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李节经过太津去登州,一般都不会在太津停留,而是马上就上船出海,毕竟太津距离登州也不是很远,坐几个时辰的船也就到了,就算是累了也可以在船上休息。不过这次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李节却特意的太津停留了两天,这两天他也带着两人在太津转了转,给他们讲了一下太津的发展历史。说起来北京和太津都是十分年轻的城市,北京的前身是元朝的大都,后来改为北平,现在又成为大明的京城,也不过才一百多年的时间,相比之下,太津更加年轻,就是这几年才新建的城市。所以相比北京城,太津这边的一切都是新的,城市的边缘也在不断的向外扩张,各种居住点与作坊也陆续建造起来,全国各地的人都喜欢跑来这里定居。也正是这些各地而来的居民,也为太津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文化与习俗,包括饮食也在这里交融,并且慢慢的形成自己独特的城市文化。所以两个小家伙在太津这里也是大开眼界,甚至还第一次见到南洋、西亚等地来的海商,引得两人也是大呼小叫,因为这些海商一般是不允许进京的,只能在港口城市中活动。两天之后,李节这才带着两个孩子来到码头,然后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蒸汽船,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坐船,所以刚开始也是激动的要命,上了船就没有片刻的安静,几乎把船舱内外全都跑了个遍,连蒸汽机舱都跑进去,还自己往火炉里加了几铲子煤。直到船只开动之后,两个孩子这才安静下来,毕竟对于从小在陆地上长大的他们来说,坐船其实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特别是上船之后脚下虚浮,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也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趁着两个孩子安静的机会,李节也抓住机会,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船只浮在海上的物理原理,以及船舶的发展历史等等,这些东西如果放在课堂上讲,肯定会显得十分枯燥,但结合实际来讲的话,就显得有趣多了,两个孩子也听的津津有味。“父亲,现在最快的船就是咱们乘坐的这种蒸汽船吗?”李重贺听完李节的讲述后提出一个问题道。“不错,蒸汽船舍弃了风力,使用蒸汽船做为动力,速度比蒸汽船快上数倍甚至是十数倍,以前坐船要一个月才能到达的地方,现在只需要几天就能到了。”李节笑着回答道。“那蒸汽船这么厉害,为什么外面还有那么多的风帆船?”朱文圻这时指着窗外海面上的风帆船问道,刚才李节给他们讲课时,曾经拿外面的风帆船举例子,让他们更直接的了解到什么叫做风帆船。“风帆船之所以没有被彻底取代,其实是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就是蒸汽船出现的时间还短,虽然许多人都想用蒸汽船,但蒸汽船作坊却生产不过来,所以他们有钱也买不到。”、李节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至于第二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蒸汽船还有一些缺点,比如蒸汽船需要烧煤做为动力,也需要大量的淡水,如果煤和水用光了,又没有坟补充的话,那蒸汽船可就动不了,所以有些长途航行,又补给不便的地方,就需要使用风帆船了。”“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咱们把蒸汽船上也装上风帆,不就可以把两种船的优点都发挥出来了吗?”朱文圻这时再次兴奋的道。不得不说,朱文圻还是很聪明的,这个想法也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李节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你的想法虽好,但却有很大的问题。”“为什么?”朱文圻不解。“其实在最初蒸汽船出现时,也的确有人想到过这种办法,但后来却还是舍弃了,原因很复杂,如果我们用人来做比喻的话,就是一个人即想学文又想练武,但它的精力是有限的,结果最后就算是文武兼修,但却文不成、武不就,两方面的水平都不高,反而还不如专心于一门,这样日后才能有更高的成就。”李节再次解释道。风帆蒸汽船在原来的历史上出现过,但很快就被淘汰了,因为这种船需要兼顾蒸汽船和风帆船的特点,结果反而搞的四不像,蒸汽船要安放蒸汽机,就要对船体做很大的改变,偏偏桅杆的位置也十分重要,结果两边的设计冲突很大,强行搞到一起,最后都只会让船只变得更加平庸。李重贺和朱文圻听不懂太多造船上的专业名词,但李节用人来做对比,也让他们立刻理解了,毕竟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只是没想到用在造船上也是如此。快要中午了,李节看到不远处有渔船打渔,于是就吩咐人上前,向渔船买了不少的海货,现在的渤海湾可不是后世的渤海,这里还没有太大的污染,各种海货也十分丰富,甚至有时还能看到鲸鱼出没。刚打上来的海鲜,哪怕是用盐水煮一下也好吃,更何况船上本来就有专门的厨子,等到厨子将这些海鲜处理好做成一盘盘美味的菜肴后,两个小家伙也吃的十分开心,虽然在太津他们也吃了几顿海鲜,但还是觉得在海上吃起来更香。因为不急着赶路,所以航速也不快,直到傍晚时分,李节他们的船才抵达登州,而他们的船刚来到登州港外,就有一条船迎了上来,李节也一眼看到了船头的朱有炖。朱有炖早在之前就来到登州,而且他还带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朱橚给他留的手下,另外还有朱允熥给他分配的一些人手,他们来到登州接受各种训练,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操作蒸汽船,毕竟这是他们去往大洋洲的主要交通工具。“大哥!”朱有炖见到李节也十分高兴的叫道。没等李节回答,李重贺就冲出来对朱有炖兴奋的高喊道,之前朱有炖住在李节家里,李重贺与他相处的也很好,毕竟笛儿可是重贺唯一的姑母,对他当然是极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