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鬼佛会如此癫狂,癫狂到宁可自爆“证道法相”也要杀伤敌人。首当其冲的兽神瞬间就被血月炸的千疮百孔,简直和筛子一样。如果现在把他放在灯泡下,都不带挡光的!不过即便如此,执拗的兽神依旧半步没退,就这样呆滞的和鬼佛对视。鬼佛更是寸步不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后,苍白的脸上愈加疯狂。桀桀怪笑声中紧盯着兽神,暗中酝酿着下一次惊天动地的攻击。这种程度的争斗,散发出的余波都是惊人的:徐福招来的海外三山虚影,在血月自爆中只剩下三个“小土包”;黄巢的黄金甲不再光鲜艳丽,而是变得坑坑洼洼,就像在地下埋了千百年一般。受伤最重的还是容慧禅师:大僧慈悲,他为了护住身后的村庄,胸前僧衣上已经遍布斑斑血迹。原本红润如婴儿的脸,如今一片煞白。楼船上徐福见容慧禅师这副样子,出于大能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主动开口说道。“大师何不来鄙人处暂时落脚,你我连同黄巢将军三人,可联手抗衡两位尊者余威。”“不必为了一村蝼蚁断送自身修行之路。”“区区数百人的因果,我等还承受的起。”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虽然对方是一片“好意”,可容慧大师却没有移动分毫。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中悬浮的泪佛,双手合十沉声说道。“南无阿弥陀佛。”“僧不慈悲何以礼佛,佛不怜悯形同泥塑。”容慧禅师佛心之语,却深深刺激到了鬼佛无面。只听他一声尖啸扑向对面的兽神,紧紧抱住,张嘴朝着对方脖子咬去。兽神原本呆滞、木讷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见,在一阵令人头皮的嗡嗡声中,化作漫天的毒虫。毒虫如雨,噼里啪啦的扑向鬼佛无面,将他紧紧围在中间疯狂叮咬。无面笑的更加癫狂:非但不闪不避,反而僧袍狂舞,卷着大量毒虫吞到自己嘴里。“桀桀桀桀,今日到要看看谁先吃了谁!”如果说刚刚两位是大能斗法惊天动地,那如今就是野兽相博血腥野蛮。这一幕,看的徐福、黄巢心惊不已,暗自感慨自己上次能从这位鬼佛手中逃出生天,是多么的幸运;容慧大师则是心生怜悯,下意识的盘膝而坐,取出木鱼念珠,开口诵念《劝善经》。“敕左丞相贾耽颁下诸州善之众生,每日念阿弥陀佛一千口,断恶行善......”容慧禅师慈悲,本就是下意识的劝人向善之举。可别忘了,无面虽然是癫狂的鬼佛,但终归也是佛!庄严肃穆的诵经声化作漫天卍字,不断加持在无面身上,仿佛一层金光闪闪的法衣。这样一来,兽神化作的蚊虫再想吞噬无面的“血肉”,就变的困难许多。白马寺讲经堂首座,千年苦修的大德高僧,一身佛力岂能小觑!佛门有罗汉,道家存紫衣!兽神立即被容慧大师的举动激怒,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中,分出一半毒虫飞了过来。与此同时,地下也传出刺耳的沙沙声,紧跟着大量拳头大小的蝎子、手臂长短的蜈蚣破土而出,化作虫海涌向容慧禅师。毒虫未至,腥臭的毒气已经令人头晕目眩。即便如此险境,容慧禅师依然视若无睹,诵经声反而更加宏大。“其经从南来,正月八日雷电霹雳,空中有一童子,年四岁。又见一老人在路中,见一蛇身万尺......”容慧大师不动如山,鬼佛无面却是动了。“桀桀桀,南无阿弥陀佛!”“敢在本座面前伤我佛子,该死!”巨大的泪佛从天而降,噗嗤一声砸在虫海上。吱吱的尖叫瞬间响起,大量的腥臭汁液漫天飞溅!空气中弥漫着凝儿不散的绿色毒气。连续遭受重创的兽神第一次发出闷哼,随后所有毒虫飞速聚集在一起,蠕动几下重新变成王三的样子。依旧冷漠、木讷,轻贱一切生灵。鬼佛癫狂,怎会给敌人喘息机会,桀桀怪笑声中再次合身扑上。作为队友,徐福、黄巢二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兽神落败。两人对望一眼,齐齐朝着......朝着诵经的容慧禅师而去。“大师,还请速速停止诵念!”“依我二人之见,咱们最好作壁上观两不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