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禅机确实不懂俄语,因此当小帕辛科娃打来电话时,他除了听懂“帕辛科娃”这个名字之外,其他的完全听不懂,但他不懂没关系,当挂断电话之后,尤绮丝告诉他那句话的含义——小帕辛科娃说,她从猿人先祖的潜意识里得知,以很久以前,猿人们被智人们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躲进深山老林里时,已经溃散为数个残部,有一部分猿人选择死战到底,也有一部分猿人在逃跑时恰好遇到“通道”开启,于是选择进入“通道”。小帕辛科娃在与猿人先祖的对抗中逐渐取得了一些优势,毕竟她是人,而且是一個很聪明的人,比这种半猴子的未开化家伙聪明很多,在帕辛科娃昏迷时,她逼退了蠢蠢欲动的猿人先祖,争取到一点点时间,她不知道这些信息有没有用,就短暂地利用帕辛科娃的身体,将这些事告诉江禅机,但她不能长时间离开,匆匆说完之后就再次沉浸入潜意识里。至于尤绮丝是怎么懂俄语的,她复制了小帕辛科娃的意识,当然也就拥有了俄语能力。江禅机听到这个信息,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虽然大部分未开化的原始人看到“通道”那种东西估计会以为是神魔降临而不敢靠近,但肯定也有一小撮儿原始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置死地而后生。他很佩服小帕辛科娃的机智与勇气,冒险向他传递消息,不过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信息……可能没什么价值,因为体内没有源能子的雄性生物是不可能靠近“通道”的,这就意味着只有一些雌性猿人能够活着穿过“通道”,但问题是,猿人并不像“通道”另一侧的生物那种拥有孤雌生殖的本事,即使它们能活下来,也没办法繁衍下去,要说它们之中有哪个能在那边存活一两万年,他觉得基本不可能。“帕辛科娃将军,欢迎!这位可爱的女生应该就是马里金娜吧?”学院长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也赶紧随同学院长一起站起来,迎接走进办公室的帕辛科娃和马里金娜。她们两人与路惟静一起抵达之后,就先暂时分开,因为她们需要换掉不适合在相对温暖的南方穿的厚衣服,顺便卸掉那副在路上已经花掉的妆容,简单收拾一下之后,才来见学院长。22号则在更早的时候就与她们分开了,她被忍者同僚接走——或者说是押走,等待她的将是由宗主亲自主持的三堂会审,但可想而知并不乐观,基本上没办法证明现在的22号就是22号,所以最后很可能还是一笔糊涂账。江禅机从主观上相信昔拉已经从22号体内离开,22号接下来会度过一段很艰难的时光,不仅要被同僚与宗主质疑,她自己还要面对她在被附身期间而失去的那段时间。帕辛科娃穿着一身很简单的便装,仅仅是白衬衫和长裤的组合,但身上与众不同的军人气质还是令她显得格外出众,虽然她已经很尽力装成普通人,但光是走路的步伐都明显与别人不同,多年从军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改变的。为了保密,办公室里只有江禅机和学院长两人在等待客人,帕辛科娃礼貌地与学院长握手寒暄,马里金娜也拘谨地向学院长问好,然后悄悄向江禅机挥了挥手。江禅机也是头一次知道,帕辛科娃竟然会讲一些中文,虽然仅限于听和说,而且有时候会有用词错误或者语法错误,但日常交流不成问题。在路惟静她们返程的路上,虽然路惟静强烈地抗拒再乘坐飞机,不过为了尽快回到学校,她们还是乘国内航班回来的,而在飞行过程中,路惟静已经将此次行程事无巨细地向学院长做了报告,所以学院长对发生的事了然于胸,也听说了帕辛科娃被迫假死并隐姓埋名的原因,两人之间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就各自分宾主落座。本来是应该由学院长作为主人先挑起话题,但帕辛科娃没有遵循常理,而是问了一个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学院长,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在飞机上遇到的两只怪物,其中那个逃掉的,后续有没有将它杀掉?”学院长遗憾地摇头,“我也一直在跟踪后续的进展,但是目前得到的结果,还是被那只怪物逃掉了。”“逃掉了?怎么会?”不仅是帕辛科娃觉得意外,江禅机和马里金娜也都很吃惊,当时可是有一架战斗机在追击它啊,总不能说它的速度比战斗机还要快吧?学院长解释道:“因为空对空导弹的红外导引头是以敌机发动机的热量能级为标准,而这种飞行怪物的体温不足以引导空对空导弹,所以只能用机炮来对付它,虽然它的飞行速度没有战斗机快,但它太灵敏了,灵敏到我们的战斗机都跟不上它的程度,就像是一头犀牛在追逐一只羚羊,连瞄准都不可能,直到战斗机的油量所剩不到一半,不得不返航飞回基地。”帕辛科娃微微皱眉,欲言又止。“你是想问,为什么没有派更多的战斗机去支援么?”学院长知道她是不想显得过于喧宾夺主而没有问出来,“因为它在向‘通道’的方向飞,负责追击它的那位飞行员是一位女性,但仓促之间很难找到第二位女性战斗机飞行员来帮忙,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不过,有其他战斗机从另外两个方向协助围堵,它很有可能已经受惊逃回‘通道’里了——想必它已经将军你的手里吃够了苦头,我听路医生叙述了你的英勇事迹,在此表示由衷的钦佩。”帕辛科娃深感遗憾,她本以为有战斗机追击就没问题了,早知道她就晚一刻爬回机舱,先限制住那只怪物的逃跑就好了……以目前人类的军备水平,无论是陆地怪物还是海怪,其实都不足为惧,但唯独是飞行怪物,由于空对空导弹或者地对空导弹都无法跟踪瞄准,确实是最为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