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雪夜二十三年。黄昏将近,坐落于天斗帝国正中心的天斗城已是灯火如昼。贵胄林立的朱雀街,更是有不少府邸中传来泠泠的丝竹声。然而,街尾的一座豪奢府邸中,却全然没有其它达官显贵的闲情雅致,反而传出阵阵喝骂声。“小兔崽子,站住!”一个须发半百的中年老男人,边追着前边跑着的少年,边朝着他跟前的少年喝道。然而,听到老男人的喝声,那少年却跑得更快了,还有空回头笑道:“我又不傻,不跑难不成要停下来让你打不成?”听到少年的话,老男人更气愤了。但他往日疏于修练,一时间竟然还真追不上这兔崽子。而且他年纪大了,也不想再继续和这兔崽子玩你追我逃。眼角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侍卫,老男人悄摸比了个动作。而后,他站住脚,喘了两口气,才对也慢慢停下来的少年道:“行了,别逃了,你先跟我讲讲,你今天为什么要打王尚书家的儿子。”前面的少年见他不追了,才转过身,一脸不服气的道:“他和他那个小跟班,竟然敢踹我的小白。打他们一顿都算好了,下次见了我还揍他。”说着,还耀武扬威的晃了晃拳头,威胁的意思很是明显。见到这,苏锡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也就是幸亏他儿子这是生在他家,放在外面早被人打死了。世人皆知,天斗右相的老来子苏九宁是个天斗城闻名的纨绔,遛鸟逗狗甚至打架样样精通,打的还不是普通人,专挑家中有权势的打。又因为武魂变异的好,右相家还有权有势,年仅十一就已经接近魂尊,同龄人中没人干的过他,甚至被称为小霸王。苏锡对自己的这个老来子也是操碎了心,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惹这么多人,或者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惹他,反正一个月有二十天都能听到他的这个独子惹事。甚至连雪夜大帝都听过他儿子的名声,甚至在今日奏对的时候还单独问了他。而一回家,就又听到苏九宁今天打架,苏锡气的朝服都没脱,就追着苏九宁要打。那苏锡要打,苏九宁自然不能干坐着,于是,便成了这么一副满院跑的局面。想到今日御书房内的奏对,和雪夜大帝带着笑意的眼神,苏锡顿时就感觉心头火起。这个儿子,看来是不管教不行了!苏九宁见苏锡咬着牙像是在想什么,眼珠一转,就想悄悄溜走。可谁知,忽的有几个侍卫趁着刚刚父子说话的功夫,冷不防的到了少年的身后,其中一个如恶狗扑食一般,一把将想要偷偷溜走的少年拽住,连忙朝着苏锡喊:“丞相,抓住了。”他这么一喊,本就想要溜走的少年连忙挣扎,奈何其它侍卫也一股脑的冲上来。虽然他们单个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现在拽胳膊的拽胳膊,抱腰的抱腰,硬生生将少年定在原地。少年挣扎的更厉害了,口中还不服气的喊道:”你们竟然偷袭,混账东西,回头我定然要收拾你们。“侍卫们不为所动,他们平常都是跟着苏锡的。苏锡在侍卫出声的时候就回过神来,团吧团吧把自己的想法塞回脑子里,苏锡一脸狞笑的朝着苏九宁走去。“小兔崽子,你再跑啊。”……第二日,苏府。清晨的阳光照在豪华的大床上,让躺在床上的少年情不自禁皱了皱眉。有些迷蒙的睁开眼,少年本想伸个懒腰,谁知不知触碰到哪里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的骂骂咧咧。“老头昨天下手怎么这么狠,肯定是在外面受气了回来发泄的我身上。”说完,还不服气的朝着皇宫的方向比了个中指。他知道苏锡现在肯定在上朝,虽然近些年雪夜大帝的身体有些不行了,但是每日的早朝仍旧不落,俨然是一个勤政的好皇帝。不过也是因为雪夜大帝的身体日渐衰退,苏锡这个右相肩头上的担子也更重了。苏九宁感觉自己老爹最近简直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有些艰难的避着伤口,出了门,苏九宁感觉自家这宽阔的右相府说不出的冷清。难怪自己不爱着家。随便给自己爱在外面晃荡找了个理由,苏九宁来到餐厅,端着佣人盛上来的粥喝的西里呼噜。昨晚他还没吃饭,就被苏锡一顿追,追完被打了之后,他也避着他老爹的霉头没吃饭。如今也是饿了,早餐连喝了五碗粥。舒坦的瘫在凳子上打了个饱嗝,苏九宁打了个呼哨。旋即,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迅猛的奔了过来。苏九宁哈哈笑着揽过那道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身影是一只将近一米的大狗,毛发纯白,甚至就连气息也不弱。这是苏九宁三岁那年就开始养的小狗,是他在丞相府门外捡的,被当时三岁的他取名为小白。当时捡小白的时候,苏九宁还记得小白还是小小的一只,身上还有伤口。没想到一养就是这么多年,小白也成了可以聘美魂尊的千年魂兽。其实昨日小白自己都能打赢王尚书家的独子和他的跟班,但是苏九宁最是见不得小白受欺负,自己亲自上手。最后,还是小白拉开打上头的他,不然昨日回家的王尚书怕不是要看到头破血流的儿子。苏九宁抚摸着小白柔顺的毛发,想着看来过几天还得再揍一顿王尚书家的儿子。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连自己的宠物都敢踹,看来是平时给他脸了。就是,下次一定得套个麻袋,只要没看到他,那他怎么能说是自己打的?理直气壮的计划着下次怎么打王尚书家的公子,苏九宁又撸了撸自己怀中的大狗,看着冷冷清清的丞相府,就想要出门了。然而,来了门口,苏九宁却发现自己老爹的好友,自家的客卿七十八级的魂圣梅浩气竟然在苏府的门口晒太阳,见了他来,抬了下眼皮,懒洋洋的对他道:“你爹今天吩咐我看着你不让你出门,要是你出门,就扣我一个月的酒钱。说着,苏九宁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梅浩气叹了一声,看上去满脸无奈的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九宁啊,你也不想让你梅叔没酒喝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