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布局渐成一昧的拖延,任由各方势力派出弟子轮番试探,这对苏宁而言是极为不利的。他很清楚,一个人终有力竭之时,即便融合了天妖荒古堪称空前绝后的强大妖身,他亦绝不可能以一敌百将在场所有想杀之人尽数杀光。这里不是妖界,在对立面的仙界弟子眼中,他苏宁是一座守着姜临安传承的移动宝库,是拜入文殿成为亲传弟子的敲门砖,是就此名扬八百仙界乃至三界的无上大造化。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是人就想上来踩他一脚。机缘在先,等同从天而降的馅饼,哪怕有风险并存,却照样能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甚至可以说是不顾一切。苏宁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没愚蠢到自寻死路。他的嚣张,他的无礼,他的傲慢,归根究底都只是为了彻底激怒这群仙界的天之骄子们。逼的他们失去理智,逼的韩示白等一众领头弟子不战也得战。要么忍气吞声,老老实实的做缩头乌龟贻笑大方。要么不惧生死,拿自个的性命搏出一条拜入文殿的金光大道。如此,苏宁方才有机会挨个收拾,替九师兄陌尘扫出一片安宁。“艹,这家伙也太狂妄了,竟敢笑我仙界无人?”“妈-的,要不是劳资修为比他高三境,怕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这会一准上去给他两巴掌,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恩,你们也是废物,人苏宁的唾沫星子都飞到咱仙界家门口了,人呢?就没一个能打赢他的?”“都在等什么?等特-么你家老娘生二胎吗?”口无遮拦,一通乱喝。有身穿厚重金甲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面色涨红道:“平日里窝里斗的是你们,今日被人按在地上践踏羞辱的也是你们。”“怎么?人生在世全靠一张嘴?”“你们的本事呢?”“难道这就是各界亲传弟子的实力与做派?”冷笑连连,真实身份为东离仙界南仙王的中年男人一言点透,直言不讳的说道:“这姓娄的小子比之先前的张豪稍微强点,可他毕竟只是万庭仙界的内门弟子。”“论手段,论仙术,他岂能与你等亲传弟子相提并论?”“拿当他炮灰,当试探苏宁的磨刀石,你们几个怎么有脸做出来的?”“恩?”斜眼讥视,他高坐云端之上,心神逐一扫过下方观战的四方人群。阴险狡诈的韩示白,伺机而动的霁远华,心生不服的费渗通,本性沉稳的倪尚午……一人一眼,一眼尽显鄙视。于是乎,玄阴海上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嘈杂喧闹声,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响应。“褚仙王说的对,我仙界地盘岂容妖修撒野?”“更何况这妖修还曾是我仙界的叛徒,现如今的妖界妖徒子。”“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还请诸位亲传师兄出手,誓要保我仙界颜面不失。”“韩师兄……”“霁师兄……”“费师兄……”“倪师兄……”“……”一群修为低下的仙界弟子当即被东离仙界南仙王冷嘲热讽的轻蔑言辞挑起心中怒火,义愤填膺的朝韩示白等人求助道:“还请诸位亲传师兄出手。”“哗。”数千道目光齐聚几人身上,以至于悬浮半空正想挑战苏宁的娄学志脸色青白交加,气的双眼欲裂,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谁说我打不过苏宁?”一声长吼,他恼羞成怒的咆哮道:“我是内门弟子不假,但我哥是万庭仙界亲传弟子。”“单论天资,我不比张豪差,不比在场任何一位亲传弟子差。”“他是中品法相排第三十一铜鬼,而我,我是中品法相排第二十七的赤魅。”“你们会的上品仙术我也会,你们有的法相加持我一样有。”“我之所以……”刚想解释因何缘故没能拜入万庭帝尊门下,下一刻,有稀薄妖气在他身后凝聚,赫然化作一柄长剑穿透了他的身躯。“额……”双眼瞪大,娄志学不可置信的缓慢低头。那一缕近乎实质的剑气在他胸口绽放,一寸寸的崩塌,燃烧着他的肉身。“你,你偷袭我。”吐字如珠,他艰难开口。数十米外,出其不意施展妖云十三步的苏宁报以灿烂笑容,神情愉快道:“我们之间的战斗从你自报家门向我宣战的那一刻起便开始了,这是规矩,你应该知道的。”“既已知晓,何来偷袭之说?”“再则,我是妖修,无所不用其极的妖修。”“你们说的嘛,妖修卑鄙无耻,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堂堂正正。”“我没理由放着天赐良机不要,你觉得咧?”嘴角上扬,苏宁笑意更浓。娄志学面部扭曲,狰狞如野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苏宁早被他千刀万剐了。奈何此刻为时已晚,他再也没机会出招。痛,锥心之痛让他生不如死,只能张大了嘴巴大口喘息。一点点的感受着体内生机流逝,那凌厉的剑气从胸腔到骨骼,到血肉,直至元神,神魂,一个也没放过。“呵。”临死前,他自嘲而笑。随后如张豪般坠落玄阴海中,尸骨下沉,转瞬无影。“下一个。”懒洋洋的,苏宁退回原地,打着哈欠讽刺道:“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有些人贪生怕死惯了,哪来的勇气敢跟我一战?”“你们求他,他们敢上吗?”“那个谁,韩什么白的,你修为比我高,修炼比我久,扪心自问,你可有胆子站在我面前?”“霁远华,费渗通,倪尚午,姚俊杭……”“嘿,我没来之前就数你们七个跳的最欢,那无与伦比的风头劲,啧啧啧,我身为妖界妖徒子都自愧不如。”“哎,敢情是一群孬货?”形势顺着布局走,苏宁自然得趁机火上浇油。另一边,他不忘暗中秘术传音询问荼雀道:“东离仙界那个南仙王是我们的人?”后者干脆回答道:“不是。”苏宁郁闷道:“不是我们的人这么帮我?脑子有毛病呀。”荼雀置之不理,与顾修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显然,只要老一辈的不插手,她不介意苏宁继续胡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