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咖啡店内灯火通明只听萧墨棋缓缓开口道:“龙灵藏阴煞,凡胎肉体难以承受。”“单靠自身修为疗伤实在太慢,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我等不起,也不想白白浪费时间。”“于是,我想到了佛门菩提心。”“绝品至阳之物,祛除阴煞的不二良选。”“在宣阳市苦寻三个月无果,伤势反而越来越重。”“不得已,我动身前往宝山市。”“距离佛门最近的城市,在那里,想来找到菩提心的概率会比其它城市更大一些。”“要说人倒起霉来喝水都塞牙缝,我刚到宝山市,来不及吃一口热乎饭,竟然发现我把背包落大巴车了。”“改头换面搞来的身份证银行卡,存在里面的一百七十万“医疗费”,一股脑丢的干干净净。”“最关键的是,我坐的是黑车,不记得车牌号码,压根无从找起。”苏宁乐了,直接笑出声道:“你可真行,和杜长老付不起嫖-资有的一拼。”萧墨棋悲愤道:“别拿我和杜师兄比,我比他强多了。”“我再穷,都不会欠失足妇女的钱。”“多丧良心呀。”苏宁调侃道:“不对啊,我听你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可没少去那些鬼地方寻花问柳。”“谈人生,聊理想,畅谈未来。”萧墨棋嘴角抽抽道:“我帮她们看过财运,婚姻,单纯的“工作往来”。”“以我萧家二少爷,昆仑六长老的身份,岂会饥不择食?”苏宁玩味道:“那不一定,杜长老还是昆仑大长老呢,不照样“浪漫的要死”?”“这与身份地位无关,完全是个人喜好。”“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萧墨棋无奈打断道:“前辈,咱正经点行吗?越聊越离谱,哪跟哪啊。”苏宁强忍笑意道:“好,你接着说。”萧墨棋郁闷:“没钱,没证明,一切从来。”“为了菩提心,我被迫混迹在宝山市各大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想方设法的打听我需要的至阳之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尤其是黑市所在的几家茶馆,我一坐就是一整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个月的“摸爬滚打”,还真让我打听到菩提心的线索。”灵溪若有所思道:“祁家?”萧墨棋回道:“对,祁家家主祁云霄。”“早些年,他曾拜入佛门,是空见主持为数不多的俗家弟子之一。”“因为这层特殊关系,他手里有一颗品相极佳的菩提心。”“我一没钱,二没筹码交换,思来想去,打算做一回梁上君子夜探祁家,将菩提心偷过来。”“保险起见,行动之前,我在祁家大宅外暗中观察了三天。”“确保祁云霄身边没有高人坐镇,这才在第四天晚上悄无声息的展开谋划。”“恩,可能是老天爷照顾我,在祁家后院佛堂,我轻而易举的找到菩提心。”“正准备顺手牵羊的时候,无形杀阵从天而降。”“蕴藏浓郁佛气,足有武力十一层的威力。”“很显然,是佛门某位长老为祁家布置的。”“我当时重伤未愈,修为跌落,勉强稳控在武力十层。”“一层之差,差之千里,就在我即将命丧当场之际,杀阵突然消除。”“原来,佛堂的后面有一间密室,是祁云霄平日修佛打坐用的。”“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早已被身处密室的祁家主发现。”“这个一心向善的富贵男人并没有为难我,反而命人将昏迷中的我送去疗伤。”“在得知我需要菩提心祛除体内的阴煞之气后,他虽说犹豫了片刻,却依旧大方拿出,白白送给我。”“得人恩果千年记,何况是救命之恩。”“伤势痊愈后,本着还恩的念头,我告诉祁云霄,会呆在祁家十年,保他安危。”“权当了结我与祁家的因果。”苏宁狐疑道:“十年?你来宝山市顶多四年,哪能在半年后回归昆仑?”“因果不清,念有牵挂,这会影响到你的心境。”萧墨棋解释道:“我提出的报恩想法并没有得到祁云霄的同意,最后缩短为五年。”“他说人这辈子不过百年阳寿,十年太久了,会耽误我的前程。”苏宁咂舌道:“不对吧,再过半年,你也达不到五年期满。”萧墨棋挠头道:“五年约定是救命之恩,人情是另外的。”“前辈您想想,祁云霄解除杀阵,间接饶我一命。”“我还了救命之恩,还得还菩提心的人情。”“一码归一码,亲兄弟明算账。”苏宁恍然道:“人情怎么还?哪方面的?”萧墨棋说道:“祁家子嗣单薄,祁云霄希望我能帮他改善祁家祖坟的风水,不求财运,只求子孙连绵。”“哪怕放弃现有的祖坟,重新迁坟,他亦是愿意的。”“为此,我跑遍宝山市方圆数百里,为祁家寻觅合适的风水宝地。”“三年前,在梧桐山下,我机缘巧合发现一处“鲤鱼穴”。”“此穴称得上中品好穴,埋骨于此,后辈将一帆风顺事事顺遂,且多子多孙家运兴旺。”苏宁赞同道:“不错,准确来说,这是中品之上的好穴。”“富贵人家,空有万贯家财后继无人,给谁都不会甘心。”“情理之中的事,完全能理解。”萧墨棋烦躁道:“穴是好穴,祁云霄也相当满意。”“唯有一点,此穴入葬之人必须是新死之人。”“从别处迁来的陈年尸骨起不到半点作用,甚至会适得其反。”“因为鲤鱼穴最重一个“活”字,陈年尸骨犹如离水鱼儿,如何能汲取佳穴灵气?”“这么一来,迁坟的事只能搁浅。”苏宁坐久了,躬身舒坦双臂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得。”“总不能祁家没人死,非得强行找个替死鬼。”“血脉至亲,谁能下得去手?”“再则,一旦做出伤天害理的恶事,风水是有了,运道却没了。”“得不偿失,意义不大。”萧墨棋将抽完烟丝的长烟杆挎在腰间,低头拍打裤子上沾染的些许灰尘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从三年前等到今日。”“一个月前,祁家老太爷,祁云霄的父亲病入膏肓。”“不出意外的话,撑不过半年。”“待他死后,搞定鲤鱼穴,圆满祁家因果,我就可以走了。”灵溪莞尔道:“原来如此。”萧墨棋郑重起身,抱拳一拜道:“灵丫头,有件事师叔想请你帮忙。”说话的同时,他眼里透出的希冀之色瞥向苏宁,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