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秀在知道系统全称后就问过它这个问题。“所以我是大魔头,为什么?”“您在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应该是觉醒了能量,报复了这些人,将照相馆和披萨店的所有人都杀掉了。然后变得嗜血成性,冷酷无情,麻木不仁,杀人成瘾。”陈毓秀嗤笑一声:“当大魔头的成本未免也太低了吧?”系统支支吾吾:“您后来杀了更多人的。先配合外人杀了这些人,然后又联合其他人杀了前面那群外人……总之,您是这个位面最大的反派,因为这个位面现在进入末世时期,已经死伤很多人了,你又造成不小的伤亡,严重影响到位面的平衡,所以公司派我过来调节。”陈毓秀当时没有再聊下去,他知道系统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样。如果那些人真如系统说的利用过自己,那他事后报复又有什么错?做任何事情都应该事先想过后果,那些人敢肆意欺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弱者,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他们面对弱者敢毫不保留地展露恶意,面对强者却又装成另一副可怜样子,恨不得摇尾乞怜。太恶心了。陈毓秀还得借助系统的力量壮大自己,过深的讨论对自己不利,因此他那时只是把这个问题轻轻揭过。早晚有一天,他会自己找出答案的。曾星辉见陈毓秀只是没有动静,以为他心情不好,便转移话题道:“这间照相馆是哥哥自己开的吗?什么时候开的呀?装修得好漂亮!”陈毓秀依着他的话,适时地露出一抹浅笑,像是在回忆什么。陈毓秀买下这家照相馆的时候,计划的方向是以拍结婚照为主的,为此还买了很多重工的婚纱,照相馆设计得也很好,整体是明黄色的基调,足足有三层——是传统照相馆最常见的装修风格。然而正式开业之后他才意识到,现在的小情侣们结婚都是更愿意找人出去约拍,而不是在照相馆拍的,也不喜欢租照相馆里的婚纱。于是他只能顺应时代潮流,在网上接单,出去拍摄,照相馆渐渐地也就半闲置了。陈毓秀认为,这是自己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件做错的事。他当时也有反思过原因,思来想去,最终把问题归结于自己不太懂结婚照这个市场上。曾星辉听后倒是来了兴致。“哥哥,那你这里面肯定有好多婚纱吧?这么漂亮,穿婚纱肯定也很好看!”说完又赶紧捂住嘴,“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到就顺口说了,哥哥这么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我和那群人渣绝对不一样,我发誓!”见青年因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颤抖着身体,又听到后面的解释而慢慢放松了下来,曾星辉长舒一口气,心想自己差点儿犯了错误。陈毓秀在曾星辉这里蹭了几张屏蔽痛觉的技能卡,又把体内的能量续满。“这次给我屏蔽痛觉神经。”“好的宿主。”“他体内的能量怎么这么多?一个人的能量赶上之前几个人的了。”系统机械音也透出困惑:“可能是因为气运之子的气运加成?”一次被吸收这么多能量,换做别人早已经死了,而曾星辉只是有些昏昏欲睡。“难道他就是气运之子?”这人确实相貌出众,体格高大健硕,勉强也称得上一句聪明,可不过是一些小聪明罢了,说好听点儿是机灵,心思太好猜了。这种人,会是气运之子吗?“暂时还不清楚,”系统有些心虚,“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办法检测这群人的信息,他们身上好像有比我更高级的东西在干扰我的判断。我现在认为他们应该不属于这个位面。”陈毓秀闻言一愣,随即感到可笑:“不属于这个位面的人,是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那这个位面是无药可救的意思吗?”系统无言以对,借口开溜:“可能是我的检测出了问题,我去总部查查吧,再见了宿主!”“回来。”陈毓秀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把系统开溜的脚步生生拽了回来。“我现在要第二次死亡,重塑时间之后你再去。”曾星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跟队友又站在了门口,头还昏昏沉沉的。“不是让你看人吗?你怎么睡着了?”何明旭白他一眼。曾星辉挠挠脑袋,像一只被驯了的大狗:“我也不知道,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可能是我太困了……咱们怎么又回来了?”汤嘉熠道:“我们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陈毓秀在找你的枪,我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自尽后咱们就又回到了这里。”他们有数据包,可以什么东西都不带,但为了方便,还是留了一两件武器在背包里。惠正初接着说:“所以现在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咱们不停回到这里,肯定和陈毓秀的死有关。”“咱们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不是团结协作,只要能生存下去就好了吗?没说还会遇到无限轮回啊!”杨成望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崩溃。他胆子最小,参加节目的时候特意问过摄制组,确认这不是恐怖无限流才来的。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钟柏曦第一次开口,给杨成望塞了个定心丸:“节目组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所以应该不是什么无限流,我倒觉得,这八成和他的异能有关系。”侯宏邈也表示赞同:“很有可能。”“宏哥,这次你进去,我们先问问曾星辉刚才发生了什么。”温璟拍拍曾星辉。“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复述一遍。”陈毓秀这次没有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直到上方传来绸带被解开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有人靠近。这人的脚步好轻啊,像猫一样。没由来的,陈毓秀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接着,纸箱被打开,他能感受到隐隐的亮光,眼睛不太适应,有人缓缓向他靠近,投下一片阴影,挡住了光。那人轻声对他说:“抱歉,我现在得让你出来。”他和前两个人的做法都不一样,他把纸箱撕开了。陈毓秀不再被纸箱束缚,转倒在地上。挡在眼前的绸带被人掀开,他强忍着不适望过去,正对上一双猫儿般的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