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佐看到另外两大出马仙家震怒,尤其是常怀远,立即吓的缩了缩脖子。畏惧的偷偷瞟了一眼,赶忙伸手拉住自己老伴儿。“老婆子快别瞎说了,免的让两位老弟误会咱们对小先生不敬......”说完后,还讨好的望向华九难,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卑微的笑容。不曾想,黄佐老伴儿却是依旧不管不顾,一把扇掉他的手,继续歇斯底里的嘶嚎。“咱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当家的你还怕啥?!”“他们不是让我说么?说就说!”“干啥一个个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会在小先生面前装好人!”此刻的黄佐老伴儿,仿佛泼妇骂街一般噼里啪啦喊个不停。“当初传道那前儿,别人家都是满满的一页纸,麻衣姥姥甚至......!”说到麻衣姥姥这位脾气怪异的鬼国之主,黄佐老伴儿还是有些畏惧的,因此停顿一下。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可以和常怀远、灰老六闹,就算过分一些,这二位也不会真和他计较。充其量就是训斥几句,一段时间内不来往而已。毕竟都是一千多年的老弟兄了,彼此都互相了解极深。但麻衣姥姥就不一样了:毕竟是鬼主,集所有负面情绪为一体的大成者。别看平时就像个护犊子的普通老太太,对华九难、陈大计宠的厉害。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但是别人要把麻衣姥姥惹急了......呵呵,出手弄死个百八十人,她应该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停顿一下后,黄佐老伴儿想到麻衣姥姥还困在哀牢山中,这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还有光华府中的神位,为啥到现在都不往外分?!”“还不是欺负我们黄家人少本事差,想等着其他四家多表现表现,多给他们分点么?!”“别以为我们老实人就傻,啥都看不出来!”“其实心里明白着呢!”这句话一出口,就像彻底点燃了火药桶。“够了!”一声怒吼从灰老六口中喷出,迈开大步,一步一步走向黄佐夫妻。“再叫你们一声老哥、老嫂子!”“平日黄家多吃多占,赚些小便宜咱灰老六从不计较,毕竟五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今日用如此龌龊的心思,暗自揣测小先生乃是重罪,咱们必须说道说道!”常怀远虽然没说话,但一身白袍无风自动,空中隐隐有狂龙怒吼。见此情形,黄佐吓的一个闪身挡在自己老伴儿身前,哆哆嗦嗦的说道。“两、两位老弟,咋、咋还真急眼了?!”“你们老嫂子就是妇道人家、没见识,心里想啥就说啥。可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啥也不要了,这就回家闭门思过,闭门思过......”然而现在求饶,似乎已经晚了。灰老六双目赤红,紧盯着黄佐老两口。“黄佐,别说了!”“念在一千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们最后的体面!”“走,咱们去后山,生死各凭本事!”此时的黄佐老伴儿,也知道害怕了。就像一个普通“农家泼妇”一般,躲在自己男人身后不敢说话。黄佐见求不动灰老六,立即将目光望向常怀远。常怀远先是看向华九难,见他点头才深吸口气,一把拉住暴怒的灰老六。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哥、嫂子,二位好糊涂!苦修了千百年,居然还悟不透因果二字!”“岂不知‘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你们啊,还不如这个孩子!”说到这里,常怀远上前几步。轻轻扶起正在暗自悔恨:因为自己“乱讲话”,而惹出这么大祸事的黄鹂儿。“既然老哥、老嫂子心中委屈,那常某就说说自身感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每个生灵都有私心,任何人都不例外。”“我等最初亲近小先生,各自都有龌龊心思,诸位以为然否?!”君子坦荡荡,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常怀远说完,以目环视众人。除了胡菲儿外,灰老六、常八爷、蟾如玉等齐齐低头、躬身行礼。“我等惭愧,愧对聋巫祝、小先生的一片厚爱!”只有陈大计依旧东张西望,显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更没明白别人在说什么......“灰六哥、常大哥,你们这是咋地了?”“好好的道歉干啥?”见没人理他,大家依旧都低着头,这货显然很不甘心。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常八爷。“八爷和咱说说,你咋地了?犯啥错误啦?”“半夜煮方便面,偷偷加鸡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