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殿下,这边也没有”二皇子浑身都凉了,那整个院子一个人也没有,细软珠宝,什么都没带,连床铺都是乱糟糟的,显然是人睡下了突然不见了。他急得要命,“快找快翻了整个长安也要把人找回来,关城门快”他又咬牙切齿,“到底是谁,若是让我找到了必然要把他碎尸万段”正在这时,御林军突然听见了动静。“什么人”二皇子连忙说:“快快抓人”御林军本来就是领了皇命来把奚容带回去,而且接到了皇帝的口谕,要是有人敢抢人,杀无赦。二皇子不知道这些,他只以为是单纯的念个圣旨,就能安安心心等着成婚了,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把人带回去。如果他仔细回想一下就会想起,皇帝特意让他来的,暗示了他把奚容带回宫,以免节外生枝。可他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起他父皇说过什么。如今悔不当初,已经把整个秦书阁围得水泄不通,大晚上的满大街去找人。不一会儿御林军连同暗卫都出动了,最终是抓到一个人。“回殿下此人身份不明,已经自尽了,但看行动和衣着,恐怕是军营里的人”二皇子阴沉沉的咬着牙,怒道:“魏章”此时此刻魏章正在暗处盯着。秦书阁被御林军围了起来。方才他的探子还被抓了。他还是晚了一步。魏章有些恼怒打了自己一巴掌。一开始他就应该进去把奚容抢出来。那时候御林军虽然守着,但是没有那么多,如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根本就是插翅难飞。大晚上的人影晃动,看不真切,只知道二皇子在里边大喊大叫。下贱的狗东西,在奚容面前居然这么大声,大晚上的带人走,吓到人怎么办魏章仔仔细细盯着,在想办法怎么把奚容偷出来。但再观察时,竟不知道他被奚容放在哪里了难道让奚容骑马或者假扮下人走回宫可御林军都是高高大大一个,他瞧了又瞧,竟然不见奚容的身影。而后又在宫外守着,一个人一个人仔细观看,依旧是没有看见奚容。魏章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最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皇帝把奚容带走,肯定是为了要挟他。他只要静观其变便是。可没想到魏府居然被人围了起来居然以他藏匿皇子妃的名义。二皇子冷冰冰的指着魏府,“给我搜大胆逆贼魏章,竟敢掳走本宫的未婚妻搜”魏章这一刻已经明白了。皇帝的大刀悬在了他头顶。奚容已经被二皇子带走,却反过来诬陷他,说他绑架了太子妃。其心可诛。这是要拿这个名目除掉他了。魏章冷冰冰的盯着二皇子,最终是走了过去。“我看谁敢进去搜二皇子殿下,可有证据可有搜查令如若没有,末将可不背这莫须有的罪名”二皇子见魏章竟然出来了,他这可是一晚上没睡都在找奚容,他眼睛布满的血丝,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他拿着刀冲了过去“魏章你还敢出来把容容还给我”魏章冷冰冰的盯着他手上的刀。如今他已经明白皇帝的意思了。他们父子两演了一手好戏,不仅要把奚容拿捏在手中,还要他的命。魏章冷冷的笑了起来,摊开手,很是配合的说:“殿下尽管去搜,末将怎么可能藏匿皇子妃呢。”“听说要打起来了。”“怎么成了这样魏将军真的要”“嘶,长安城外的兵马越来越多了,据说他当时回长安便把兵马放在郊外的小城中,那城池是他的基地,粮草丰足得很,好些富商都逃了,一些权贵的家眷也”“要我说啊,魏将军如此也是情有可原,任谁都不能忍,当初他被急急召了回来便是说要他和燕国质子成婚的,他可是把燕国质子掳回家两个月,据说是爱得不行,舍不得把人放回去,如此朝夕相处已经如同夫妻一般,没想到最终却把燕国质子给了二皇子。”“听说燕国质子是个谁见了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大美人,可是真的”“要不然二皇子和魏将军怎么都为他打得不可开交呢外边传燕国的质子殿下被魏将军藏在了家中。”“听说是二皇子早把人带回去了,如此倒打一耙,把罪名推在魏将军身上,是上头要动他了”“嘘,怎么谈起了政事来万花楼不就是来享乐的么哈哈,姑娘们,近来可有什么好听的小曲儿”万花楼的几个姑娘都迎了上来,“公子,请上二楼雅间,特意为各位留的房间,最近梨花姑娘的新学了篇词,正是要念给公子们听呢。”几位贵公子跟着人上了楼,抬眼瞧见梨花姑娘从三楼一间房里出来。那房间好生奇怪,瞧着并没有亮灯,也没有写房号,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人,有人便问:“那房间里是什么人梨花姑娘怎么从那儿出来”贵公子说话的时候往上看,正看见梨花姑娘礼貌的回笑,便说:“也是客人据我所知梨花姑娘是清倌儿吧”引路人笑:“梨花姑娘是清倌,里边是我们东家。”“东家你们东家是男是女”“我们东家是位贵公子。”几人若有所思,听说万花楼的背景很大,说不定有皇戚撑着,当下也识趣的不问了,只是多看了一眼,突然见那房间点灯了。哑奴点上一盏灯。他安静的守在一旁,稍微抬眼能看见他漂亮的小主子正在独自执棋。一旁燃着一缕香,烟雾缭缭绕绕,奚容坐在天光与烛灯的交界处,仿佛被雾蒙蒙的笼罩着,他慵懒而惬意,美丽得如同黎明时刻即将消逝的美丽山鬼。他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哑奴安静给他沏了一杯茶,奚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又下了一子黑棋。他甚至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说魏章该怎么办呢”哑奴垂下眼眸,离得更近了一些。他无法说话,回不了奚容,而他也知道奚容并不需要他回应,他只是说出来,如同自己左右手下棋一般的。长安城内正讨论的火热的燕国质子殿下,传得玄乎其玄的被抢夺的和亲皇子,一面说是被将军藏匿,一面说是帝王权术要除掉将军,大伙儿都在对他的去向讨论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没有一个人想到,他竟是身藏在长安城内著名的歌舞花楼万花楼中。美丽的燕国质子殿下,生得冰清玉洁清丽无双,美丽得如同画中仙人一般,那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天山冰雪,瞧一眼都是亵渎的,谁能想到他竟是在这烟火风俗红尘滚滚之地他便是和这些字眼沾一点边都像是被弄脏了。长安城翻遍了都翻不到这边来。奚容又执起一粒棋子,气定闲神的下着,又是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如今他的病虽然不那么可怖,但是发起病来依旧是疼。好在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的,如今他对哑奴也不太信任,并不允许他随便碰自己,也不靠着他睡,除非实在冷得受不了。将手撑在桌子上,轻轻撑着下巴,明明是满心的算计,却是那么温柔纯美,叫人一瞧,一点看不出他的心思。哑奴听着心爱的小主子风轻云淡的自言自语说起魏章,仿佛只是在说自己手里一枚棋子一般,没有半分情意。他分明也见过小主子和那粗鄙的魏章恩恩爱爱搂抱在一起耳鬓厮磨,那男人还尽心尽力的为奚容做饭。奚容吃得相当开心,也很喜欢吃。可如今,最不好过的应该是魏章。他被扣押在长安,也许是找不到奚容,明明知道长安是个断头之地,却不走。他知道奚容一定不会出现的,他的小主子恨不得楚国乱做一团,他好坐收渔利。奚容轻轻笑了起来,“那皇帝老儿应该活不长了。”他话音刚落,突然听见外边有人吵了起来。奚容的房间在三楼,并不是客房,他还在里间,就算开了外面的门也不会直接看到奚容。但是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些耳熟。客人醉醺醺的嚷嚷:“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谁啊你把你们东家叫出来”哑奴冷着眼睛往门外走了几步。奚容手一顿,“别露面。”外边好像是郑国公世子的声音。他们都认识哑奴。郑渊这段时间精神不振,一直在借酒消愁,魏章当时把奚容掳走的时候,他无法救奚容,可奚容回秦书阁的时候,竟然又和二皇子在一起了。他一直觉得是他错过了。如果他当初多等一会儿,只是一会儿,那么第一个见到奚容的就是他。连许仲那种身份的奴才,奚容都愿意结交,却唯独不待见他。他当初可没少放狠话诋毁奚容。真想时光倒流打自己几个巴掌。如此日日悔恨,借酒消愁。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喝酒,几个纨绔都知道他不开心,见他喝醉了便说:“咱们带世子爷去散散心。”没想到一散心竟然到了这种地方这满是脂粉的红尘处。甚至有人还挨着他坐着,不知道有没有碰他脏死了。“把你们东家叫出来怎么管教人的竟对我动手动脚””郑渊破口大骂:“怎么还没出来万花楼的东家该不会是个狐媚头子吧,要不怎么这么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