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挑眉,心知她只是防备一下,不想交出所有,让自己失去价值。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是自己的。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女真,和匈奴可有合作?”众人齐刷刷看向卓鲁兰,带着威压。兰夫人却脱口而出,并没有半点隐瞒:“有,曾有数次来往,完颜大帝,梵音都曾派遣密使,邀请匈奴出兵解围,甚至开出了极大的价码。”“那密使,就是军机监的人。”众人微微诧异,陛下还真是厉害,把这个军机监的实际掌权者,这么快就给驯服了。“匈奴为什么没有出兵?”秦云再问,眼神深邃,这是他一直疑惑的点。再怎么,匈奴也不该袖手旁观的,毕竟唇亡齿寒。那么多的大夏军队之所以没有进入女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防备匈奴。匈奴,远比女真具有威胁。文臣武将,都曾进言,匈奴不简单,可能空前强大。兰夫人蛾眉轻蹙,万般风情流出,让秦云不禁想起了昨夜。“不知道。”“匈奴就是不肯出兵。”“即便有人愿意出兵,也遭到了匈奴内部大人物的干涉,梵音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得罪了谁。”秦云深吸一口气,陷入沉默。“陛下,也许是镇北王的威胁,让匈奴不想与我大夏结仇。”穆乐开口。“是啊,匈奴地盘已经辽阔至极,估计也是想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秦云刚准备说什么。忽然。一名斥候冲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喊:“陛下,不好!”“耶律燕的军队凭空消失,已经无迹可寻,据前线飞鸽传书,莽关现在几乎成为了一座空城!”顿时,大堂炸锅。“什么?凭空消失?”“怎么可能消失?”“一群饭桶,十几万人都能不翼而飞了?”秦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一寒,也无法保持平静:“什么叫消失了?”“耶律燕所部在哪里消失的?”斥候脸色难看,迅速拿出地图:“陛下,应该是在这个位置。”众人看去,惊呼:“锡山狼道!”卓鲁兰蹙眉道:“这是女真东北方向,和匈奴交界的地方,而且这里是为数不多适合大量军队通行的地方。”秦云一瞬间,脑中仿佛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捏拳,咔咔作响。咬牙:“去匈奴了?”穆乐等人脸色齐齐一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十几万人并入匈奴,这显然是有预谋的。而且耶律燕是王敏的人,他去了,王敏的去向和以往消失的几年,就能够推测出来了。低压的大堂内,兰夫人红唇轻启,别样好看:“也不一定。”“锡山狼道是一条贯穿的路,有一半在匈奴的手上,耶律燕也很有可能是借道离境,去往了更北方的极寒之地。”“哪里有一些弱小散落的小部落,女真人完全可以在哪里生存。”“只不过,陛下想要清算他们就难了,匈奴不可能让大夏街道,绕到他们后面作战。”她抬起美眸,看了秦云一眼。其余人闻言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紧张看向秦云,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不管耶律燕去了哪里,匈奴敢借道给他,或是包庇……”他说话很慢,只是眼中有着帝王怒火在起伏。“那都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喀喀喀……他捏拳,咔咔作响。占领草原和女真后,他的目光越来越远,也越发强势,隐忍是不可能的!见状,穆乐,刘万世一系列的军中大将双眼齐齐冒出火焰,煞气冲天。几乎没有考虑,很虎的脱口而出:“灭了他们!”“陛下,这口气,卑职咽不下!”“兵围匈奴,让他们的单于跪着来跟您解释!”“王八蛋,弄死他们!”大吼声不断,可怕的是他们不是开玩笑的。一旁的兰夫人闻言,表情愕然,仿佛自己听错了,僵在原地。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动不动就要灭了匈奴,那可不是女真啊。昨夜要了自己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带出这样一帮子土匪杀神军队。作为军机监的大人物,她很清楚,女真有些徒有其名。昔日的突厥汗国确实是强大,但准确来说,他们强大的只是阿史那元沽罢了,这个人陨落,汗国就如坠落的恒星,不可阻挡。但匈奴,那是真的各方面都强。只要他们最大的三股绳,单于,左右贤王能够保持一致,几乎就是铁板一块。唯一答案,就是拿红衣大炮轰。秦云现在也有些上火!眼中闪烁着恐怖的杀伐之色,灭了女真,不介意再灭一个匈奴,不是耶律燕多大仇恨,而是秦帝!他必须得找回来!为人父,才懂这个感觉,而且事关玄云子的一个预言。这么发展下去,几十年后,铁定要一语成谶!王敏,给她十万军队,不知道她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况且她消失的几年,秦云就很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有了根基!这时候,忽然,丰老悄然赶来,闪身到他的耳边,轻轻开口。“陛下,几个月前,您让调查的襁褓布条,已经有了消息,来自北方游牧民族,大多在匈奴境内广泛使用。”“虽然不确定具体在哪里,但基本可以确定北方无疑。”他老人家说完,又轻轻后退,只是目光很凝重。一刹那,秦云的双眼几乎有实质般的芒射出。“又是匈奴!”他咬牙,杀气喷涌。几次连续听到匈奴这两个字,让他冒火。众人齐齐一凛,低头弯腰,不敢说话。陛下又听到什么消息了?如此生气。“好好好!”“非要逼朕横扫八荒是吧!”“等着,给朕等着!”他自言自语,双手叉腰,又像是某种宣誓,面色通红。“来人,让军中斥候不必搜寻耶律燕的踪迹了,也不必找王敏了,匈奴喜欢帮忙,那就盯着匈奴好了!”“军中斥候,锦衣卫,不计其数渗透匈奴,朕要知道他们的国力,军队,道路地图的一切消息,以及秦帝的下落!”他最终没有冲动,女真还是泥潭,没有掌控好,就去进攻匈奴,迟早左右皆顾不上。而且他也很忌惮,秦帝成为某些人手中的质子,只能从长计议。