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再怎么智能也只是一个机器,对人情世故并不算了解,见陈毓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系统便被唬住了。“我也不需要什么万人迷滤镜,”陈毓秀嗤笑道,“用工具让别人喜欢上我多没意思,我不需要什么滤镜,你让他把这个给我换成一个愿望。”“啊?”系统傻眼。陈毓秀的声音立马又带上了哭腔:“这都不行吗?我只是暂时没有想要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这么说,我一个普通人,愿望能有多难实现呢?不过是想求个平安顺遂之类的,难道就这么难吗?”“不是不是!”系统叠声安慰,“我只是以前没有听过这样的要求,没反应过来……宿主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陈毓秀跟系统说完,想到第二天早上还要出门,便准备歇下,房间里的其他人应该都已经睡了,侯宏邈说是要睡在他旁边,实际上很规矩地在中间放了一件衣服,尽量跟自己离得远,一直靠着床边睡,估计一个翻身就得掉下去。陈毓秀知道,侯宏邈不管是提出睡在他旁边,还是规规矩矩,都是为了让他安心。反观惠正初——陈毓秀怕弄醒他,没敢动弹,只是感受了一下腰间结实的手臂和背后传来的温度。二人并无交际,他却说要睡在这里,现在又是这副作态,怀疑有诈,陈毓秀没让系统吸收惠正初的能量便直接睡去了。听见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后,惠正初睁眼,眼底没有一丝睡意。“毓秀,我们准备出发了。”陈毓秀没休息多久天就亮了,被人叫起后头胀痛得厉害,揉着眼睛直起身,才发现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出发了。侯宏邈帮他把被角捏好。“毓秀,你还跟我们去吗?如果不舒服可以先呆在这里,明天再去也可以。”清醒之后,陈毓秀觉得浑身都冷,被子也因为失去了其他几个的体温而逐渐变凉变沉,侯宏邈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应。“谢谢。”陈毓秀微微冲他一点头,这几天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谢谢”。“不过还是今天就去吧,抱歉让你们等我了,我马上就好。”昨天晚上为了让洗手间可以被正常使用,曾星辉和何明旭还装模作样的“修”了好半天,陈毓秀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一些小细节上的漏洞,只快速洗漱完,又换了衣服,一拉门:“走吗?”一行人走到楼下,正巧碰上照相馆里那些人。“陈老板,你要跟他们走啊?”一个人从曾星辉等人脸上扫过,面色不善。青年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没有回答。侯宏邈直接上前将青年拉走,又对那人道:“和你没关系。”那人见陈毓秀居然真的不理自己转身就走,恼羞成怒:“陈毓秀!你敢?”侯宏邈脚步不停,带着陈毓秀走到最外面。杨成望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小声嘀咕:“我们只是想出去一趟。”“想要出去啊,原来如此,”那人的脸色好多了,“我就说呢,陈老板的魅力居然有这么大,这才一个晚上,你们就愿意带他走了。陈老板想出去早说呀,我们哥儿几个也能带陈老板去看看呢。”另一人假惺惺地笑道:“那当然是陈老板瞧不上咱们,觉得保护不了他呗。”曾星辉撇撇嘴:“就算他真要走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跟你签了卖身契了,想走想留你们还要管?”“陈老板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怎么就不归我们管了?现在有靠山了想说走就走?做梦呢!”又一人从后面走出来,语气森冷。照相馆里一时间剑拔弩张。“怎么做你们才愿意把人放走?”温璟打破沉默。一个人咧嘴一笑,狮子大开口:“起码得给我们100升水和100斤吃的吧。”“凭什么?你们的食物和水也是,也是靠我换来的!”青年努力克服恐惧,声音虽然依旧有些颤抖,却强装镇定,“何况我也没有用掉过这么多东西!”“你靠我们庇护才能活到今天,我们不得收点儿利息?”这局废了。惠正初不耐烦,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这么激动啊。我们只是出去找找物资,他也想去,我们顺道就带上他而已。”青年闻言,身子一僵。“惠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曾星辉不满。“闭嘴。”惠正初一眼扫过去,曾星辉再不满意,也只能安静下来。“是这样的,你说我们千里迢迢走过来不容易,能住在这里也是缘分,大家还是不要起争执了。”“你们内部意见都不统一呀。”照相馆的一人对惠正初这套说辞并不相信。“这个你不用担心。”惠正初笑笑,“我们是想和你们合作的,路口那家披萨店,你们不想要吗?”“你怎么知道?”那人神色一紧,说完又觉不妙,“我们和披萨店合作很久了,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倒是要小心我们会联手对付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冬天物资这么紧缺,打猎都不方便。我们就是过客,而且你也能看出来,我们身上什么几乎都没有。”照相馆里的众人都有些犹豫。确实,从这群人进照相馆的时候,他们就在观察了,这群人个个身上都没带什么东西,但却精神很好,一看就是不缺吃穿,且实力强劲的人,就算勉强打赢了也是两败俱伤,还得不到物资,弊大于利。见那些人已经有些动摇了,惠正初又道:“我们押些物资在你们这里。如果你们还担心我们要带陈毓秀走的话,可以派一个人跟我们一起。”一两个人跟着去不安全,但这里也不能没人,照相馆那群人会怎么选,不用猜都知道。“你把物资留下来吧,我们相信你。”领头的那个人手一挥,示意他们放下包。“惠哥!”曾星辉还是不情愿。“按我说的做。”惠正初不想再多说,给了他们几把枪,那群人才放他们离开。侯宏邈拉着陈毓秀的衣袖,两人走在最前面,紧跟着他们的汤嘉熠见青年的指甲在食指指腹处留下了一道道很深的痕迹。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