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仙界,水居院。当苏宁返回临时落脚的小院时,乔红婆竟已站在屋檐下等待多时。不远处,跪伏着瑟瑟发抖的四位侍女。她们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的低声抽泣。乔红婆不为所动,冷眼相观。道火儿咬着棒棒糖坐在井沿上,一会看向怒不可歇的白发老妪,一会又伸长脖子暗暗偷瞄院门。直到看见苏宁,她眼前一亮,连忙从井沿上跳下,指着四位侍女说道:“这件事怪我,不怪她们。”“是我连累你去龙蛇院以身犯险,我是罪魁祸首。”“红婆前辈不听我解释,非要按仙宫规矩处置她们。”“你……”小丫头咂巴着嘴,弱弱提议道:“要不你帮忙求个情?”苏宁一扫而过,当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慌不迭的,他走到四位侍女身前道:“前辈,她们或许有疏忽大意的地方,但罪不至死,还请网开一面。”“真要怪,只能怪我不懂仙宫后院的规矩。”乔红婆寒声道:“老身一早有言在先,要她们四个照顾好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要做到无微不至。”“结果呢?你孤身前往龙蛇院,差点把小命丢了。”“偏偏这四个蠢货还在院内养花逗鸟好不惬意,对你的行踪去向一无所知。”“这样的废物,留着她们作甚?”苏宁汗颜道:“是我走的太着急,忘了通知她们。”“前辈,事已至此,且圆满结束,您别生气,别跟她们计较。”“那什么,大人有大量嘛。”一边给乔红婆戴高帽,谄媚的赔笑。苏宁一边比手示意四位侍女起身,暂且退下。待四人听从他的吩咐离开,苏宁终于松了口气,再次拱手拜谢道:“多谢前辈通融。”乔红婆自顾说道:“老身上午听从帝后的安排前往乔氏仙族送些东西,但凡你多等一会,耐着性子候上片刻,也不会发生这等离谱的荒唐事。”“身为无尘仙界亲传弟子,现任龙凰之主,头上还顶着姜临安传承之人的名号。”“你自个说说,你要是死在水韵仙界,这是不是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苏宁讪讪点头道:“是,前辈教训的是。”乔红婆板起脸道:“老身只是水韵仙宫的下人,给我家小姐端茶倒水的奴婆子,哪来的资格教训你?”“然而你既与我家姑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牵绊,就由不得老身不去重视。”“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呵,有人在乎。”意有所指,她右臂慢抬,从宽敞的袖笼中甩出那枚先前被井冠爵持有的至尊令道:“走吧,送你回无尘仙界。”至尊令绽放璀璨光芒,击碎了小院上空的虚空。“吼。”龙吟回荡,螭龙在云层里飞遁。苏宁叫来疗伤完毕的卓小鼎,拉着道火儿一同登上行车。乔红婆屹立于龙头之上,一手垂落腰间,一手紧拽操-控螭龙的十六根符文金链道:“启程。”“哗。”龙尾游摆八方,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院子里,乔晚棠不知何时来到。她站在苏宁之前所站的方位,嘴角上扬,笑意暖人道:“坏东西,好不容易让你欠下的人情,哪有这么容易偿还的。”“等你慢慢融合临安所有的记忆,走到他当初走到过的高度,你就再也不是华夏小世界的苏宁了。”“你只会是第二个姜临安,我的临安。”花台旁,陪同乔晚棠一起前来的井冠爵眼观鼻鼻观心,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听不到,看不着,活脱脱一尊木制雕像。乔晚棠莲步轻踩,径直走进大厅道:“念在你紫瑶废星界保护苏宁有功的份上,龙蛇院的事为师便不与你计较了。”“往后啊,修炼归修炼,那群不安分的东西也得适当敲打。”“甭管他们身后站着什么人,有多大的背景靠山。”“你只需记住一点,你身后站着的是为师。”“你做错了事,我说你是对的,谁敢说你是错的?”井冠爵俯身叩拜道:“徒儿明白了。”乔晚棠寻了张木椅坐下,食指挑动道:“来,愿赌服输,你和红婆一样,每人输我三百万中品仙晶。”井冠爵欲哭无泪道:“师尊,我,我好像没参加赌约。”“明明是红婆管事跟您对赌的,说苏师弟可能不是霁师姐的对手。”乔晚棠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会是和红婆站在一条线的。”“不说话,不代表你不赞同她的看法。”“愿赌服输,别让师尊“以理服人”。”井冠爵极为肉痛的扯下乾坤袋,同时又满心困惑道:“师尊,徒儿确实有一点看的不太透彻。”“您……”眉头紧皱,他慢吞吞的问道:“您如何断定苏师弟会在紧要关头突破心神二品?”“这万一……”“恩,徒儿是说万一。万一苏师弟无法在心神上得到突破,他必然斗不过修炼了《水韵心经》的霁师妹。”“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红婆管事为什么会跟您对赌的真正原因。”《民间禁忌杂谈》喜欢民间禁忌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