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犯人 行动(1/2)

之前遇见萩原研二时,他怀中抱着的炸弹就是水银汞柱制造法做成的炸弹。但那枚炸弹在启动状态中被停止了计时，直到被拆除也没有爆炸。在最开始的猜测中，就像夏油杰的裂口女能用凝聚的咒力实体化出剪刀作为武器,他们猜测那枚炸弹应该也是咒力凝结的产物。但在降谷零成功把它拆下来后，白仓望改变了想法。如果是咒力的产物，那枚炸弹不可能被轻易拆除。它是实体的，实际存在的，被他人制造出来的实物。虽然是跟着萩原研二出现的,但那枚炸弹的来源萩原研二是不清楚的。刚好，由于之前接触到相关的存在,白仓望对此有一些头绪。随着炸弹出现的液晶显示屏上的文字口吻和江之岛盾子相似,除了相似的口癖之外，“污染”的存在也帮助他确定了炸弹的来源——江之岛盾子。在他已经知道的线索中，那枚炸弹是跟着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一起出现的。和江之岛盾子接触过,对她的作风和想法有了了解,也让他很快确定了炸弹的作用。炸弹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利用爆炸来引起骚乱,第二个则是让不会被炸弹销毁的咒物在炸弹后现世，引起更大的灾难。利用炸弹引起的人们的负面情绪，咒物能吸引更多的咒灵，也能产生出更强大、更危险的咒灵。在这样突然发生的灾难中，即使是咒术师来临，也不能立即救出处在灾难中的人吧。这就是污染的目的——让这个世界陷入绝望。污染的力量的强大的，就像被污染案侵蚀的咒灵能得到增强那样，在污染和好友们的执念的作用下,死亡多年的萩原研二以特级咒灵的形态醒来了。也许是转化后成为特级咒灵,等级较高能力较强,他也保留了作为人时的记忆。懵懂时的他虽然不清楚咒灵是什么,但胸中那一刻警察之心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守住炸弹和里面的咒物，不让其他咒灵染指。也因此，月参寺的异状及时引起当时正在观测东京情况的诸伏景光的注意，他们在萩原研二守护咒物的期间就发现了他，也发现了这一件事，处理了炸弹以及咒物。环环相扣的巧合，让江之岛盾子放置炸弹和咒物的计划失败。接下来，就是他带着咒物找到高专的老师和好友们，借着咒物这个极好的切入口和好友们说开，取得了他们的帮助。跟着江之岛盾子故意透露的提示抵达了薨星宫，他们也随之发现薨星宫已经被污染侵蚀，天元和东京意识将污染锁在了薨星宫的真相。由于污染密度过高，薨星宫发生了时空混乱。也正是借助着这个时空混乱，东京才有能力把他们送到污染的起点，期待他们解决即将影响东京，危害世界的污染。这是至今为止一切的经过，虽然事件接二连三让人疲劳，但由于每一场处理都很及时，非常凑巧的时机让白仓望赶上了救助东京的有效期。如果再拖一拖，薨星宫里的污染会直接爆发溢出蔓延整个东京，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把搜集到的两个炸弹犯的信息发到群里，白仓望整理着思绪，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样说来，还要感谢一下在这个世界登录后就直接来找他，凑巧抓住了脑花的幻觉呢。回到当下，可以确认的是自导致了萩原研二死亡的那起爆炸案以来，只有造成了那次事件的炸弹犯会在使用水银汞柱炸弹的作案中，在两个地点同时引爆炸弹。虽然11月2日的爆炸案没有被记录在历史上的任何一个记录里，但是刚才他们遇到的爆炸案，已经完美符合了这个犯罪者的作案习惯。群里的大家已经跟着他所说的去翻看事件记录，夏油杰说：【那个犯人在2004年的年末已经被抓捕了。但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段，他还会再作案。】家入硝子：【我有印象，那时候新闻都在报道相关事件，他是在东京被抓到的吧。】白仓望也有印象。那是去年11月初的事情了，那时东京的第一场落雪还没有落下，他还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事件发生时他们中学和帝丹高中一样在进行模拟考，夏油杰和他当时都在学校里。所以，相关的详情其实他和夏油杰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被抓到的犯人是一个中年男子，毛利小五郎也有参与抓捕行动……说起来，那个时候江户川柯南也参与了。犯人作案次数不多，但都造成了伤亡。第一次行动是在1998年，那时萩原研二作为爆处组警察拆除炸弹失败，小队成员多数牺牲。卷宗中明确记录，犯人的第二次行动就在四年后的，2002年的11月。【其实，每年的11月他都有行动，】白仓望说，【他在每年的11月7日，都会给同一个警视厅发数字倒计时，那是作案的预告，2002年的这一次也不例外。2005年，也是因为犯人再次发出了作案预告，行动被看破才被逮捕归案的。】在最近的时间，这位犯人确实还会再犯案。看着他们讨论，夜蛾正道也参与了进来，他说：【米花町的警视厅是吗？我听说过。但是，现在还没有到11月7日。】【对，这种人都是有目的的。】中原中也终于说话了。从爆炸区离开到现在，他应该是已经找到了没有人追着他的地方。其实中原中也的行动很隐蔽，刚才的他在商店街的众人看来也好，在监控看来也好都只是一个路过的对手工艺品感兴趣的顾客。白仓望帮他处理了监控中包裹在电视机上的黑红色异能力带来的光效，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即使周围有围观群众看到了这一特殊能力带来的视觉效果，警察们也不会完全相信人们的记忆。但白仓望觉得中原中也的行动都有他的道理，仔细一想，中原中也和老板娘是当时离爆-炸-物最近的两人，一个路过的客人混进人群中消失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及时离开让他避免了被需要做笔录的警察缠上，也让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在老板娘身上了。【是啊，他为什么提前行动……】家入硝子也随着他们所说开始思考，【他本来就是犯罪者了，对犯罪者的脑回路也要讲逻辑吗？】家入硝子说得非常不留情面，她对犯罪者的印象并不好。回答她的是中原中也：【夜蛾先生说的也是一个疑点。有的犯罪者极端疯狂，有的犯罪者极端冷静，有的人不能按照常理思考。你们说的这个犯人就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夜蛾正道提出了值得在意的疑点，在中原中也的解释和补充下，他们也意识到了——如果是同一位犯人，那么，他应该有明确的作案目的才会选择每年11月7日这个时间。这样的犯人是很执着的，不可能在预告发出之前就提前行动。【难道是模仿犯？】夏油杰说，【我看过所有案件卷宗了，同样作案手法的记录只有那个犯人在做。历史案件根本没有对今天这两次爆炸案的记录，不排除发生意外情况的可能性。】这次爆炸案的犯人是他的可能性很高。在好友们讨论的时候，白仓望正在追查爆-炸-物的线索。酒店的监控摄像头中，可以看到最近进出酒店的除了上一位住客之外就只有进入房间打扫的酒店工作人员，两人都是放置爆-炸-物的可疑人员。商店街老板娘发生爆炸的电视机是老式的，有着大大的机箱，炸弹就被安装在机箱里面。根据爆炸前看到的电视机的样式，可以查到这是台有年头的电视机，生产日期已经是将近十年前。这样的电视机是需要维修的，前往现场调查的警察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在和老板娘询问最近的维修记录。最近维修电视机的师父和近期触碰过这台电视机的人，都是放置爆-炸-物的嫌疑人。但是有照片作参考，白仓望能认出来无论是住客还是酒店工作人员、维修电视机的师父、近距离触碰过电视机的人，都不是后来被抓捕入狱的那个犯人。他把这个信息转告了群里，同时发出了嫌疑人们的照片以及后来被抓捕的犯人的照片。群里讨论的热情高涨，就在这时，三张连续发送的猫咪表情包在群里张牙舞爪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动图表情包中，不停循环着挠墙动作的猫咪很好地表现了他此刻抓狂的心情。【悟，我知道你很急，但现在你先别急，】夏油杰说，【我们在讨论爆炸案跟那个犯人的关系。】距离地面四百五十米的高空，东京塔展望台管形玻璃结构的回廊相连，五条悟靠在回廊上玩着手机，视线余光俯瞰着整个视野下的东京。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聊天记录上下翻了又翻。这种不能亲眼所见的，只能靠信息推测的东西太需要足够的线索了。即使白仓望分享了很多线索，他也总觉得缺少了很关键的一环，脑子都要烧坏了也连不上。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是他忽略了，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头疼，推理好麻烦。能让那个犯人提前进监狱里去吗？】消息越翻，五条悟不愉快得嘟起的嘴翘得越高。【我们有未来的信息，也知道犯人是谁，大家直接去抓住他吧~反正犯人早晚都要进去的！如果犯人进去了，类似的爆炸案还在发生，就再去抓住那个模仿犯！】夏油杰：【……】夏油杰：【望，你怎么想？】在夏油杰提出“模仿犯”的可能时，白仓望的目光留在这几个字上，连接的思绪有一瞬间明朗。是啊，为什么一样的作案手法，就一定是同一个人犯下的？如果说在这个时间，不止脑花羂索在活跃，他的“合作伙伴”也在活跃……上一次在高专见到且抓捕的江之岛盾子和qb，在那个时间段确实是在近期才出现的。但是，万一其实在2002年的现在，他们就已经通过污染来过这个世界了呢？犯人不一定是注定被抓捕入狱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有可能是某个和绝望融为一体的，本人便是庞大污染携带物的少女。“江之岛盾子……”与她合作的qb，以及极有可能和他们是一起的脑花羂索，都是污染携带者。即使这三个存在已经被他解决收纳进苍星星舰里，它们携带的污染也被锁在星舰，他们在过去做的事情、在过去残留的污染，也已经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影响。不明死因的小出枫，没有被任何历史事件记录的新的爆炸案，极有可能是嫌疑犯的江之岛盾子……新的线索和可以尝试的方向被摆在眼前了。看着五条悟在群里发的表情包，白仓望笑了笑，点开了那只挠着墙的猫咪收藏了它。猫咪有着洁白的毛发和蓝色的眼瞳，是一只卡通形象的布偶猫，和小星星长得很像，也和五条悟有些神似。看着它，好像也看见了正因为这些线索烦恼的五条悟。好友的抓狂反而让白仓望心情轻松愉快了许多，这让他意识到有人在帮助他，跟他一起烦恼着、思考着同样的事情。即使他们各自行动，不在同样的地方，不能面对面相处，他们也是在一起的。就像他和公会里的成员们那样。不知不觉间，他在重生后的世界里，也拥有了同等重要的伙伴们。他微笑着，打字说：【好啊，那就直接去抓住他吧。】【——啊？】这是家入硝子。夜蛾正道：【可以吗？】【我倒是没有意见。】中原中也说。【等等，望，历史会改变的啊！】夏油杰连忙打字，随着他的话被发出来的，还有明显是临时搜索来的一些时空理论的网页，但这些网页很快被可爱的猫咪表情包刷上去了。【好耶！】五条悟言简意赅地在表情包后表达了兴奋，【冲冲冲！】夏油杰：【悟！不要连续发表情包，会刷屏！！】【呜哇，杰居然发了两个感叹号。好嘛~那我就发一个好了。】五条悟的表情包刷屏终结于夏油杰的群管理行为，直到家入硝子为夏油杰发了个鼓掌的表情包。夏油杰：【……望，人呢？】白仓望正在查看系统界面。系统没有警告，他的任务列表仍然和之前一样，显示着【地图：东京市】以及和副本名字一致的任务名：【永眠的东京】。他再次在心里说：母星，可以吗？系统邮件亮了亮，橙色的邮件打开，那上面只有一张图片。是白仓望之前拍下来发给织田作之助的照片，那上面是他在浅草寺抽到的观音签文。“……我知道了，”白仓望轻声笑道，“谢谢。”签文运势是大吉，他会抽到这张签文，已经说明很多了——比如地球意识，或者说整个世界意识对他某些尝试行为的默认。就像消失在历史里的那场冬木的大火那样，他在做的事情会引起的微小的改变。但地球意识只在乎世界的延续和地球的存续，尽管踩着底线不断试探，他也仍旧在许可范围内。确定了这点，白仓望的心情明朗。【当然可以，】他认真地说，【去除恶吧，在踩底线之前，我会把你们拉回来的。】【哈哈哈，肯定没问题的！】五条悟笑着，手指快速地在手机键盘上打下一行文字，【毕竟我们是最强的！】【……好吧。】远处的浅草寺在无数心愿中矗立，夏油杰站在系着无数签文的御签挂前，弯弯的细眸微笑着眯起。【除恶扬善，不错的大义。我们是最强的。】中央区的商务车来来往往，家入硝子站在商场内，对身边的紧皱着眉头挑选遮掩样貌的配饰的夜蛾正道摊了摊手。做着无奈的动作，她却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童那般，一边打字一边愉悦地哼着轻快的旋律。【真是没办法，既然阿望都这么说了，那就像孩子一样去大闹一场吧~】警笛声逐渐远去，发生爆炸的酒店已经被警车围起来了。警察的存在让围在楼下的客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员们都如释重负，浓烟已经逐渐散去，消防车水管喷出来的水花在日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水雾折射的彩虹虹光浅浅的，尽管不远处就是焦黑的房间，水雾中短暂出现的彩虹也仍然美丽。霜灰色长发的青年已经走远，他直接向着米花町所在的城区前进。“还是要先知道那个犯人到底在哪里啊……”好友们计划着针对那位现在藏身在东京的爆炸案犯人开始行动，在此之前，要先知道那位犯人现在身在何方。同时，他也想调查这些事件跟江之岛盾子有没有关系。要是顺利，最好能顺便抓出羂索。也许会对未来造成一些影响，但只要最终结果不变，某些事情的小改变世界意识并不会放在眼里。也就是说，他的自由度是很高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可就浪费了。他一定要尝试，看看究竟能触摸底线到什么程度。这样，也许他能……收起思绪，白仓望注意到了橱窗倒影中熟悉之人的外貌，略微沉吟。橱窗倒影中的青年剑眉星目，在唇边没有笑意时，他自然散发出的气质总能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寒意。最明显的方向就在眼前——犯人是追着米花町的警视厅发预告的，他的目标一定在这里。那么，为了观察警视厅的警察们，他不会离得太远。如果是她，她也不会离得太远。总之，不管是谁，犯人就在东京——甚至，就在米花町。他需要换一个不会引起他人警惕，却又能轻易引起“咒灵”这类非日常生物的注意的身份。白仓望走入黑色的小巷中，城区边缘常有一些没有监控的较为破旧的居民楼，这些居民楼靠得很近，常有阴暗的无人关注的小巷。沉甸甸的成年男子的脚步声在小巷中回荡，突然地，那脚步声在下一刻变得轻盈。皮鞋踏在被阳光暖得舒适的地面上，有人从小巷的暗处踏了出来。摆放在居民楼下的垃圾袋被撞翻，流浪的野猫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尖锐的叫声，仓促地落荒而逃。“好啦……我戴帽子就是了，不要怕我，乖。”温柔的话语以清冷的少年嗓音说出，猫咪尖锐叫声渐渐平息，转变为舒适的呼噜，甚至是略显甜腻的喵呜。过了数分钟，猫咪们才终于散开。黑色发的少年撑起一把雪白的油纸伞，樱粉色的眼眸倒映着巷口外的米花町的街景。他拢了拢披在羽织外的白色围巾，走进和煦的冬日暖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