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上面说的,既然是故事,那么总不可能没有一个结尾。周言和身边的胖乎乎的医生闲聊着,他们探讨着一些关于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有书与现实的区别,这种奇奇怪怪的聊天内容,让两个人都越聊越晕,越聊越迷糊,不过却也格外的放松,啤酒一杯接着一杯,渐渐的醉意上头,周言终于倒在了吧台上面。“先生?”“先生......醒醒。”“我们这里已经要打烊了......”几声轻唤将周言的意识拉了回来,他晃了晃还有些不清醒的脑袋,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趴在酒吧的吧台上。看来,昨夜他喝的真的不少。“啊,不好意思啊。”周言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起身想要绕过吧台,去后面的洗手间洗一把脸。可是猛地,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周言望向周围,看到了四周空荡荡的桌椅,还有桌子上的空酒杯,有些愣神。“他们呢?”周言下意识的问道。“他们?”旁边的酒保也跟着他的视线,扫视了一下人去楼空的酒吧:“你是说那些客人么,当然都走了。”一边说,酒保还一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先生你看,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了,我们酒吧不是24小时营业的,所以......”周言自然是明白酒保的意思,打烊了,关门了,客人也应该回家了。但是.....他是要赶我走么?外面的世界已经瘫痪了,我还能去哪?而且......为什么要如此客气的称我为‘先生’?就好像你真的是个酒保,而我也真的是这间酒吧的一名客人一样。周言莫名其妙的望着对方,那酒保依旧穿着很有职业代表性的马甲和衬衫,小眼睛咪咪着,几乎看不到瞳孔,然而......周言似乎明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这个人,虽然和昨晚自己喝醉前的那个酒保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时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以至于周言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这时......“滴~滴~”几声车鸣。周言的身子猛地颤了颤,他撑着宿醉后昏沉的脑子,走到了酒吧的门前,然后将门推开。清晨5点的风涌了进来,风里还带着些硫磺和硝石特有的味道,一辆清洁车从周言面前驶过,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笛声。“车......?”周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界崩溃后,怎么可能还有车在马路上行驶。他立刻冲过去,追逐那辆清洁车,还好,车子开的极其缓慢,所以周言追过去,使劲的拍了拍车门。司机师傅疑惑地转过头,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那个傻了吧唧的人,缓缓靠边停下了车。“干嘛?”他摇下车窗问道。周言的呼吸开始急促,他都不知道应该问些什么,最终......:“你......你还有记忆么?”他问道。司机皱起了眉,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言,没有回答他,而是摇起了车窗。透过玻璃,周言看到了那位司机拿起车上的话筒,依稀能听到他的声音:“后面的人,15大街这边有个脑子有问题的,看见绕远点,磕着碰着再讹上谁......”周言踉跄着......他四处张望,发现地上尽是鞭炮燃放后红色的碎屑。更远处,有车子驶过带出的风声。“怎么回事?”周言原地转着圈,他看到了远处的车流虽然稀疏,但是已经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如末世般的拥堵,凌晨的阳光还没有完全绽放,一些路灯明暗闪烁,角落里,走出了几名清洁工,一连抱怨的开始清扫地上的垃圾。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没有大断电,也没有失忆的人,那场由犯罪者俱乐部导演的大灾难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周言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有这一种可能:“剧情?被改了?”他立刻转身,朝着那酒吧跑去,然而,当他再次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酒吧已经关上了门,门口的牌子上写着‘营业时间,22点—凌晨5点’。这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酒吧的营业时间......“哈哈——哈哈哈——”莫名的,周言笑了笑,他揉着本来应该几个月都没有洗过的头发,却感觉不到手上脏兮兮的触感,回想起之前关于末世的记忆,他甚至有了一种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就这样,周言开始沿着街道朝着某个方向行走,太阳渐渐的升起,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阳光在驱散夜色,初春的寒冷温度一点点回暖了,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昨夜......是新年。一个很普通,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新年。周言走啊走啊,车流声,喧嚷声再次充斥着这个世界,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沐浴在这喧闹之中是一种享受,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周言接起了电话,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林溪。他将电话接了起来,放到了耳边......“喂?”“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林溪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响起。周言靠在了墙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我......迟到了么?”“废话,给你半个小时,我见不到你,这个月的奖金......你的声音怎么了?”“哈哈——”周言笑了起来,蹭了蹭脸上的水渍:“没什么,昨晚喝多了,做了个噩梦?”“所以......你是被噩梦吓哭了?”林溪的语气充满了狐疑。“可能吧。”“......”林溪沉默了一会:“这个理由比你之前编的理由差远了,半个小时,赶紧给我到岗!”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