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修为被废拘魂链,束魄旗。尚未靠近卢黔,在黑色小塔的吞噬下烟消云散。寻龙笔与方寸书的结合,那超越武力十八层之上的力量,压的苏宁眼珠凸鼓,嘴里不断吐出猩红血线。“半仙术奈何不了你,那再加上两件紫薇至宝的自爆呢?”“又当如何?”“能算几成仙术?”苏宁笑意疯癫,全部灵力涌入双臂。方寸书碎了,在他身前化作雪花般的碎片。寻龙笔低吟悲鸣,龙头溃散。与此同时,笔身亮起暗淡的红芒,仿佛人类炙热的鲜血,寸寸蔓延。苏宁眼角有泪,语气哀伤道:“对不起,我没资格成为你的主人。”“九阳曾带你大杀四方,无往不利。”“而我,我却只能让你陪着我同归于尽。”“你一定很失望很难过,天底下哪有我这种废物主人。”他喃喃的说着,双手猛的朝前推出。龙灵闷声咆哮,带着无限眷念最后看了眼苏宁,义无反顾的冲进漩涡黑洞。威压再次攀升,苏宁脚步踉跄。他撑不住了,在这股远超武力十八层的力量笼罩下,浑身骨骼近乎裂开。五脏六腑似遭万马践踏,疼的让人精神恍惚。“不,我不能倒。”“我得为三伯争取生的希望,哪怕是一线生机。”颤颤巍巍的摇晃脑袋,苏宁一口咬破舌尖,利用剧烈的疼痛逼的自己清醒过来。他抬起右手,掌心向前,做佛门无畏印。左手缩在下端,平平的铺展,做佛门与愿印。两印呈现,又在电光火石间合拢于胸。“文殊白象术。”他沉声低喝,佛气凛然。照亮了卢黔创造的深渊世界,亦照亮了自己苍白到病态的憔悴脸庞。印章砸出的同时,他紧随其后,手捏荡妖剑法第二十三招。漩涡黑洞消失,直奔黑色小塔。两枚印章升至半空,洒下金灿灿的余晖。一枚聚出文殊菩萨的虚影,宝相庄严。一枚现出巍峨如山的白象,气势磅礴。一左一右,苏宁居中,间接形成三面聚首的绞杀局面。卢黔临危不乱,急速后退。他的手中,燃起了第二张黄符。“嗡。”符箓烧尽,黑色小塔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塔门应声敞开。而后,令苏宁无比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漩涡停止流动,硬生生定格在半空。他不惜自爆寻龙笔与方寸书加持术法威力,到头来竟是徒劳无功。“这,就是仙凡之差吗?”苏宁百感交集,苦涩与绝望充斥心头。他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放慢。周身剑气层层衰退,目光呆滞。卢黔神情阴郁道:“能让我动用本命仙器,你足以自傲。”“在我杀掉的世俗蝼蚁中,你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若非造化之气约束着你们,白日飞升,成仙问道,必将有你与苏星阑一份。”“可惜啦,纵然你天资绝顶,临死前的反扑让我大开眼界,终究落到个油尽灯枯的地步。”“接下来,你该作何反抗?”他嘴角勾起不屑,反手轰向两枚印章。震耳欲聋的崩裂声在上空回荡,气浪翻滚如潮。文殊垂目,白象跪伏。短短的半个呼吸,佛门不传秘法毁于一旦。卢黔收回黑塔,忍不住放声大笑道:“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比如降生在八百中世界,不就不用当畜生了吗?”“呵,我这记性呐,身死道消,神魂俱灭,哪来的机会投胎转世?”“啧啧啧,可怜,着实叫人心疼。”他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连残影都不曾出现。可他的手,整个右拳,徒然贯穿苏宁的小腹。血,顺着卢黔的手腕流淌,滴入黑不见底的深渊。“别急,慢慢来,我会让你好好感受死亡来临前的痛苦。”“从毁掉你的丹田开始,废掉你一身修为。”“再到放干你全身的血,捏碎你的心脏。”他露出陶醉之色,惬意的闭上双眼感叹道:“如此,方能解我心头之恨。”“造化池封锁十年,这份逃不过的罪责,总要有个圆满交代。”“你对我的交代,我对上面的交代。”苏宁瞳孔扩张,大口喘着粗气。他的修为,从武力十八层往下跌落。十七层,十五层,十三层。前后不过两分钟,已然跌回武力十一层。丹田被废,彻彻底底的废了。即便侥幸逃过一劫,这辈子,也是不折不扣的废人。或许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但成仙问道,修行之路,与他再无关联。“你,你一直不敢与我近身交战,想来,你这具仙躯并非真正的刀枪不入。”“如果我没猜错,丹田,一样是你的命门,是所有仙人的致命薄弱点。”“灵力需要借助丹田运转,仙力,更当如此。”苏宁艰难的抬起头,断断续续的问道:“我,我可有说错?”卢黔玩味道:“说的很对,然后呢?”“此时此刻,就算被你知道了命门,你还有力气动吗?”“当然,我很好奇,你从哪发现破绽的?”“我自问做的天衣无缝,没道理被你瞧出端倪。”苏宁面色如常,仿佛丹田被毁的不是自己。他笑了笑,干脆回答道:“仙力护身。”“你全身上下的仙力波动极为均匀,唯有小腹丹田处,比其它地方薄了半寸。”“是薄不是厚,一开始,我没想通。”“可随着你连续的几次出手,仙力消耗的那一瞬间,我恍然大悟。”“有消耗就有补充,仙力护体太厚,会影响到你的丹田运转。”“毕竟,这里不是仙界,没有源源不断的仙力供你随时吸收动用。”“你没拿我当回事,可你忌惮暗中的苏星阑。”“你脖子上挂的那颗玉石,其内藏着的那尊黑塔,正是为你提供仙力的器皿。”“你无时无刻都在吸收,让自身处在最强状态。”卢黔顿感不妙,想要抽身逃离。苏宁咳嗽道:“晚了。”“你在试探我,我何尝不在试探你呀。”“不主动示弱,你怎会轻视我?”“不将自己置于死地,你又怎么会放心大胆的靠近我?”“你不来,我找不到机会下手。”“难下手,又怎么拉你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