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沈三问说的全部是真心话。那个豪门,会因为几个小虾米灭亡的,都是自己作。无论是世家的没落、皇权的没落,都是因为自己作。养着一群目光短浅的废物,不没落真的都对不起那些努力学习、努力奋斗的人。那个时代阶级都是有明确差别的,但是阶级流动的路子从未被堵死,那些有着严格等级制度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制度,哪一个没有被推翻?从奴隶制度,到封建制度,再到资本制度。但是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能跨越阶级的存在,虽然很难,但是一定会有。这些人都是当时的人杰,他们把握时代规则,利用规则,最后创造规则。若是能够有见识一些,不要用以往的思维看待周朝,他们就能发现,有一条更好的路。培养精英。更多人怕什么?世家还没钱请更好的夫子,让子弟受到更好的教育?自己懒惰得到的结果怪谁呢。自己不努力还不让别人努力,那是让人记恨的愚蠢。王成三人跟着沈三问,心里十分忐忑。走了一路,走到他们所在的办事处,吴胜宇终于忍不住了。“驸马爷,那些家主真的能听进去吗?”依他看来,这群人难以有驸马爷的觉悟,甚至他自己看来其中忽悠的成分更大。沈三问笑道,“你想不明白?”“想明白什么?”欧阳林接过话问道。“现在的科举只是拷问基本的学问,不难吧?”“恩,挺难的。”沈三问有些无语,“现在参与的人少,还算简单了。人越多的考试,会越难。因为要选拔精英,优中选优,为了将人与人区分开来,题目必须越出越难,会的人越少越好。”王成问道,“那对所有人不都一样吗?”沈三问轻笑一声。吴胜宇答道,“虽然题目是一样的,但是人不一样。只是基础教育接触到的东西不多,只有真正对学习有兴趣,能够独立认真思考的人,才会想的很深入,在一个问题上寻根探源。对世家来说,是一个优势。他们能够有更多的资源,只要他们认真起来,就能比寒门、普通百姓跟容易获取知识。”沈三问点头,“是这样的,不过自古纨绔少伟男,他们不用奋斗就拥有太多,能求学吃苦的人少。”吴胜宇:“寒门的人会承受巨大的压力,整个家族的人都盯着他有没有好好学习,他们会更用功。”沈三问再次赞同,“所以以后可能还会出现一些死不会活学活用的人,这也会是世家的优势。未来,谁知道呢?”沈三问再次帮他们三人审稿,指出他们的不足,并让他们着手制定具体的规则。世家的人没有离开酒楼,他们就沈三问说的话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这次辩论比演讲台上那次要重要的多。他们分成了两派。以范阳卢氏为首的一派和以博陵崔氏为首的另一派。李氏、郑氏有些摇摆不定。与地理位置有关。卢氏一脉远离洛阳,不像崔氏王氏距离洛阳近,受到的敲打更多,与王孙贵族的结交也更多。对沈三问所说的许多话并不认同,世家千年繁华,出了许多龌龊的同时,也有许多达官显贵和名相名将。只指责他们的不足,否定他们的功绩,他是不能接受的。没有世家,李唐皇室开国之初算得了什么,如何统治全国?在他心目中,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必须想方设法制止,维护他们的利益才行。崔氏则认为沈三问说的十分有道理,他们暗中的那些动作朝廷已经有办法应对,如果继续下去,惹恼了皇帝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谁说武则天这些年已经不再大举屠刀了,但是这等重要的事情当头,谁说得准。这不仅仅是顺应时代,谋一条更好的出路,还是自保。何况,他崔氏的人在科举一道表现并不差。摇摆不定的人想法更加简单,他们不懂得旁人眼中的怨恨,不相信千年他们就积累了这样的名声,突然不敢与皇帝对着干,也不信任皇帝。被利用一番,再被踢出局甚至性命不保,才是最冤的。好好的,商议个状元事项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发展成这样?几个人都是n湖了,各有各的道理,看不清楚风向谁也不会有所行动。一旁的小辈在旁边自然是不能做声的,这种大佬级的交流轮不到他们出口。这时候,小二禀报,有人求见。是崔玄!他来干什么?每个人都好奇。给驸马当说客?还是有更好的注意。崔家主还是相信儿子的,崔玄被请进来。说到这些年世家出的才俊,不止是在几家有显赫声名,甚至在百姓、在普通人和寒门官吏中都有口碑的,也只有这一个人了。王彬,安心在殷王府当差之后,居然又恢复做一个纨绔,没有收心,在场中这些人眼里显然是个不成器的。这一代的年轻人,除了姚崇、宋璟,其他人眼见着都进境有限。宋璟太老实。姚崇一心韬光养晦,许久不曾出现,跟个隐士一般,讨论他的人自然少了。所以,真正有机会进入权力核心层,而与世家又有些联系,被广泛看好的,只有崔玄这一个人。其他家主都很眼红,还是个榜眼,第一届科举的榜眼,据说还是因为n从状元宝座上拉下来的。崔玄先是礼仪周到的给每个人行礼,他们这样的门第最重礼貌了,若是那个年轻人冒犯了老人,不肖一天时间就能被传的声名狼藉。几位家主看的甚是满意。崔玄礼到了之后,便开始与几位叔伯侃侃而谈。“几位长辈,小侄是听说驸马爷在此发火了,所以特意前来的,不知道可否让小侄知道一二?”郑家主给姓崔的面子,但是却不能允许一个小辈在他面前妄论,这时候他的身份很容易影响到这些人的判断,“玄儿是来给驸马爷做说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