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探讨此吞噬精血秘术的前景,陡然,孟昭闭口不言,转头看向东方。牛大力与元宾两人愣了下,不知道本来聊得好好地,孟昭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公子,您这是?”孟昭伸手指了指东方,对两人道,“武道修行,下乘练力,练技,而上乘练气,炼神,你们两个也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修为精湛,精神敏锐。可曾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自那东方而起,浩荡席卷,充塞苍穹,一路朝着咱们奔袭而来?”他这话让牛大力和元宾两个摸不着头脑,更不明所以,因为两人眼中的东方,不论是绵延起伏的山峦,还是天上漂浮似棉花的云朵,都是一派祥和宁静,宛如山水画一般的瑰丽景色,哪里来的肃杀之气?见两人不解,孟昭微微一笑,继续自顾自道,“这肃杀之气,形如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乃是汇聚多人之杀念而成,虽然刻意隐藏,含而不发,却不晓得,一念生发,天地自有感应,你们两人虽然功力高深,却参不透天地人三者之道,自然什么都不看出。日后若想武道有更大成就,或是有志于宗师武道,须得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孟昭精通天子望气术,此功乃是他顿悟所创,糅杂多种法门而成,乃是参悟天地人至理的精妙绝学,于窥望气机一道,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次得到羽化虫,经历一次结茧破茧的过程,心灵之力其实也有增加,自然在这么武道秘法上的成就也更高,能看出过往所无法得见的景象。见两人还是不相信,尤其是牛大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孟昭对两人道,“这个时间,朝着涛云居来的,只能是普度教了,看他们肃杀之气,浓烈渲染半边天空,气成血印,显然存了必杀之念,恐怕主要是对付我的,次要则是要将元宾拉入普度教当中,咱们且去庄外等候吧,以免动手时,将这好好的庄园毁掉。”说着,孟昭一马当先迈出院子,后面的元宾和牛大力两人面面相觑,只能跟上,不过牛大力还是有些担忧道,“我说兄弟,既然普度教来势汹汹,而且存着必杀之心,此次来的高手定然非同小可,大概率比那老和尚还要强得多,咱们要不然还是先避一避吧。”牛大力想的也很现实,既然孟昭能远在天边就看出来人气势汹汹,何不避其锋芒?要是再打上一场,未必能占到便宜。尤其是回想起那格布法王的龙象金身,牛大力自忖绝不是其对手,万一来两个相同级数的高手,一个缠住孟昭,另一个,直接就能将他和元宾横扫掉。也不怪他们太废,而是类似龙象金身这等武道太过bug,除非是如孟昭这般特殊体质,或者同样练有某种横练神功的强者,不然只会被一力降十会。其实牛大力也是一个横练高手,所学也非同凡响,可惜,他的功力不如格布法王,武功修行的层次也不如对方,肉身境界更是差了一个层次不止,拿什么去打赢对方?元宾也很赞同牛大力所言,建议道,“不错,公子,若是咱们事先不知有人杀气腾腾而来也就罢了,避无可避只能一战,但如今您以盖世武道提前感应察觉,何不抽身而走,未来再行打算呢?”抛家舍业,对于元宾来说,确实是一个很痛苦的选择,毕竟人都有地域情节,他居于此地多年,不但习惯,且有感情,如何能够说走就走?但有的时候,为了生命,为了未来,再痛苦,再不舍,也要做出决定。孟昭此时念念转动,仿佛手腕上的碧玉佛珠,圆润充满智慧,自信道,“避走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现在你我往哪里走呢?我料定,此时山下出口,必然已经被普度教的人团团把守,围住,以你我武功,闯出不难,但你庄内的那些人,却是必定难逃搜捕。此外,我猜测,这次来的人,武功定然不可能比那老和尚强,或许与其相当,或许是多个次级强者联袂而来,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牛大力摇摇头,他只记得,那普度教的教主,似乎是宗师级别的强者,万一他亲自出手,孟昭未来前景再光明,武道潜能再超凡,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无法实现,只能束手待毙。当然,除了教主之外,普度教肯定也是高手如云,那老和尚就是一个他自认远不及的强者,若是这些人几个一起过来,他们怕也要遭难。元宾相比起牛大力,念头转的更快,思忖片刻,道,“是因为那普度教的法王重伤,而公子在他们眼中,也是身受重伤,虽轻于对方的法王,但也必定战力大减,不足为虑,不知属下说的可对?”孟昭哈哈一笑,一边轻身如燕飞纵而出,一边笑道,“孺子可教,若是没有羽化虫,早几天我就想离开此地,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有了这天地神物,非但让我伤势尽复,功力还有增进,更领悟这蚕丝嗜血之秘法,多了几分诡异手段,比之那日和老和尚大战时,尚且要强横几分。只要不是那普度教教主亲临,今日局势,不过是有惊无险而已。”言语中却是自信满满,靠牛大力和元宾,当然不会化险为夷,唯一倚仗的,只能是孟昭的盖世武道。至于普度教教主会不会来,其实元宾和牛大力也倾向于孟昭的判断。这等宗师强者,干的还极可能是造反的大事业,每天必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理会他们几个小角色?所以,大概率会如孟昭所言。但,即便如此,两人心里也颇有几分担忧。就算是那老和尚同级,或是稍弱一点的强者,聚集两个以上,孟昭怕就很难抵挡,毕竟之前一战,他胜的就很勉强,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知该说他自信,还是狂妄。天才,多是特立独行的,想来,这也是孟昭的性格,他们只能听之任之。当然,两人是不清楚孟昭的真正底牌,自然看孟昭的言谈,就有几分猖狂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