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朝小上师(1/2)

今晨的岳山县，于冷清中多了几分期盼。新医师的到来，对于历经灾难的老医师而言，是一个新的开端。三年来，这已经是第十一批新的医师，送走了太多过往的不舍与留恋，埋葬了几多悲欢？秋昀心情复杂，突生怀念。有师姐的三年，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从前。现在……“来了，你们快看。”天边飞来一座山，秋昀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是一呆。云天之上，一座巨山无比庞大，缠绕着锁链。四个人首狮身，高万丈的巨怪拖着锁链，踏虚而来，一步千百里，好似天神下凡。天上雷鸣闪电，狂风逆天，一朵朵虚空金莲围绕在巨山外，如群星拱月，花蕊中盘坐着高达千丈的虚影神佛，有妙音回荡天地间。岳山县，很多医师目瞪口呆，这简直天方夜谭！部分神医双目流血，心惊胆寒，却无法将目光移开。秋昀心灵震撼，修行‘异仙九秘’的他，本以为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认知，眼前的一幕却颠覆了他的想象。那是什么山，遮天蔽日，如此之大？那是什么怪，人首狮身，拖着锁链？那是什么莲，神佛盘坐，虚影显化，妙音通天？这个世界很危险，意气风发的秋昀顿感自己好渺小。指挥使王晁出现，率大齐军而来。镇妖司分部中门打开，走出一个纤尘不染的少年。两方势力都抬头望天，被那巨山吸住了目光。很快，巨山跨越万里，来到岳山县外，四个高达万丈的巨怪止步不前。王晁与镇妖司少年双双上前，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恭迎上师……”“恭迎上师……”有神医跪拜，虔诚而惊颤。秋昀与多数医师都一脸茫然，‘上师’是啥？那巨山又来自哪？日光被巨山遮挡，整个岳山县都笼罩在阴影下。“免……”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很多人都感到意外，这声音听着像小孩，但‘上师’地位如天，怎么可能是小孩？突然，遮挡的日光再现，四头巨怪拉着巨山风驰电掣，转身离开。一个粉雕玉琢，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从天而降。落地的一瞬间，躬身施礼的王晁与镇妖司少年双双跪下，额头紧贴地面，谦卑而轻颤。大齐军与岳山县的医师未受影响，全都满脸惊骇。上师竟然真的是个小孩！“如此大礼，倒是让我很为难，起来吧。”小少年奶气收敛，竟有无形的威严，如巨锤猛击心脏。王晁头昏目眩，全身冒汗，颤声道：“谢上师……”镇妖司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眼中有挣扎与不甘。“你不服？”“不敢。”镇妖司少年连忙低头，气息收敛，叩首以表臣服。‘上师’小少年瞟了他两眼，便把目光移开。秋昀心神收敛，却感觉到一股恐怖的神念席卷而来，体内异力被瞬间压到了最低点，浑身上下如纤毫毕现，在上师面前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种情况吓了秋昀一跳，上师手段通天，果然厉害！其他医师都有同感，就连神医也不例外。小‘上师’眼珠一转，目光落在宋雨竹身上，她的脚铃在不停的震颤，却没有声音传出来。“倒也不算白来。”“指挥使……”“在！”“新的医师我给你送来了，自己去接吧。”小‘上师’抬手指天，大家这才发现，在离地百丈的半空上，竟漂浮着一艘船。“辛苦上师了，您的行宫已准备好。”王晁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小‘上师’闻言一笑，那纯真的表情十分可爱，但现场所有人都低头不敢乱看。“我先去镇妖司转转，稍后回来。”“恭送上师……”王晁躬身施礼，所有大齐兵、医师全都躬身。镇妖司少年站起身来，带着小‘上师’从中门走入镇妖司分部，随后门便关上。王晁站直身体，背心凉汗湿衣，这一次来的小‘上师’比预想中更难应对。妖月现，上师临，这场僵持了三年的战争，或许会有意外发生。“先接新来的医师……”王晁率领大齐兵冲天而起，将船上的六十多位医师送至地面。秋昀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直到小‘上师’走入镇妖司，他才偷偷松了口气。大齐皇朝的上师，是秋昀目前为止接触到的最强之人。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但‘上师’的风采，‘上师’的实力，都远超他的认知。护送新的医师，在大齐皇朝来说，不过是鸡毛小事。所以‘上师’驾临，巨山现世，必然另有原因！“集合！”指挥使王晁的声音拉回了秋昀的思绪，他跟随其他医师一起，迅速站成三列。“此次新到医师六十三位，每人都有三天的适应期。依照惯例，先补缺，后挑人……”秋昀聆听，反应平平。他守着师姐留下的三十七号医馆，不想招什么新人。依照规则，当新的医师补缺后还有剩余，资历老的医师可以申请挑选一位，负责教导、指引，促进新人尽快适应。这是互惠互利，新人可以为老医师取药跑腿，同时获得经验累积。一炷香内，六十三位新医师就分配完毕。补缺者，四十八位。余下十五位新医师，被解毒医师与外伤医师快速瓜分。镇妖司分部，某处地牢里。小上师看着被九重封妖阵法囚禁，被十七把神剑订死在地上的‘鲛魔’，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你是老上师的徒弟？”镇妖司少年微微点头：“弟子展聂，跟随恩师已经二十年。”“所以，你也借鉴了异端接续法中的修行理念？”“是。”展聂不敢隐瞒。“你觉得异法与正法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小上师清澈的双眼炯炯有神，让展聂浑身绷紧。“正法九道，异法六道，差别在于途径。”展聂谨慎回答，哪想小上师却摇头否定。“正法不禁，异法秘承，这才是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我这次来，是为了那轮‘妖月’。老上师一箭逐月，为国捐躯，皇朝不会忘记。你作为老上师唯一的传人，切记不要在‘异法’上陷得太深。”“谢上师教诲。”展聂一脸恭敬，内心却另有考虑，异法于他是一种新的途径。小上师看在眼里也不多提，看过‘猎月弓’后，便离开了镇妖司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