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离两百月票的目标越来越近,你们可得加油啊!)提着食盒,陈啸庭一路出了宫门。“皇上有旨,把安阳王送到宗正府去!”陈啸庭下令道。被指着的刘保全领命后,便和手下人押解着囚车,徐徐往正府赶去。而陈啸庭则亲自带着白莲教这些人,往南镇抚司所在方向赶去。这样重要的人犯,肯定是要交给南司来审讯,说不定还真能挖出些东西来。想到这些,陈啸庭打马来到囚车一侧,开口说道:“张教主,南镇抚司是让我等都胆寒的地方,有什么话你可以现在就说,免得进去遭罪!”张先洪被拔了牙,但说话没有问题,只听他道:“早就听说锦衣卫的酷刑,这次正好领教了!”不领教也不行,让他泄密他做不到,死又死不了,只能硬挺着去经历那些酷刑。“好,那你就好好受着吧!”陈啸庭无所谓道。他们这边在往南镇抚司送人,而消息却早就传了过去,锦衣卫的一众大佬们,便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这抓的可是白莲教的教主,怎么也都算得上是传说中的人物,自然容易激起镇抚司一众大佬的好奇心。当陈啸庭带人赶到时,除了指挥使孙闲之外,两位同知和几位佥事全都到场。而陈啸庭唯一没有见到的,则是他的岳父。一众大佬等在南镇抚司大门口,陈啸庭上前只得一一见礼,即便其中有王若林卢云思这些对头。没办法,他是沈岳一系的人,天然就跟王若林站在了对立面。好在,南司的指挥同知谢献通,和沈岳的关系很是亲厚,陈啸庭才不怕有人使他难堪。“启禀大人,皇上的旨意,把这些白莲教的反贼,交给南镇抚司!”陈啸庭对谢献通恭敬说道。谢献通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了镇抚司的台阶,围绕着几辆囚车转起圈来。有他领这个头,北司同知王若林等人也都下了阶梯,就跟围观动物园一样。而陈啸庭则跟在谢献通身侧,以备随时问询。“这就是白莲教的教主?”谢献通指着张先洪问道。而囚车里的张先洪,见着外面这穿大红色飞鱼服的家伙,顿时拼尽全力啐了口痰出来。好在谢献通站得比较远,否则还真就被吐在了官服上,那可就真丢了大脸了。“这么有力气等会儿自然有人好生招呼你!”谢献通冷着脸道。说完这话,谢献通才看向了陈啸庭,说道:“你这趟差办得不错!”虽然是夸奖,但谢献通语气那居高临下的感觉,让陈啸庭觉得很不舒服。这种居高临下不是因为官阶上的差异,而是上等人对出身卑贱者的蔑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陈啸庭还是说道:“多谢大人夸奖!”谁知这是,谢献通还压低声音说道:“就这一年半载,你岳父就要上同知的位置,你得竭尽全力帮他,明白没有?”沈岳要上指挥同知的位,陈啸庭并不感到奇怪。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岳父将接任南镇抚司同知,现在只等着谢献通卸任。但让陈啸庭没想到的是,沈岳的升迁速度这么快,毕竟他任佥事也才一年不到。而这就是锦衣卫内权游的规则,而从南镇抚司到指挥使这一步,沈岳还将迎来更大的挑战。所以谢献通让陈啸庭要多帮忙,可是……他这番话还是让陈啸庭心里不舒服。主要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他替人卖命还得感恩戴德,而不是因为恩情亲情的关系。谢献通说话虽不好听,但沈岳毕竟是陈啸庭岳父,该站那边他还是分清楚,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大人放心,卑职都明白!”陈啸庭依然恭敬道。“把人押进去!”谢献通此时发号施令。王若林那帮人来看热闹,他就偏不让这些人看。负责押解的裴轮本就是南司之人,得令后他就拜别陈啸庭,命手下把人押着离开了。此时让陈啸庭疑惑的是,沈岳直到现在都没出现,这简直太不正常了。随着人犯被押走,陈啸庭正要跟进去完成一些手续时,北司指挥同知王若林却找上了他。“陈副千户,你这次差事办得漂亮啊!”王若林亲口夸赞道。这让陈啸庭立马警觉起来,眼前这人和沈岳势同水火,肯定没安好心。“多谢王大人夸赞!”陈啸庭不痛不痒答道。而此时,指挥佥事卢云思也凑了过来,这二人便是沈岳最大的反对者。“几个月前,千户何兴宏被杀,雍西局面错综复杂之际,原本我等皆推沈岳领雍西之事!”“毕竟他在雍西当差多年,对当地情况的定是了如指掌,镇压白莲教反贼再合适不过!”卢云思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容。而他这话才说完,便听王若林开口道:“那知沈岳这厮畏难怕险,竟到了皇上面前推举了你,自己倒是在京城乐得逍遥了!”待王若林说完后,卢云思紧接着又开口道:“当时我们几个都震惊莫名,谁都知道雍西是个火坑,却没曾想沈岳竟把自己女婿往里面推!”听到女婿二字,再结合王若林二人方才所说,陈啸庭只觉得莫名刺耳。当初他还以为是皇帝点的他,那知道中间还有这样的插曲,这让陈啸庭心头深压的不快被掀了出来。自从接过这差事,他在卢阳的日子可谓是煎熬,即便再是谨慎行事,还是闹出了白莲教造反这样的大祸事。要不是最终将白莲教镇压下去,等待陈啸庭的命运将会很惨,到时候他肯定会为白莲教造反的背锅。至于王若林二人说的是不是真的,陈啸庭不会去的深究,因为有时候真相更加伤人。而且,陈啸庭也不会因这两人的话,就和沈岳之间决裂,谁让他已经站队在沈岳一方了。见陈啸庭面无表情,王若林微微有些讶异,他摸不准是陈啸庭没听懂,还是从心里不在意。“但现在好了,陈千户你把差事办得漂亮,也总算是度过了难关!”卢云思笑呵呵道,但总有一股冷意夹杂其中。“岳父大人看重,卑职感激还来不及,二位大人切莫想太多了!”陈啸庭直截了当说道。他必须要表明态度,眼下这地方是公众场合,肯定有沈岳的眼线在,他可不能让人在沈岳那里打自己的小报告。其实,当陈啸庭有这种心思时,就说明他与沈岳之间再无半点儿信任可言,往后两者之间真就只是因为利益绑在一起。走到这一步,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当初的夜闯皇陵和逼上余家两件事,就让陈啸庭与沈岳之间的关系起了巨大裂痕。不得不说,走到这一步让陈啸庭觉得有些惋惜,但也仅此而已了。官场上出现这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娶的只是沈岳的庶女……对沈岳来说不重要。“二位大人,没别的事,卑职就告辞了!”陈啸庭语气冰冷说道。说完这话,陈啸庭便转身往南镇抚司里去了,留下王若林二人站在原地。“好不容易趁沈岳出京办差,咱俩才上来说这番话,如今看来没什么用!”卢云思摇头道。王若林却面露深思:“你怎么知道没用?往心头插的刀子,你用眼睛看得到吗?”卢云思微微愕然,然后恍然大悟:“是……大人说的是!”说道这里,卢云思接着又道:“沈岳这厮,连八皇子都巴结上了,我看他纯属找死!”这话自然有其道理,锦衣卫作为皇帝家奴,如果参与进了夺嫡之事,自然是找死的行为。但王若林却摇头,然后道:“这也未必,皇上心里属意谁,你难道不知道?”卢云思顿时傻眼,皇帝属意立八皇子,沈岳根本就是冲皇帝的态度下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