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二 甲板舞(1/2)

周至寒不敢怠慢，打开透明头盔。在没有舰载机尾勾的情况下着舰，难度系数非常大。虽然在此之前他已上百次着舰练习。B25在航母上空进行着舰前的盘旋，在这期间，周至寒按照头盔的提示降低战机高度，检查起落架，检查机翼的升力和侧滑力，一切进入系统统筹后，将飞行姿态过渡到着舰模式。一切准备就绪，周至寒连续做35度侧翻后改回，以此降低速度，修剪多余的杆力，消除滞带感，这有利于战机平稳地沿着坡度下滑，与此同时，头盔上跳出仪表盘上所没有的面板陀螺仪，指针可以为周至寒提供准确的方位角和下滑道的信息。战机的机翼太宽，周至寒坐在驾驶室里几乎是平面看着甲板，容易出现视角上的盲区，面板陀螺仪可以给他留出足够的时间改正。在降落前，他关闭了和塔台的通话器，首次降落航母，塔台指挥毫无经验，难免会束手无措。虽然，降落指挥官都是最顶级的飞行员。周至寒瞬瞄仪表，一切正常。就和驾驶汽车一样，所有飞行员都有自己看仪表盘的模式，也就是读取仪表盘提供的信息习惯，扫视仪表盘的时间越短，飞行员的技术相对更高。道理相同。开车一直盯着仪表盘未必是好事，技术好的一眼就够了，多数菜鸟都会盯着看，你就会迷失前方。空速表指示，空速消耗到达规定值。放下起落架，并按着按钮锁死，避免反弹回位。打开轰炸机的俯冲襟翼。飞行头盔上一片绿色，显示正常，只要有某处出现问题，立刻就会亮起红灯，非常突兀，飞行员立刻就能察觉、修正。周至寒的手有力而沉稳，握住操纵杆，按照头盔的提示缓慢下降高度，随着过载不断加大，深呼吸缓解视觉上出现的坡度下滑，那种航母狭小的甲板迎面拍来的感觉再次出现，周至寒稍微有些小紧张，连续呼吸，稳住心跳平静如水。飞行头盔上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就像大草原，这感觉还真好！为了让路B25，【大黄蜂号】上的所有舰载机全部在航母的机库里。为了一睹这位超级王牌史无前例的驾驶轰炸机着舰，舰上的所有飞行员早就等候多时，这里很多人学会了侧位跳跃着舰，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野猫的机长为米，高米，翼展米，机翼面积平方米，空重2612千克。米切尔的机长为米，高米，翼展米，翼面积75平方米，空重6900千克。（改进过的重量）这两架战机不在一级别，难度天壤之别，所以，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超级王牌将如何降落。周至寒不再看仪表盘，头盔里一片绿油油让他去除后顾之忧，双眼紧盯舱外航母上的三个关键参照物上，舰桥，甲板，船舷。其中，掌握船舷的边界弧度最难。B25下降，下降，再下降，稳住坡度，接近舰首。一名飞行员手心全是汗，死死盯着轰炸机：“上帝，如果是换做我的话，有可能一头撞到舰首上去，会瞬间被大火包围......”边上一人：“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如果是我，肯定早就坚持不住拉升了，这种被按向甲板的滋味很难受......”“见鬼，他这样飞，就不怕翼尖划上航母的边舷吗......哦，上帝，他还在向里靠，这个角度不对，他的机翼肯定会撞上左舷的......”“如果是我，向他这样侧着下滑高度，我肯定会飘出甲板边缘，跌进大海。这时候必须保持稳定的速度和坡度，这样着舰尾勾才能在合适的位置上钩住阻拦索.....哦......我忘记他没有着舰勾了，上帝，这该有多难啊......该死......他的左翼发动机熄火了......见鬼......”这名飞行员大叫着差点蹦了起来。1号机的左机翼发动机熄火，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瞬间，哈克西中将的心脏几乎跳出来。杜立特脸色大变，周至寒这着舰的角度在他看来，绝无可能成功。周至寒停熄左机翼的的发动机，于是左翼立刻微微倾斜，战机机身一滞，速度迅速减缓，于是右翼的动力自动来修正左翼产生的偏差，转眼间，1号机就滑到了航母舰首左侧平面下方。立刻，站在航母上的所有人的眼睛里失去了1号机的踪迹。说的慢，实际上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就在1号机机翼距离舰首左侧还有二十几米时，周至寒迅捷地启动左发动机，瞬间，战机的速度没有增加，反因为发动机的启动出现滞带，周至寒油门收到底的同时拉杆，B25向左上方跳跃，前冲力被消弭掉大部落到舰首，向前滑行80米，以走路的速度向前。此时，只要刹车，1号机立刻就能停下，但在此之前，没人驾驶轰炸机在航母上降落，所有舰上人员都不确定，该如何把轰炸机停到指定位置。由于B25身形胖大，最边上的战机的停靠很有讲究。舰上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这是前无古人的一次轰炸机无尾勾式着舰，后有没有来者不知道。战机继续向前滑行到舰尾，机头伸到船舷外面，周至寒实际上就是悬空在水面上，只能看着导航员的旗语操作，不能出现一点意外。所有【大黄蜂号】的飞行员现在都不知道，在几十年后，这种停车，就是最让飞行员头疼的结束方式，也被戏称为“甲板舞”。飞行员看不见起落架，看不见机腹部下方，全凭导航员的旗语向前，如果没到指定位置就停止滑行，就很难再滑动庞大的飞机转到预留点上，但如果继续滑行过头，就有可能会从甲板边缘掉进海里。这就像是开车在悬崖边掉头，你看不见轮胎在哪，只能被人指挥，轮胎多向前一寸掉进悬崖，稍滞后一寸无法转弯，再起步担心前冲.......驾机降落周至寒没慌，驾驶战机在甲板上跳起“甲板舞”，却让他满头大汗。终于，指挥员发旗号左转。周至寒左腿蹬住方向左舵踏板，大拇指按住节流阀下面的前轮转向开关，战机的前轮顺着航母船舷边线向前，最后，后右轮几乎是紧贴着船舷停下。周至寒拉起手刹，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我滴乖乖，这比降落还难啊！立刻，机械师们上前，各种固定......周至寒走下飞机，四周全是掌声。有了这次降落经验，接下来周至寒轻车熟路，把所有轰炸机降落在航母上。航母就停在海里，静待出发。1942年4月2日，天还没亮，【大黄蜂号】航母悄然起航，随行的有两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一艘补给舰。16架轰炸机摆列整齐，蓄势待发。此时，这些轰炸机还都没有加油，没有装弹，在此期间，还要经过小幅度的改进。在此之前，哈克西中将派两艘潜艇提前出海。那天晚上秘密会议后，哈克西觉得周至寒的提议是对的，万一舰队提前被日本人发现了呢？从珍珠港事件来看，战争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在所有人都认为日本人不可能偷袭珍珠港时，他选择了警惕，因此至少拯救了【大黄蜂】号航母战斗群。早饭后，在杜立特的带领下，所有参加此次行动的飞行员，顺着几乎绕着甲板一圈的步行小道，拾级而下，来到一个巨大的水密舱门前。门前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执勤水手，见众人过来，一名水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打开舱门，等所有人进去后，再关上舱门，厚厚的舱门把里外的声音隔绝。这里，就是这艘航母的灵魂和心脏——秘密作战室。所有人落座。“先生们！”杜立特手拿粉笔，站在战术板前，“我来说一下，我们这次参见盛宴的最终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