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一无所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芳饵之下必有悬鱼。胡芷盈为了观看长生图,算是铆足了劲想办法。一会说光明正大的冲进去,故意挑衅空见主持去追她。一会杀机腾腾的提议大开杀戒,将佛门闹个人仰马翻,一定能刺激到躲在藏经阁中的老秃驴。苏宁对此表示无语,直接懒得接话。傍晚时分,一则消息在佛门弟子间传开:功德殿管事善忘死了,在厢房自尽,魂飞魄散。苏宁微微失神,一瞬间百感交集。那个心中有愧的男人,苦等二十年,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等到了她的原谅,再无牵挂。大大方方的走,彻彻底底的解脱。“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尽呢。”净礼长吁短叹道:“善忘管事人很好,是佛门十八位管事中最善良的那个。”“待人谦和,为人公正,从来不摆架子。”“三年前,他是戒律堂管事,手握门下弟子的“生杀大权”。”“除非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否则,他绝不轻易动用杖刑。”“苦口婆心的规劝,开导,真真正正的慈悲为怀。”“像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不长眼呐。”净礼哀伤道:“这是拜的哪门子佛,求的哪路菩萨?”苏宁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略显空洞道:“也许,他是笑着走的。”“每个人都有追求生与死的权利,旁人无法干涉。”“是命中注定,亦是“前世”积累。”“你只看到他在佛门中的慈悲为怀,看不到他曾经犯下的罪恶。”净礼竖起耳朵道:“你说什么?”苏宁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说赶紧睡觉,夜里得站岗。”净礼从枕头下找出《地藏经》放在腿上,一本正经的打开道:“你睡吧,我得诵经三遍,为善忘管事超度。”“他对我手下留情,让我少挨二十棍,我得为他做点什么。”说完,他虔诚开口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苏宁“恩”了声,思绪浮躁。一是因为地魂,二来,他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跟唐静月解释。如果他没来佛门,没戴那块平安符。善忘没认出他的身份,没等到这份原谅。哪怕苟延残喘,他好歹是活着的。不是凶手,间接成为凶手。哪怕苏宁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底,其实是有一缕过意不去的。长辈间的恩怨情仇,委实不该由他这个小辈牵扯其中。无声叹息,莫名难过。“大侠,救命呐。”正当苏宁为唐佑年的死感到烦恼的时候,胡芷盈“哭天喊地”的呜咽声在耳边响起道:“老不死的在追我,我撑不了多久。”苏宁以为这丫头在开玩笑,没当回事道:“谁在追你,说清楚了。”胡芷盈崩溃道:“你不是让我把空见主持从六楼禁地骗走吗?”“我思来想去,想不到好办法。索性又去藏经阁放火,被老东西抓个正着。”“我以为他不会中计的,没想到老和尚脾气火爆,竟然……”“哎呀,他又加速了,我我我……”“你快去六楼。”胡芷盈断了两人间的感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苏宁二话不说穿鞋走人,速度飞快。小声默念《地藏经》的净礼双眼圆瞪,满脑门问号。“喂,你去哪?”“不睡觉了?”他“抽空”问道。苏宁不知所踪,身影早已消失在院子里。……主峰藏经阁,火光透亮,黑烟翻滚。无数外门弟子负责灭火,来来回-回跑的满头大汗。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心急如焚。可不是嘛,上午刚救完火,晚上又来。这算什么?嘿,无聊,我就放着玩?有这么折腾人的?苏宁悬浮半空,强行破阵踏入六楼。四招,如后山禁地那般。四招之下,阻挡武力十七层的防御阵法戛然而碎。胡芷盈那边不知能拖多久,苏宁打算速战速决。心神铺展,遍及六楼各个角落。十三排书架,数千本杂七杂八的佛门典籍。正前方供奉的小型释迦牟尼佛塑像,窗口位置摆放的花草盆栽。一切的一切,尽收眼里。一分钟后,苏宁面露失望道:“地魂不在这?”“怎么会呢。”“整个佛门几乎被我“掘地三尺”,除了藏经阁五六楼,再无藏身之所。”“不在这,难道是我疏忽大意遗漏了某些关键地方?”“会是哪?”他眯眼沉思,脑海急速运转。但显然,这会没有多余的时间供他“反省”。不得已,苏宁退而求其次,前往五楼。比起六楼武力十七层的防御阵法,五楼的阵法防御则弱了很多,只有十四层。苏宁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破阵,重复刚才的心神搜索。遗憾的是,仍旧毫无发现。他心有不甘,大步前行道:“胡芷盈能听到楼上有婴儿的哭泣声,为什么我听不到?”“婴儿,这哪有婴儿?”“明明是无关紧要的破书楼,空见为何那般重视?”“他在看守哪件宝贝?”苏宁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道:“这两层楼一定有鬼,一定有我没发现的玄机。”“喂,你那边搞定没,我甩开空见老和尚了。”胡芷盈一副“劫后余生”的沾沾自喜,语气欢快道:“他果然舍不得“牺牲”佛门底牌,在我掏出正统令旗,准备动用爷爷留给我的杀招将他逼退的时候,他跑了。”“哈哈哈,溜的贼快。”“估计用不了三分钟,他就能赶回藏经阁,你得尽早。”苏宁无奈道:“我说毫无发现,你会信吗?”一边说,他一边走向楼梯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找不到地魂,更不能暴露身份。胡芷盈抓狂道:“大侠,我差点丢掉性命,你告诉我一无所获?”“你,我真想一口咬死你。”“呜呜呜,倒霉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