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荒霸吐：相遇(1/2)

星际年298年。【星域网覆盖率已达90,星际迈入和平时期，“第二世界”计划启动。】星际年350年。【第二世界已构建完善，普及率达到97。检测到研究员输入新的指令。代号为“新世界”的计划正在开发中。】星际年397年。【检测到代号“新世界”系统诞生的不明物质。扫描结果：安全级。不明物质暂无影响，保持观测。“新世界”计划已开发完成,已设置子系统运行轨道,试运行中。】星际年454年。【检测到研究员输入新的指令，已加载更新数据。“新世界”运行良好。匹配到不明物质的相同波长,更新资料。不明物质代号为“地球”,来自于“银河系”。呼叫“地球”,收到请回答。“地球”无回答，持续呼叫。】星际年456年。【检测到新的病毒，主脑已升级防御机制。本次病毒入侵期间检测到一例生命体躯体死亡,已按“指令”救助牺牲者,截留该意识体，识别代号“望”。检测到该生命体意识与“地球”发生接触。收到“地球”信号,扫描结果：安全级。信号解析结果与“指令”目标一致,判断应该帮助“地球”。回应“地球”，开放子系统“新世界”的使用权限。检测到时空波动,发现通往未知时空的通道，判定通道为“时空桥”。检测到代号“望”、代号“地球”的意识数据消失。■■■■,■■。intelligence:hoffnung，现在输入新的指令。】——记录已更新。星际年397年。【代号为“新世界”的计划已开发完成，已设置子系统运行轨道，试运行中。】星际年454年。【检测到研究员输入新的指令，已加载更新数据。“新世界”运行良好。】星际年456年。【检测到新的病毒,主脑已升级防御机制。本次病毒入侵期间检测到一例生命体躯体死亡,已按“指令”救助牺牲者,代号“望”的生命体意识救助失败，该意识体已消失。“新世界”运行良好。】……和“系统”取得的沟通十分有意义，白仓望也大致理解了现状。在星际元年以前，地球就已经死去。地球后代撤离到其他星系时，所有的星系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段取得了联系。星际中的战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平息战争的是星盟的成立，星系中的智慧生物们签署了和平约定。星盟高层中，离开母星后在新星球上迅速发展的地球后代也占据了一席之地。星际元年后，已经与其他星球的生物共同生活的智慧生物们构建了第二世界，第二世界是虚拟的世界，却也是另一种真实的世界。在第二世界里，智慧生物们的各种需要都被满足，他们可以在这里不受空间距离尽情地与其他星系的智慧生物们交流，不论是学习、娱乐、工作、生活。第二世界与现实世界在星际世界中都是同样重要的，每个星际的公民，又或者是逃亡的罪犯，都离不开第二世界。也是因此，与星盟对立的星际逃犯们想出了针对第二世界的攻击手段——攻击主脑。主脑管辖着众多子系统，“新世界”系统是最新构建的，开放性世界的游戏里融合了无数湮灭星球的历史文明，吸引了不少玩家，在星际逃犯眼中也是最适合用来攻破的。一旦成功，他们拥有的人质将会数不胜数，谈判条件也十分可观。一场针对“新世界”的病毒攻击就这样展开，他们的手段目的明确，即是通过拦截新世界连接的玩家意识、攻击与第二世界连接的睡眠仓，从而达到控制人质的目的来威胁星盟，达成对他们有利的条件。但他们的行动才刚开展，就被主脑拦截了。主脑比他们想象得更可怕，他们的攻击仅仅造成一位牺牲者，就被迫停止。主脑的反扑比想象更疯狂，这主宰了星域网络世界的核心人工智能将他们的存在暴露得干干净净，面对着追捕的星盟军团，这一批星际逃犯组织被狠狠咬下一口肉，元气大伤。“只有我一个吗……那看来结局还不错。”白仓望语带笑意，“其实那时候我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是靠着疗养仓续命而已。”地球带着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这里的地球还欣欣向荣，“地球意识”本为一体，也没有发生任何排斥。1990年，他的意识体——或许说是“灵魂”这样的物质，来到了横滨的鹤见区，在白仓家作为“白仓望”诞生了。幼小的孩童的躯体没办法承载过载的意识体，迅速地向着虚弱的状态滑落，数次濒死。已经受到影响的躯体有了后遗症，不能被治愈和治疗。为了不让脆弱的大脑和羸弱的躯体承受致命伤害，地球意识让白仓望那些属于前世的记忆暂时沉睡了。直到遇到可能导致世界末日的“污染”，这份前世的记忆才在濒死的刺激中苏醒。“在我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加载角色卡之前，地球没有遇到过危机吗？”白仓望再次提问，“我在横滨生活了那么多年，一直都很平安。”【有，但我的城市意识积极处理。2001年，袭击横滨的骤雨和台风就是其中一次已处理的危机。】像是力竭之前的冬木市，横滨能够自主处理区域内的污染，修正那些试图将它拉向末日的黑暗，从未偏航。听到自己出身的城市这么厉害，白仓望说：“原来是这样，它一直在保护……真是了不起的城市。”白仓望并不是孤军奋战的，除了这颗星球的意识，也还有无数城市意识在与他同一航线，共同战斗。新的邮件寄来了，地球为他开放了针对横滨的记录档案。白仓望翻看完，对其中提到的一些记录起了兴趣。【1990年，与“望”抵达横滨市鹤见区。与“横滨”取得联系……获取代号“荒霸吐”的人形意识体。“荒霸吐”与“横滨”已建立深度联系。判定横滨为安全区域，封存代号“望”的意识体部分记忆，等待合适时机启封。】“荒霸吐？那不是荒吐神-的名字吗？”白仓望多看了几遍这些记录，“人形意识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像我和地球一样的关系，他也是横滨的杀毒软件？”这个理解是正确的，按照记录中的描述，是地球意识唤醒了“荒霸吐”。“荒霸吐”作为“横滨”的搭档，以能自由活动的人形存在，使用神明的力量守护这座城市，甚至有可能去做其他城市的援手。与“荒霸吐”建立了直接联系的是“横滨”，就像与“望”建立了直接联系的是“地球”。在白仓望长大之前，身体能承受过载的意识体之前，就是“荒霸吐”在守护着这个世界，给他带来了平安幸福的童年生活的。这些信息地球都没有藏着，之前的地球也在通过“新世界”系统以任务的形式不断给他透露情报信息，帮助他应对即将出现或是已经出现的危险。他们相处起来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模式，比起原先被完全地当成“新世界”系统，以工具系统的方式被使用，现在的白仓望在知道了“地球意识”就是他的系统后，把对方当成了能对话的对象来交流。“所以我醒来之前这个世界才没有毁灭。”白仓望明白了，“有机会的话，我想见一见他。”从15年前被唤醒直到现在，“荒霸吐”一直在战斗，这份毅力值得尊敬。白仓望话音刚落，眼前的“新世界”系统就在地图上亮起了一个很明显的绿色指示点，是地球在告诉他这位友方所在的位置。指示点正在港区附近的饭仓隧道高速移动，很快就要驶离，指示点的主人驾着车，离开饭仓隧道进入汐留隧道。指示点移动的方向路线很明确了，可以说是离他越来越近。他在蜿蜒曲折的c1——首都高速都心环状线上飞驰着，保持着超过200km/h的平均速度，在直线区域上更是突破300km/h，这位“荒霸吐”应该是个资深的飙车族。他的速度很快，跑完c1便向着羽田线冲去，他的目的地似乎是横滨的湾岸线。从他前进的方向，可以推测他接下来会抵达的是横滨的鹤见区，这里是有名的湾岸线的所在地，玩漂移的开山路，玩飙车的公路车们则大多都会在这里飙车。白仓望一下子精神了，即使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并不接触，想见“荒霸吐”今晚也绝对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现在是凌晨四点，今晚是早睡的，已经睡过一觉了，现在清醒的白仓望不觉得困。他轻悄悄地下了床，换下身上的睡衣。他打开窗口，展开圣天使洁白的六翼——织田作之助在家里睡觉，他当然不可能用人类的自己的身体换衣服从正门走出去，这样动静太大了，靠走路他的速度也很慢，说不定走到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这种时候，启用圣天使种族的光明祭司角色卡就是最佳的选择。羽翼在月光下微微发着光，他用手轻轻一扶窗沿便飞出了房间，飞上高空。几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落下，躺在窗边的地毯上，又化为碎光消失。夜风微凉，鹤见翼桥并不远，这座桥是横滨地段最出名的飙车地点，不远处则是首都高速公路上最大的停车场大黑停车场。每到深夜，都会有许多飙车的人在湾岸线享受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最后来到这里。这是一座什么车都有的停车场，有些车子甚至并不是来飙车的，而是停在这里炫耀的。白仓望在横滨住了很多年，不像是在才住了几年的米花町那样容易迷路，不用看地图也可以找对位置。更何况大黑停车场的位置很明显，众多车辆经过高速最后停在这里，是一个很知名的地方。他在半空切换了拉文德的角色卡，隐蔽地在不远处的无人场所落地，才撤回了角色卡，恢复了穿着一身休闲服装的普通白发少年的模样。春日的夜晚不算冷，白仓望穿着一件薄款的白色连帽卫衣，修身的黑色长裤下踩着轻便的高帮帆布鞋，这是每个喜欢休闲服饰的少年都会选择的搭配。他从建筑物后走出，很快在视野中发现了被标上了详细指示点的青年。指示点从视野中褪去，数据辅助的界面消失，白仓望没有直接走上去，而是远远地看着那个方向。朝霞升起之前的夜色漆黑如墨，仅有月亮挂在高空，照亮了白纱似的薄薄的云，大黑停车场被灯光照亮得光辉万分，喧闹的人声越过了空间传到他的耳中。站在一辆张扬热烈的赤红色的gt-rbnr34旁的，是一位身高不算高却气场强烈的橘色发的青年。他身材纤细而精瘦有力，比例很好。微长的发扎了一束低马尾垂在侧肩，他穿着黑色的短皮衣外套，时尚潮流的穿着令他看起来不太好惹，但他唇边的笑容自信昂扬，这削弱了一些他的气质和穿搭带来的威严感。周围的车主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许多人围在他的身边，白仓望远远地听着，听到几句内容，是这位青年刚才打破了最速纪录——这个停车场简直热闹极了。人很多，他从人群缝隙里辨认出了那个橘发青年的面容。橘色发下那双钴蓝色的眸也注意到了他，穿过人群，他们视线相遇。心跳在这一刻加速，快极了的心跳让白仓望几乎忽略了人声的喧嚣，只能感受到心跳声以及远处的青年的存在。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荒霸吐”竟然会是——那个十年前，把他从严重损毁的汽车里抱出来，帮他打了急救电话的橘发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