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想了想,很郑重的回答他,“驸马爷不爱玩牌,他觉得没意思,英雄杀这些年也很少玩,倒是我们挺喜欢玩的。牌的种类有很多,大家都会一点,比如拖拉机,斗地主,跑得快,斗牛。哦,对了,驸马爷偶尔会陪着斗几盘牛。”“怎么斗?”王彬来了兴趣。不过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因为这个游戏跟胜负的关联太小了,三张牌定胜负,百分百凭借的运气,跟技术没有半毛钱关系。除非有很重的赌注,或者巨额的财富作为筹码,不然谁玩这个啊。真的是闲着无聊陪这些人斗斗了。每个人拿五张点数牌,如果其中三张记起来点数等于10点,十点以上的牌均视为十点。然后剩下的两张牌加起来,超过十则一直减去十,直到不比十大。如果任意三张都没办法组成十点,那么就是没有牛。有牛又分为牛六一番,牛七两番、牛八三番、牛九五番。牛六一下均为一番。如果有赌注,一个牛九收益是牛六的五倍。而且这游戏特别快。不过,王彬玩了两盘,实在没兴趣了。你说他赢了吧,他好意思向沈三问这些下人要钱?要了也不会拿走,他输了吧,好意思不给?这就是一个坑他钱还不能让他爽起来的游戏,想一想这点就没兴趣了。王彬打发走了那个下人,一个人在哪里惆怅,都没有问人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再好玩的游戏,玩不过别人,他王公子也高兴不起来。他需要的是一款好玩,胜负反馈快,且能够打败沈三问的游戏。下人离开王彬的住处,不忘了去沈三问哪里打个小报告,当作趣事将王彬的想法讲给沈三问听。这毕竟是沈三问的地方,王彬做的这些,下人们觉得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是他们会帮着他们的主家人啊。沈三问对王彬的勇气还有志向深表赞同,不过对他的结局特别不看好。就目前的这些游戏而言,想要胜过他,是没可能的。他做出来每一样都是自己擅长的游戏,去掉这几年的练习,有些记忆也是早就存在的。最后二人是想到一起去了。两人能做许多年的朋友,至少在某些方面还是特别一致的。至少智商不会相差太远。说到智商一词,其实很虚幻。每个人有不同的天赋和兴趣,自然有不同的优点和擅长的地方。李白曾经说天生才必有用,也算最早的认识到人类社会多样性的人才了。比如有人擅长吃,有人擅长玩,有人擅长用智慧解决问题,有人擅长用情绪制造问题,还有人懒懒散散的旁观事不关己便不会有半点动作。说到底,最后只是社会需要不同性格和不同才能的人,才叫每一个平凡的客体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有人不凡,底下有这无数平凡的人衬托。总之,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作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类社会能够真正的自由,当然,沈三问其实知道这样的自由并不见得好。可是不妨碍他一个现代人,憧憬这种自由。他自己是达到了,在许多人给他铺垫的前提之下,衣食住行都得到了解放。如果这社会人人向他一样,很快怕就是人吃人了。社会概念最初形成的时候,谁让人有饭吃,谁就是老大。国家概念最初形成的时候,谁手里有权力,可以分配粮食,谁就是老大。后来家天下形成,权力分配的权力被定格,又变成了谁能让他们手中的权力更大,让他们受到更多的尊重和畏惧,谁就是老大。后来发展了许多年,变成了大家都能吃饱,谁能让人活的很好,在一处受了挫折,总有更多的乐事让人忘记这些烦恼,很多界限开始模糊,变成更为简单的谁能带来更多的利益,就是老大。再以后,按照社会发展的趋势,人人吃饱,人人得到相当程度的自由,一定是谁能让大家开心谁就是老大。沈三问这么总结的时候没有发现,最后回想起来,这还是受限于他所学的知识。这不就是社会学理论马斯洛需求理论吗?人类渐进的五种需求。大抵有时候,读书太多,终究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有些认可的便深入灵魂和骨髓,被反复的换着形象出现。遇到事情,也会从自己能接受的设想出发。不过多学一些,总比浑浑噩噩的活一生来的好?沈三问想着王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跳出思维定式后有没有找到解决办法来打败他。到底府上都是已经玩过的东西,沈三问也是会腻的,如果王彬这能发明新东西,他十分乐意接受。可怜,王彬现在连沈三问玩腻的东西都还没玩好。至于发明,可能要再等几年了。不过,他玩的很用心。无论什么困难的事情,都怕人用心去克服。愚笨的人,做一个事情需要一万次的重复,而真正走心的人,会观察各种潜在的反馈,在最短时间内掌握精髓。上万次的重复只是将一些事情潜移默化的内化,很多时候的确更为有用,能够下意识的将所学用出来。但自己观察得到的结论,可以大大缩短这个过程。所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偏偏巧了,王彬是个对游戏趣味性很有心的人。对技巧性,有心无力。沈三问在院墙周围旁观了他练习旱冰的姿势和动作,就知道,一万小时恐怕都赶不上他。还是得给他介绍新的玩乐。毕竟指望着王彬给他创造性的提出些新鲜玩意来。人们有一种时候是很绝望的。就是明明知道结局的时候。过程可以苦,心怀希望未必不能苦中作乐。但是如果结局自己能看得见,那吃过程的苦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王彬又鼓捣了旱冰鞋半天,每次想放下,再拿起来,拿起来再放下。特别的烦闷。玩游戏多了,对各种游戏的区别能够有比较明确的认识,对于自己是不是擅长,能不能精通,有一段时间的尝试之后,也能下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