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厉害的苏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是将苏宁从天堂打落地狱的文殿面具女?如果说段自谦是幕后布局者,那么面具女则属于亲自操刀的刽子手。她毁去了苏宁人人羡慕的绝品法相,断了他全身经脉,破了他周身气窍。更一剑刺穿了苏宁的丹田,让他彻底沦为废人。生不如死,且再无修炼资格。若非莫自傲出手相助,若非苏宁机缘巧合下融合了妖界献祭三万年之久的古妖之灵,此刻的他怕是会成为八百仙界最大的笑话,哪还有机会前来华夏寻仇面具女?怒,怒气冲天。恨,恨之入骨。不做任何试探,苏宁起手结双印,黄沙漫天。“呜……”妖气覆盖下,传出鬼哭狼嚎之音。“啪。”蓦然间的停步,他托起的右手猛的朝前,一连砸出三拳道:“与我一战。”“轰轰轰。”拳风凌厉,压迫着虚空寸寸爆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一面近乎实质的气墙。气浪铺天盖地的翻涌,浩浩荡荡。声势之大,说是遮天蔽日亦不为过。然而下一刻,有长剑破空,一剑斩气墙。剑无影,剑芒璀璨。苏宁无所畏惧,掌心一大一小两枚印章呈盘旋飞舞之姿陆续放大。“镇。”一言出,两印似受到召唤般落在气墙上空。符文缠绕,妖力加强。长剑有所不敌,剑芒黯淡。它发出弱弱的悲吟,剑身抖动,一遁无影。“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难怪段自谦会处心积虑的对付你,不折手段。”“大气运加身,你偏偏不知收敛,不懂何谓藏拙。”“这样的你,谁敢放任你成长?”恨铁不成钢,带有教训的口吻,长剑再次从天而降。这一次,被迫成为铁面的灵溪不再隐藏踪迹,大大方方的现身道:“我一直以为八百仙界容不下妖魔两界是因为后者滥杀无辜狼子野心的缘故,如今看来,倒是我愚昧无知了。”“妖体与魔体与生俱来的强过仙体,且修行速度极快。”“拿真仙一品的妖修举例,凭借着异于常人的强大妖身,他们能与仙界真仙二品初期的修行者相斗,丝毫不落下风。”“传承优势,体质优势,修炼优势。”“三大得天独厚的优势注定了妖魔两界难以与仙界共存,仙界也一定会高举正义的旗帜打压这两界。”苏宁冷笑道:“你想说什么?”“临死前的遗言?又或是为未战已先败找寻借口?”“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全尸,如你在青峰城梦境里那么对我,我会一五一十的还给你。”“我们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华夏。”灵溪脚踏剑身,勾唇浅笑,眸子清亮。她远远的凝望,远远的观察。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清秀脸庞,多了一丝曾经她从没看到过的坚毅与忍耐,以及与本心善良极为不符的阴狠毒辣。他变了,变的虽然还不够沉稳,却再也不是从前的苏宁。当然,这是灵溪希望看到的,想看到的。所以,面具下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眸弯弯,似月牙一样。“你……”强忍着发自内心的开心,幸福溢于言表的雀跃,她收起长剑,从半空飘然落地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帮你?”苏宁漠然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些问题不值得我去问,也没那个必要。”灵溪玩味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应该问问我的。”“或许,我能助你分毫不伤的返回妖界呢?”“咚。”回答她的,是苏宁耐心已到极致的进攻。一连踩出十三步,步步留有残影,步步难分真假。“好快的身法。”灵溪美眸流转,御剑抗衡,娇躯爆退道:“这招叫什么?”“哗。”十三道残影熄灭,苏宁出现在灵溪身后道:“妖云十三步。”他的手,抓在了她的肩膀上,又猛的下拉,妖气源源不断的渗透。直至她的身躯膨胀爆开,化作一缕文气扩散四周。苏宁不为所动,神色阴郁。“再来?”她挑衅般的在右方数十米外结出本体道:“真仙九品大圆满应该不是你能动用的最高修为,或多或少,你是留有余力的。”“你身上有黑骨特意为你布下的神通掩饰,如我,直觉告诉我,你能随时踏入真仙十品初期。”苏宁不说话,举指点向眉心。与此同时,他一口咬破舌尖,喷出大量血雾道:“此行,我只为杀你,报法相被吞之仇。”“你不出现,我又岂敢打草惊蛇?”灵溪手持长剑,笑的更加灿烂道:“所以你故意营造出受困凤凰山顶的被动局面,意在引我出来。”“杀了我,再凭你和道火儿手上捏着的半圣底牌,外加你们俩能与真仙十品大圆满相斗一二的真实实力,逃出华夏不难,胜算足有七八成。”苏宁面色涨红,任由食指肆无忌惮的吸收着舌尖精血,后与眉心闪烁不停的黄光相融。直至血雾殆尽,直至他整根手指难以承受冥冥中汇聚的磅礴压力而导致血肉模糊时,他挺直的腰杆微微躬起,大声喘息道:“你说对了。”“山下的那群土鸡瓦狗我从没放在心上,黑骨说了,放眼仙妖魔三界,能破四境杀敌者唯我一人。”“成为魔徒子的火儿做不到,天生知命法相的我三伯做不到。”“包括你,一路直达半圣无瓶颈的源祖龙,你一样做不到。”“咔嚓。”身体前倾,食指点碎虚空。苏宁眉目狰狞,因为剧痛,他上下牙齿撞的咯咯作响。可即便如此,他仍不管不顾的朝前点去道:“这一招,是妖界不传秘术“弑仙灭魔指。””“除了黑骨,我是第二个领悟此秘术的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本不该修炼的。”“可只要能杀你……”“刺啦。”右臂衣袖灰飞烟灭,苏宁声嘶力竭的吼道:“一切都值得。”灵溪表情凝重,从容后撤。她已经感应到这一指蕴藏的恐怖力量,那是直接超过真仙九品大圆满的存在。“死苏宁臭苏宁,在仙界天天被别人欺负,不是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呵,难得厉害一次,尽用来对付自家媳妇了。”“你你你……”“哼,讨厌你啊。”嘀嘀咕咕的,她体内伴有龙吟浮掠。稍纵即逝后,她咬唇掏出一方小木盒道:“我是治不了你,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