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请假 能上锁的房间(1/2)

白仓望转变了想法,没有坚持去学校。听着他的话，织田作之助眸色微动，缓缓叹出一口气。“抱歉,是我反应太大了吗？”他沉声说着，“小望,只要你有需要,我都会支持你。我想让你关注自己的身体，也希望你不要有负担。”他既想要白仓望能按他所想的那样身体健康，平稳顺利，又想要自己的这份关心不要成为孩子的负担。织田作之助知道这矛盾复杂的内心来源于什么——他的平和的情绪,时而会因为那在寂静的，仅有一人的独处时光时闪回的画面剧烈震荡。那是未发生的事情,但伴随着时间逼近,那些极有可能造成那件事情发生的因素出现在身边，他也会变得在意。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大意,迎来不愿见到的结局。但是……这些都是他的事情。他不应该把压力施加到孩子身上,天生的体质不是他的本意，这些年来，白仓望的乐观和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我只是……”只是想让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他想看见白仓望长大的样子。织田作之助的话没说出来，他看着眼前正专注地注视着他的白仓望，不愿意让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被他察觉。白仓望很聪明，他听了一定会察觉到,【让平静幸福的生活持续下去】的前提是【有破坏这样平静生活的威胁存在】。他不想让未发生的事情影响白仓望的心情,让少年的生活变得束手束脚。那些可能的危险、可能的前奏，就由他来关注，他来在意,他来规避。所以，织田作之助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导致那个未来发生的因素。他未尽的话语深藏心里，白仓望听着他说的内容，细细观察着织田作之助的神态，说道：“我知道的，你会这样在意，是因为我们是亲人。”眼前所见的是清晨的，属于他们的家，待在身边的是重要的亲人。值得珍视的都在身边，织田作之助应该可以再安心一点。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拿身体情况来当做借口，才让织田作之助担心了。羁绊联系着他，他也要多考虑身边人的感受才是。“我也要说对不起，织田哥。”白仓望提起凳子上的包，他没有对织田作之助解释自己道歉的原因，看着织田作之助，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去换一下衣服，上学时间穿着制服去外面闲逛会被警察抓住问的，等我一下。”他半带开玩笑的语气缓和了略显压抑的气氛，织田作之助也在这轻松语气的感染下，柔和了神色。浅浅的笑意回到他的脸上，织田作之助说：“去换衣服吧，我来给国木田老师请假。”看着白仓望上楼，织田作之助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号码。离开横滨后，白仓望也是定时体检的。上一次体检结果相较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对白仓望来说，安定的就是好的，一切转好都建立在身体情况稳定的基础上。虽然距离下一次体检还有一段时间，但现在是需要去的时候，并不算多此一举。织田作之助凝视着通讯录上的电话号码，陷入沉思。白仓望的这份疲倦究竟是什么引起的呢？是高中的课业压力太大了吗？不，以白仓望的能力，高中学习的知识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国木田老师也夸赞过他，开学至今时间不长，但目前为止，白仓望得到的赞誉也不少。是周末在涩谷玩消耗的精力还没补充回来吗？也不太像，周末回家的白仓望看起来没有昨晚和今早这么疲倦。一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白仓望提到的在意的事情就是江户川柯南的帝丹小学发生的事情……但那仔细说来，也不会对白仓望造成什么影响，昨天白仓望没有接触什么人，正常上学放学回来，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就连原本他以为会陷入麻烦的江户川柯南，昨晚也平安无事地回来，而且还回到毛利家去住了。他无法监管到的地方，也就只有白仓望离开家之后的场所，但他不想把所有监控手段用在白仓望的身上。白仓望是个需要个人空间的孩子，织田作之助还记得很久以前，白仓望小学一年级，他们两人一起在白仓家居住的那个时间段，白仓望回到属于个人的房间时，很认真问他的那句话。【我能随时锁门吗？】织田作之助第一次和这样年幼的孩子成为家人这样的亲密关系，他知道其他的普通家庭中大致的父母和孩子相处的模式是怎么样的，但轮到自己与幼小的孩子相处，面对着不足十岁的白仓望认真的目光时，即使是他也小心翼翼地，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的。【为什么想这么做呢？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他耐心地询问着白仓望的想法，他想和这个主动牵起他的手，一起踏入平静生活的孩子好好相处。这里是白仓望的家，原本他可以自由地锁门，但他选择先和织田作之助沟通。织田作之助想着，他确实是被在乎着的，现在的他，成为了这个家庭里的一部分。那时，白发金瞳的孩子用十分坚持的语气说：【织田哥哥，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生活，但是……我需要自己的空间。我向你保证，自己在房间里的时候会照顾好自己，手机会一直保持联系。】虽然只有小学一年级，但是白仓望已经很聪明，也能有理有据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了。看着这样独立自主，却又有着体贴黏人一面的孩子，织田作之助想起了当初刚把白仓望带回来的时候，知道的信息。父母去世后，白仓望先被一个男性作家带回了家里，那个男人对他不好，仅仅只是把他当做吸取名利、获取遗产的工具，并不是真心想要养育他、照顾他。或许是为了采访时的脸面，那个家里属于白仓望的房间并不差，和大多数家庭一样给孩子舒适的房间。但是……如果那个男人没有问题，白仓望也不会选择逃离。现在，他只是提出了要求，想要一个能上锁的房间。织田作之助猜测，是不是因为被那个男人带回家的时期，他过得并不好，所以才更需要能独自放松的安全的环境呢？一个能上锁的房间，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来说确实是最后的庇护所。更何况，这是久违的回到有父母存在痕迹的住所。他们在一起相处将近一两年，现在白仓望已经接受了他，他也应该平等对待，给白仓望一个能更加安心的空间。于是，织田作之助伸出了小指。【既然这样，我们就勾指约定吧。】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他会精心打造精致安全的鸟笼，但不会关上任由鸟儿进出的笼门。……除非，有猎-枪对准那只自由翱翔着的白鸟。滴答、滴答，时钟往前走着，早晨的米花町微风清爽，庭院的花香浅淡宜人。算算时间，现在也到帝丹高中的老师们上班的时候了。想着，织田作之助拨打了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号码。国木田独步很快就接了起来，两人长话短说，织田作之助交代了请假的原因。国木田独步听了，说：“说起来，昨天白仓也说头疼，确实是要提高关注。今天先让他请假，笔记和练习明天我会让班上的同学给他。”国木田独步昨天也是因病请假在家，今天身体一转好就上班了，这份工作的毅力值得钦佩。和国木田独步请好假，织田作之助提前到车库去取车，在驾驶座上等着白仓望。人影出现在车门外时，织田作之助向他看去。白仓望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白色短袖polo衫搭配黑色的四分裤，稍微宽松的设计增加了几分舒适的休闲感。露出的膝盖和腿下是白色的小腿袜搭配运动鞋，看起来很有少年人的帅气和朝气，显得精神了不少。“出发吧。”白仓望说着，把安全带扣上。车子被启动，织田作之助驾驶着车辆，和白仓望一起离开了家。晨风从打开的车窗外涌进来，织田作之助的车开得并不快，那些风吹进车里，是比较舒适的温度和力度。春日的花肆意挥散着它们的香味，被稀释到风中的花香浅淡，刚好宜人。织田作之助双手搭着方向盘驾驶着，车辆汇入车流，他说：“要是困了，就先在车上睡一下，到了我会叫你。”这次也是去米花中央医院，车程不算长，但在车上休息一下还是可以的。白仓望没有拒绝，虽然现在的他还算精神，但疲劳是随着清醒的时间越长而越加深的，能有机会补充一下精力，他当然要抓紧时间。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特别是星舰上还有人在等他，不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可不太好。他从裤子口袋取出眼罩，有着白鹤纹样的眼罩一出现，织田作之助就想起来了：“是太宰送给你的？”“是啊，很好用，遮光效果非常好。”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仓望说着，把眼罩戴好，才合上眼睛。眼前重现的黑暗很诱人，在不到几个呼吸后，白仓望就已经重新感受到了倦意，他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太宰哥……给的礼物，很合我心意……”他语速变慢了，没过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变得平稳，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睡着了。织田作之助放慢了车速，车辆一直行驶到了米花中央医院的停车场。他刚刚停车入库，即将熄火，侧头去看白仓望想提醒他已经抵达医院时，微张的嘴就把喉咙中差点发出的声音压回去了。少年额头抵着车窗，平缓呼吸着，还沉浸在睡梦中，即使是停车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吵醒，他确实是很疲倦了。……再让他睡十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