们这一万年来,虽然嘴上说着支持他进行万古长战,但真的多少认真了,没人知道。」「而他们的信徒也是如此,根本不会服从这个所谓的战帅,阿巴顿也许可以通过个人比武,战胜他们的战帮领袖,取得短暂的权威,但很快,不服管教,且随心所欲的叛徒们,就会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大多数时候,叛乱军团都不会天然的服从阿巴顿,服从所谓的战帅,他们需要阿巴顿用交换,酬劳以及报答来换取短期的支持。」「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阿巴顿能叫得动的,只有麾下的黑色军团,其余的叛乱军团,在进行如黑色远征时,只会在前期服从他的安排,一旦帝国方崩溃或者任务完成,他们就会立刻散开,去寻找掠夺目标,杀戮以及向各自的邪神献上祭品,让军事行动,变成的混乱又无须,此刻,你就再也管不住他们了,阿巴顿,也只能让他们去散播混乱,以及制造死亡与恐惧了。」「的确如此,混沌往往毫无纪律,随心所欲,在战争刚刚取得进展时就开始各自为战,为帝国提供了重整旗鼓的机会,最终,取得胜利。」贝尔补充道,将爆弹枪拆开后,开始逐一的保养起武器零件。「是的,每次都是如此,但阿巴顿也管不住他们,或者说,他自己也早就疯了,阿巴顿早就不是当年的第一连长了,他的内心被怒火吞噬,被复仇的欲望占据,变得易怒,且时常毫无理性,会为了所谓的荣耀,去哪怕付出军团惨重的伤亡,也要正面解决问题。」「这一点,让他在泰拉上被元帅击败,而之后.......他的想法就更加不稳定了。」瑟克索斯,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脸,那魔剑造成的伤口虽然愈合,但却依旧在那里留下的痕迹,仿佛依旧在流血与刺痛。「尹泽凯尔.阿巴顿早就伴随着军团消失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群困在过去回忆中的幽灵,他总是时常突然深陷在过去的记忆中,自言自语,而且,那时候如果你靠在他身边,那你就会成为他疯狂的可怜牺牲品。」瑟克索斯说着,坐在他身边的洛肯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烁着许多的记忆,四王议会等等,那些,早已随着尹斯特凡的背叛而消息的东西。「阿巴顿曾处决了法比乌斯创造出的荷鲁斯克隆体,他说我们不能在被过去的事所困扰,但他,却从未真正走出来,那让人疯狂,对我们基因之父的感情,也从爱戴变成了憎恨,甚至,他会憎恨自己,憎恨军团,憎恨一切,他从未把我们当成过兄弟,只是为了寻找那复仇的牺牲品,投入一场场血与火。」贝尔也沉默了下来,他想象不了那种感觉,更无法理解瑟克索斯这些年来,是如何在阿巴顿麾下活过来的,他无法想象,有人会憎恨自己的兄弟,将他们送去死,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但西卡留斯却似乎和无事人一样,也不知道,是否是他没有听懂,或者说,他那自己的骄傲与自大,会让他在一部分程度上理解阿巴顿。毕竟在过去,贝尔就听说过,他为了自己的荣耀,会将自己的连队,投入到一些毫无战争意义的战斗中。「我还是可以理解他的,就像我们坐在这儿,无聊的呆着,你会想去找点东西做的。」「那么,你运气不错。」海伦突然出现在众人一旁,没人注意到她是何时出现的,「你们有任务了。」「什么?」沉稳的爱森斯坦第一次开口,海伦看向她,身后浮现出一张全息地图,上面伴随着出现了好几个坐标点,「维托,长官要你们前去这几个定位点,天明前,摧毁其中的所有东西,消灭掉所有的敌人,会动的,一个不留。」「明白。」爱森斯坦简单的回答,但动作却并不简单,他站起身来,手中捧着战盔向身后的几人看来。「我们只有五个人,目标很多,天明之前,消灭它们,都准备好了吗?」「废话,我早就要闲死了。」西卡留斯笑着站了起来,他将剑扛在了肩上,看向身旁的贝尔,「你呢?教授,准备好了吗?」「用你的话来说,废话。」贝尔说着装好了爆弹枪,随后勐地拉动了枪栓,他站起身来,在对面的洛肯与瑟克索斯也起身看来,爱森斯坦换看着他们,转身强壮的胳膊勐地提起了动力战斧。「那就出发,让鲜血染红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